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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会议实录(49)

毛泽东7月23日的讲话

7月23日早晨,通知大家开会,听主席讲话。(据传,其他常委也同大家一样,是临时得到通知的)动身之前,我曾同刘澜波谈到对毛泽东讲话的一种估计。

刘澜波和我住隔壁房,我们不在一个小组。我在会外的活动以及毛泽东找我们两次谈话,我都避免跟他交谈。我们在延安就认识,1952年我转业主管水电工作后,我们之间先后是上下级与正副职的关系,我视他如兄长,能谈点私房话。在怀念刘澜波的文章中,我曾写道:“7月23日之前,柯庆施等率领的‘左派’很活跃,刘很担心我卷人被攻击的靶子中。当时对于彭德怀的信有各种谈论,‘左派’认为彭的矛头是对着毛主席的。他和我一起估计形势的发展,问我的看法。我说,主席讲话,可能是‘左右’两边各打五十板子。我当时心情很沉重,还有点愤激的情绪。刘也表现得跟我一样心情沉重。”

下面是毛泽东讲话的全文,当时我作了详细记录,现在参照别人的记录予以整理。

你们讲了那么多,允许我讲个把钟头,可不可以?吃了三次安眠药,睡不着。

我看了同志们的发言记录、许多文件,还跟一部分同志谈了话。感到有两种倾向:一种是触不得,大有一触即跳之势。吴稚晖形容孙科,一触即跳。现在有些同志不让人家讲坏话,只愿人家讲好话,不愿听坏话。因之,有一部分同志感到有压力。两种话都要听。我跟这些同志谈过,劝过他们,要听坏话,好话、坏话,两种话都要听嘛。嘴巴的任务,一是吃饭,二是讲话。既有讲话之第二种任务,他就要讲。还有人长了耳朵,是为了听声音的,就得听人家讲话。话有三种:一种是正确的,二是基本正确或不甚正确的,二是基本不正确或不正确的。两头是对立的,正确与不正确是对立的。好坏都要听。

现在党内党外都在刮风。右派讲,秦始皇为什么倒台?就是因为修长城。

现在我们修天安门,搞得一塌糊涂,要垮台了。党内这一部分意见我还没有看完,集中表现在江西党校的反应,各地都有。邵大个(江西省长邵式平)你不必着急,你们搞出这个材料,实在好,今天就印出来。所有右派言论都印出来了,龙云、陈铭枢、罗隆基、章伯钧为代表。江西党校是党内的代表,这些人不是右派,可以变就是了,是动摇分子。他们看得不完全,有火气。做点工作可以转变过来。有些人历史上有问题,挨过批评。

例如广东军区的材料,有那么一批人,对形势也认为一塌糊涂。这些话都是会外讲的话。我们这一回是会内会外结合,可惜庐山地方太小,不能把他们都请来。像江西党校的人,罗隆基、陈铭枢,都请来,房子太小嘛!

不论什么话都让讲,无非是讲得一塌糊涂。这很好。越讲得一塌糊涂越好,越要听。“硬着头皮顶住”,反右时发明了这个名词。我同某些同志讲过,要顶住,顶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三年五年,十年八年。有的同志说“持久战”;我很赞成。这种同志占多数。在座诸公,你们都有耳朵,听嘛!难听是难听,要欢迎。你这么一想就不难听了。为什么要让人家讲呢?其原因在神州不会陆沉,天不会塌下来。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做了一些好事,腰杆子硬。那些听不得坏话的人,他那个腰杆子有些不硬。

你如果腰杆子真正硬,坏话你为什么听不得?我们多数派同志们腰杆子要硬起来。为什么不硬?无非是一个时期猪肉少了,头发卡子少了,又没有肥皂,叫做比例有所失调,工业农业商业交通都紧张,搞得人心也紧张。

我看没有什么可紧张的。我也紧张,说不紧张是假的。上半夜你紧张紧张,下半夜安眠药一吃,就不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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