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路线那么积极,经过4年实践,遵义会议纠正过来。从遵义会议到七大,经过10年,中间经过4年整风,长时间等待,到1945年开七大,有的人才改正过来。一个人改正错误哪能那么快,经过长期等待是必要的,强迫接受,那是不行的。马克思说,商品二重性,经过几百次交换,才认识的。何止几百次,古代到现代,才认识商品为何物。经过10年很必要,并且要有材料才能说服。洛甫那时不承认错误,《两条路线》书一出,就承认了,解除了武装。王明始终没改。洛甫好像改了,这次旧病复发,打摆子,疟原虫在体内作怪,潜伏下来,有机会就出来,如今年夏天气候。我要写封信给你,我看你是有病,要大喝一声,你有病,像楚太子,出身汗,就好了。谁人无错误、缺点。就路线错误来说,大多数都改好了。用团结——批评——团结的方针,能改好,要有此信心。不能改的,只是个别人。
我们要尽人事,努力帮助,对人要有情。对错误的东西要无情,那是毒药,要深恶痛绝。要摆事实,讲道理,不要学李逵粗野。李逵是我们路线的人,李逵、武松、鲁智深,这三个人我看可进共产党,没人推荐,我来介绍。
他们缺点是好杀人,不讲策略,不会做政治思想工作。总之,要采取摆事实、讲道理的方法;至于有时候凶一点,也不要完全禁止,大辩论嘛。现在我出大字报,《简报》是中字报。
路线问题,总路线究竟正确不正确?是否需要修改,或者另换过一条,请大家讨论。因有同志提出怀疑。一上山,讲了三句话:成绩伟大,问题不少,前途光明。后来问题就出在“问题不少”上,发生了问题。他们想改换一下题目是可以的,就是什么问题?现在叫右倾机会主义向党猖狂进攻问题,而不是别的。如刮“共产风”,三级所有制,落实指标等问题,还有没有?基本上不是这方面问题了;不是指标越落越低,越少越好,因为我们反了9个月“左”倾了。现在庐山会议,这个时候,不是反“左”的问题,而是反右倾,是右倾机会主义向党的领导机关、向6亿人民的轰轰烈烈的社会主义事业猖狂进攻的问题。错误、缺点确实多,已经改了,但那不算数。他们抓住那么些东西,来攻击总路线,想把结论引导到路线错误方面去。此话是否说得对?请大家讨论。7月开一个月会,大体情况如此。
详细经过,恐怕要组长、副组长介绍一下。一个议事日程问题,一个开会方法问题,我就讲两点。你们有什么意见,讲一讲。没有不同意见,就照两点进行工作。
关于张闻天的“旧病复发”,毛泽东在全会讲话中已经谈到,但是“有组织的”进攻问题;还没有点明。于是就在当天写了一封《给张闻天的信》,并立即印发了。信中正式提出“军事俱乐部”这个名称。
信的开头就说:“怎么搞的,你陷人那个军事俱乐部里去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信的末尾又说道:“你把马克思主义的要言妙道通通忘记了,如是乎跑进了军事俱乐部,真是文武合壁,相得益彰。”在人们的议论中,早就说什么这次有“武班子”,还有“文班子”。
这封信发出之后,此说更加合法。讨论中的发言,“主帅、副帅”的称号也都出来了。这封信极尽嬉笑怒骂、讽刺挖苦之能事:“你这次安的是什么主意?那样四方八面,勤劳艰苦,找出那些漆黑一团的材料。真是好宝贝!你是不是跑到东海龙王敖广那里取来的?不然,何其多也!然而一展览,尽是假的。”
“昔人咏疟疾词云:冷来时冷的在冰凌上卧,热来时热的在蒸笼里坐,痛时节痛的天灵破,战时节战的牙关挫。真是个害杀人也么哥,真是个害杀人也么哥,真个是寒来暑往人难过。同志,是不是?如果是,那就好了。你这个人很需要大病一场。”
信中说,张闻天害的病与楚太子相似,建议病人一读枚乘《七发》,可以要言妙道说而去也,“思然汗出,霍然病已”。8月16日,毛泽东还写了一篇《关于枚乘(七发)》,介绍汉文帝这位文学传臣的骚赋名篇,认为治楚太子病的方法,同当今批判右倾机会主义者方法,用说服而不用压服的方法,摆事实,讲道理,批判从严,处理从宽,是很相似的。“我们应当请恩格斯、考茨基、普列汉诺夫、斯大林、李大钊、鲁迅、瞿秋白之徒‘使之论天下之精微,理万物之是非’,讲跃进之必要,说公社之原因,兼谈政治挂帅的极端重要性。马克思‘览观’,列宁‘持筹而算之,万不失一’。”
毛泽东用这样的“要言妙道”,推动了庐山会议;这场向右倾机会主义者——“军事俱乐部”的批判斗争,于是进人最后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