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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98天后的中共

在香港,928是个特别日子。在大陆也别具意义:这天中共掌权满25,198天,平了苏联这个在1991年12月26日归西的社会主义老大哥的纪录。论资排辈,在1948年9月9日成立、比中共年早387天夺权的北韩金氏王朝是当今最老资格的社会主义政权,甚至不难是当代最长历史的极权国家。表面上,无论鸭绿江南北的极权统治都无瓦解迹象,底子里事态正急速起变化。

六四后露出狰狞面目

四十年前,牺牲了数以亿计人的性命后,中共以行动承认社会主义改造人性的“伟大实验”彻底失败,开始了改革开放、迈向市场。那个时候,香港以至全世界善良的人都怀抱希望:经过灭绝人性的文革浩劫,共产党将洗心革面;当市场经济“让一部份人先富了起来”,统治者亦将松开枷锁,让自由的花朵开遍神州大地。

可是改革开放方刚起步,中共即罔顾绝大部份香港人的意愿,坚决收回主权。尽管如此,不少sometimes naive的香港人依然希望不减,深信一如带动大陆经济改革那样,文明、进步的香港人将同化大陆,引领极权作政治改革,迈向法治、自由的普世价值,从而踏着日本明治维新的步伐,与世界文明并轨。

这个良好愿望源于一个基本信念:极权统治与经济繁荣两不兼容。要吗,经济为鸟笼局限,难有持续的繁荣。要吗,繁荣为渴求自由的人提供动力冲出樊篱,撼动独裁统治。是以极权与繁荣之间的矛盾早晚触发冲突。

不幸,八九六四彻底摧毁了这个良好愿望。过渡以来的7,764天,极权统治者更露出本来的狰狞面目,拒绝兑现“一国两制、港人治港、高度自治”的庄严承诺,四年前的831决定更粗暴地砍断一人一票选特首的进程,令香港的新生代当家作主的希望幻灭。不甘作顺民的香港人撑起雨伞、以卵击石和平抗议。

践踏港法治将毁经济

极权者大石砸死蟹,香港人确是莫奈之何。然而践踏香港的法治道统——譬如发动国家机器以至爱国社团宗亲会铺天盖地轰击陈浩天唱独脚戏的民族党;清洗香港人的独特文化质素——譬如从幼稚园开始灌输文革式的爱国教育。凡此种种,早晚打击经济活力,毁灭一个半世纪以来香港对大陆发挥的独特贡献。

今天贸易战方兴,地方与国企债务危如累卵,经济不前,方寸大乱,甚至不惜走公私合营、国进民退的回头路、重蹈社会主义覆辙。在这般危难关头,走在世界前头的香港过去往往能引领中共重拾正轨。现今怯于国家领导人的淫威,政经学界莫非唯唯诺诺之鹌鹑,哪能作指路明灯。

有香港思想(市场私有产权最能推动经济发展)、物质(六十年代的小邮包、八十年代来料加工、资金技术支援)之助,中共侥幸捱过了25,198天。过去的7,764天,自我膨胀的中共却对香港极摧残之能事。没有了文明进步的香港的默默贡献与支持,中共恐怕要转运了。观乎其当下困境,将会转好还是转差,清楚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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