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四(11月28日),澳大利亚联邦议会参议院通过一项立法,禁止16岁以下青少年使用社交媒体。
2021年,Meta吹哨人弗朗西斯‧豪根(Frances Haugen)公布了内部电子邮件,揭示科技巨头非常清楚社媒对青少年心理健康造成的影响。此后,如何抑制年轻人社媒上瘾就成了困扰世界各国领导人的一道难题。
2023年,美国外科医学院院长甚至将青少年心理健康危机归咎于社交媒体,并建议在社媒标出健康警示。但从美国佛罗里达到法国的立法者仍无法克服因言论自由、隐私权和年龄检查技术限制而造成的立法阻力。
州长夫人的行动呼吁
然而,澳洲一位州长夫人的呼吁为问题的解决带来转机。她阅读了美国社会心理学家乔纳森‧海特(Jonathan Haidt)今年出版的畅销书《焦虑的世代》 (The Anxious Generation)后,建议丈夫采取行动。
周五(11月29日),在澳洲联邦议会通过立法禁止16岁以下人群使用社媒的第二天,南澳州州长马利纳斯卡斯(Peter Malinauskas)在阿德莱德告诉记者,“我还记得她对我说,‘你一定要读读这本书,你一定要做些什么’。”
他补充说:“我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发展得这么快。”
南澳州人口仅占全国2,700万人口的7%,从马利纳斯卡斯争取在他的州限制青少年使用社交媒体,到世界上第一个全国性禁令,只花了短短六个月的时间。
澳大利亚政府YouGov的调查发现,77%的澳大利亚人支持16岁以下社媒禁令,高于8月份的61%。只有23%的人反对这项措施。
南澳弗林德斯大学(Flinders University)政治与公共政策教授罗德里戈‧普拉诺(Rodrigo Praino)表示:“这一切都源于此。”
“包括总理在内的联邦政府立即明白,这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而且)如果在全国范围内进行,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允许孩子们肆意使用社交媒体已经成为一个全球性的问题”,他说。
果断行动
当马利纳斯卡斯5月回应妻子的呼吁时,脸书(Facebook)和Instagram的拥有者Meta已在之前两个月表示,将停止向全球新闻媒体支付内容版权费,这可能会触发澳洲的线上著作权法。
Meta的决定促使联邦政府展开广泛调查,探讨社群媒体对社会的影响,范围从社媒年龄限制的优点到Meta取消版税的连锁效应。
与此同时,反对党立法者也开始要求对社交媒体设定年龄限制,其背景是社媒X与澳大利亚电子安全监管机构之间的法律诉讼,起因是4月份在悉尼发生的两起持刀袭击事件中,社媒涉嫌传播了虚假和图文并茂的内容。
5月,澳洲最大的报纸出版商——默多克(Rupert Murdoch)拥有的新闻集团(News Corp)开启了一项社论运动,禁止16岁以下的青少年使用社交媒体,名为“让他们做小孩”。
到2024年年中,新闻集团的头版和国会调查描述了一些父母因为与社交媒体相关的欺凌和身体形象问题而导致孩子失去生命的伤心情形。
在马利纳斯卡斯于9月公布南澳州禁止14岁以下儿童使用社交媒体的州政府禁令后,澳洲总理阿尔巴尼斯(Anthony Albanese)第二天就在媒体上表示,他的政府将在年底前制定此禁令的联邦政府版本。
禁令的全国版本
“家长希望他们的孩子远离手机,出现在足球场上”,阿尔巴尼说,“我也是”。
南澳州的禁令与法国和美国佛罗里达已实施的立法基本一致,都是为14岁以上的青少年敞开大门,让他们在获得父母许可的情况下继续使用社交媒体。
阿尔巴尼斯在11月向国会提出的联邦模式不附带任何家长裁决权,他解释说,这是为了让家长免除担当监督角色的负担。
这项禁令遭到社群媒体公司的抨击,他们抱怨说,政府没有告诉他们如何执行,就将全部责任推给他们,并让他们可能面临4,950万澳元的罚款。年龄验证技术的测试将从明年开始。
左翼政党绿党拒绝这项法律,认为其太仓促并对年轻人不公;一些极右翼的立法者则因担心政府权力过度扩张及潜在监控,而不顾其政党的支持,投下反对票。
但在政府及大多数反对党的坚定支持下,这项法律在今年最后一个国会日晚上11点过后获得通过,并将在一年后生效。
澳洲前高等法院大法官罗伯特‧弗伦奇(Robert French)表示,“我很高兴看到(整个)澳洲也实施了这项法律”。
5月,弗伦奇曾受马利纳斯卡斯委托对是否有可能在南澳州内实施年龄限制令作出报告。
弗伦奇提出的部分建议,包括将禁令全国化并要求平台负责采取合理步骤将未成年人排除在外,都已纳入最终立法。
(本文参考了路透社的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