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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会议实录(58)

我20日的发言,曾点名批评了王任重两件不慎重的事。23日讲话之后,他向大会秘书组写了一封信,刊登在《简报》上。他说:“李锐同志在小组会的发言中,说我在三峡科学研究几百人的会议上讲,成都会议的决议都是促进的,惟有三峡的决议是促退的。我要说明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中央关于修建大坝的决定,我参加过讨论,我是十分拥护的。我只是说过有的同志希望时间更提早一些,要求科学家们鼓足干劲,想办法能使三峡大坝的修建提前完成。我写《毛主席在湖北》一文是不够慎重的。但是我决不会在那样的场合说中央的某一个决议是促退的。那样说是违背党的组织原则和纪律的。”

由于形势的发展,我没有就此事再饶舌了。不过,“促退”之话是确确实实说了的,这是参加会议的机械部主管电机制造的负责人告诉我的,当时他们被将军将得很厉害。

康生在第四组,24日也作了长篇发言。他说:“主席提到立三路线、王明路线、张国焘路线、第二次王明路线、高饶事件等历史教训。我昨晚初步回想了一下,在立三路线时,没有犯错误。在第一次王明路线时,我是执行过这个路线,犯过错误的,在第一次整风时曾经作过检讨。张国焘路线时,我不在国内。在第二次王明路线、高饶事件、整风反右以及现在执行党的总路线中,由于在主席和中央的直接领导下,没有动摇过,没有犯过大的错误。”

在这一番表白之后,康生说:“我认为主席所说大炼钢铁和人民公社的两大‘罪状’,是从反面来讲的,是从敌人、右派、党内反党分子的看法来讲的。从我们、从全党、从全国人民来讲,这不仅不是‘罪状’,而是两次伟大的功绩。这不仅是对加速中国社会主义建设的两大贡献,而且,历史将会证明,这对世界社会主义阵营和共产主义运动,也是重大的贡献。在具体工作上有一些缺点错误这是暂时的、局部的、难免的,而且是不难纠正的。实际上,从去年郑州会议以来,即已经得到纠正。把我们经济生活上的某些比例失调现象,夸大成为影响整个社会各阶级关系的错误,这种说法,显然是错误的。

对大跃进中的某些缺点错误,我们做具体工作的同志应当多负一点责任。譬如说,主席提到15年内让所有的人进大学的想法问题,这个问题,不仅不应由主席负责,而且也不应由柯老负责,主要应当由我们管教育工作的同志特别是我自己要负责。北戴河会议关于教育工作的决议中虽然提到这个问题,但也不是说让所有的人都进大学,而是说在普及中学后,凡是有条件的青年和成年能够受到高等教育。同时规定了15年普及,15年提高。共需30年时间。现在看来15年普及可能要求过急了一些。但这种问题的性质,并不属于‘小资产阶级狂热性’那一类。”

关于彭德怀的信,康生说,“首先引起的一个感觉是‘彭总为什么要写这封信’?觉得意见书前后矛盾,不合逻辑。前面肯定,后面否定;前面说‘是’,后面又说‘不是’。看了这信,会引起人的思想混乱。意见书不是文字问题,而是思想方向问题”。康生还说彭德怀不要一再解释说,这封信原来是只给主席看的,没有想到会印出来。

24日,曾希圣、陈正人(都在第三组)的发言,都谈到当前资产阶级动摇性,其实质是阶级斗争在党内的反映,贯彻执行总路线的斗争,是同现阶段继续存在的阶级斗争分不开的。贺龙的发言,提到洛川会议问题,说对毛主席的抗战战略方针,有人不坚决执行。这时对彭德怀还没有作过多的批评。

这里可以提一下陈伯达其人在庐山的表现。我们的闲谈他参加过,观点是比较一致的。因此有前述23日主席讲话后四人散步之事。7月18日、19日,在第三组,他曾两次长篇发言。认为不能忽视大跃进的副产品,要对事不对人,要摆事实,讲道理等等。他说“我和陈正人同志开了一次火”:中央农村工作部应作检讨。因为陈正人认为农业并没有多大问题。粮食只是小部分地区紧张。

又说到他受骗、吃苦药之事:“我去年在河南遂平、山东范县(按:范县曾宣传两年进人共产主义)所看到、听到的一些东西,有一部分是不真实的,是下面干部预先布置的。最近《红旗》杂志的同志到那两个县,把一些情况查清楚了。我把反映这些情况的信,给舒同和吴芝圃同志看了。他们两位都很难过。”

庐山会议前,陈迫达回过福建家乡作调查,“因为是本地人,我自认为比较了解到一些真实情况”。他反映了许多福建的问题。

23日之后,在小组会上,陈伯达自然成了被批评的对象之一。他着急修改原来的发言稿(《简报》刊出时删掉一些),又连忙长篇大论批判彭德怀的信。并且摆出理论家的架势:“彭德怀同志的意见书基本上是错误的。从意见书中,说明彭德怀同志的主要观点是错误的。彭德怀同志形容大跃进的情况,表现为‘小资产阶级的狂热性’,就是很明显的错误。

在大跃进当中,人民群众的那种冲天干劲很感动人。冲天干劲,是马克思先用过的句子。主席在讲话中,说到巴黎公社的例子。马克思就是用冲天的英勇精神,来形容巴黎公社的革命行动。列宁在他的言论中,发挥了这种精神。1905年革命以后,列宁同普列汉诺夫发生了根本分歧,他经常用巴黎公社的例子来批评普列汉诺夫。巴黎公社是无产阶级专政。难道可以说巴黎公社是什么‘小资产阶级专政’或什么‘小资产阶级狂热性’的专政吗?

我们去年大跃进的行动,是在中国工人阶级领导下全国人民的冲天的英勇精神。用巴黎公社的例子同大跃进相比,是两种不同的事情,但是也有相同的地方,就是无产阶级的冲天干劲是相同的。我完全同意主席讲话的看法。去年我到遂平。范县,又到广东、福建,是被广大群众的那种冲天的英勇精神所感动的,所吸引住的。对群众的冲天干劲,我是没有怀疑的,虽然我说了我们工作中的缺点。去年的大跃进,是有深厚的群众基础的,是非常广泛的群众运动,决不是少数人凭自己的主观想法搞起来的。彭德怀同志说这是‘小资产阶级的狂热性’,并且说‘把党长期以来所形成的群众路线和实事求是作风置诸脑后了’。我认为,这个估计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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