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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五年过去,天安门的遗绪仍在

卅五年前,多达一百万人走上北京街头抗议,要求政治改革;卅五年前,学生们在天安门广场上竖立民主女神雕像;卅五年前,坦克开进北京市中心,以极端手段粉碎了这场运动。不只在北京,还有全中国各地的城市,成百上千的示威者在血腥镇压中丧生。后来,还有数千人被监禁、刑求或处决。许多人逃离中国,落脚在香港、欧洲、美国,或台湾。

天安门事件预示未来的先兆

回顾这场天安门广场大屠杀,我们很轻易地会以为,那段黑暗的过往已经距离我们很遥远。毕竟,自从当年中国人民解放军士兵向手无寸铁的同胞开火以来,卅多年来抗议活动并未在中国消失,但坦克再也没有从掩体里奉命出动。

然而,虽然人们可能乐见自一九八九年以来,中国共产党没有再以它的战争机器对付它声称代表的人民,但我们也应该体认到,天安门事件并不是一个异常现象,而是预示未来的先兆。诚然,中国在过去的卅五年里变得繁荣昌盛,许多中国人享受到在一九八〇年代可能难以想象的生活品质,同时也经历了一些相对开放的时期。但是,六月三日至四日晚间笼罩在中国上空的阴霾,从未真正消散。

一九九九年,当数以千计的法轮功学员猝然聚集在中南海周边时,中共的反应比一九八九年平静,但并未手软。它彻底粉碎了中国的宗教运动,将残余的宗教运动人士驱赶到世界上的各个角落。那些没有逃离中国的人,面临羁押和酷刑。最终,中共为他们找到新的用途—或者更精确地说,为党的医生从他们支离破碎的躯体上强行摘取的器官,找到了新的用途。

箝制公民社会 中共手段严厉残酷

二〇〇八年三月,就在北京夏季奥运会开幕前几个月,西藏高原爆发主要是非暴力性的抗争行动。在那里,悲剧再次重演:党的安全机器诉诸谋杀、失踪和酷刑。之后,中国大幅增强对西藏文化、藏传佛教和藏语的打压力道。这种文化灭绝的恶行,迄今仍在持续进行当中。

二〇〇八年十二月,超过三〇〇名中国著名的知识份子、专家学者、活动人士和文化名人发表《零八宪章》。这份文件宣告,“帝国皇权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了”,并呼吁“实践自由,躬行民主,尊奉法治”。不久,该宪章大无畏的发起人之一刘晓波遭到拘捕。他此前曾因天安门事件被软禁,并在一九九〇年代后期再次入狱。二〇一〇年,刘晓波成为极少数获颁诺贝尔和平奖的囚徒之一;七年后,他成为首位在狱中去世的诺贝尔奖得主。

中共对《零八宪章》的回应,凸显中国政府开始更严厉地箝制公民社会。自此之后,各种类型的活动人士都发现自己遭到监控、受到威胁。外国非政府组织(NGO)的运作,如今面临严格限制。二〇一五年,数百名人权律师和相关活动人士遭到逮捕,被迫噤声。习近平已经对宗教活动全面开战。

打压藏人、维族、香港 毫不手软

习近平的人权纪录令人发指。中国在新疆实施种族灭绝的指证历历,信而有征。强制拘留、身心折磨、性暴力和医学实验的披露令人震惊,但并不令人意外。维吾尔族儿童被迫与家人分离,被安置在寄宿学校,在那里他们不能说自己的母语,也不能从事宗教活动。强迫劳动更是无所不在。

在香港,共产党几乎在一夜之间消灭了这座城市的公民权利—但在此之前,数百万港人连续好几个月站出来,捍卫他们所珍视的自由。二〇二一年,支持公民抗争的媒体大亨黎智英由于“煽惑他人明知而参与未经批准集结”,被判处十三个月监禁。(他现在因为涉及危害国家安全和煽动罪名再次受审。)

天安门熊熊怒火 中共并未扑灭

黎智英被逮捕和定罪带有悲剧性的诗意:所谓的非法集会,是为天安门事件的死难者守夜。“如果纪念那些因不公不义而死的人是一种犯罪”,黎智英在法庭上的一份声明中写道,“那就把这种罪行加在我身上,让我承受这种罪行的惩罚,这样我就可以分摊那些在六月四日为了宣扬真理、正义和善良而流血的青年男女的重担,也分享他们的荣耀”。

这或许就是天安门事件的遗产。在一九八九年六月三日的那个晚上,中国共产党向中国人民宣战。中共以无情的效率和残忍的暴行,发动这场迄今仍未平息的战争。这场战争的内容是凌虐、失踪、消音、压制和恐吓。可是,中共并没有扑灭卅五年前在天安门广场上点燃的熊熊怒火。数十年来,在中国广袤的土地上,满怀希望的人们持续呵护着火苗,等待着余烬燎原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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