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城交响乐团前任指挥尤金·奥曼迪(中)与中国著名指挥家李德伦(左)。1973年,美国总统尼克松历史性地派遣费城交响乐团到中国。
(博谈网记者周洁编译报道)据《CNN》11月29日报道,很可能你听过贝多芬的音乐。他1827年去世,但他的音乐无处不在——音乐厅里、电影播放中、铃声和甲壳虫乐队的一些歌曲里。
贝多芬甚至“来”到了中国,是一个多世纪以来(在中国)一个不大可能的英雄,尽管不时被禁。
战胜风暴
这始于1906年,当最可能接触到贝多芬作品的中国学者李叔同在出国留学的日子里写了一篇文章,向中国公众介绍了这名德国作曲家。
李叔同重在介绍贝多芬困难的一生——他遭遇了一系列的财政和健康问题,并在25岁左右开始失去听力,让他遭遇谷底。
几年之内,贝多芬的耳聋已显著到让他再也无法听到音乐。他感到沮丧,这份痛苦伴随着他的余生,但这并没有阻挡他谱写了九大交响曲以及大量的其他作品。
中国人爱上了“这个经历过动荡、阻碍、困难,最终取得胜利的形象”,斯坦福大学的一名指挥、《贝多芬在中国》的合著者蔡金东说。
贝多芬的故事符合了中国人有毅力的理想,“与中国文化相融合,例如我父母常说,你得要‘吃苦’,只有吃了苦,才可能得到更好的”,蔡说。
“他们把他看作一个斗士,而在20世纪的中国,整个社会在战斗——与旧的斗,与困难抗争。”
公开介绍
虽然欧洲传教士早在1300年代就把西方古典音乐的传统带到了中国,但是,直到很后,贝多芬的音乐才被更加广泛地介绍给中国的公众。
1925年,在孙中山的葬礼上演奏了贝多芬一首交响乐的一个乐章。孙中山被广泛视为现代中国的国父,他帮助推翻了最后的统治王朝。
随着内战爆发,在后来的年月里,情况开始变化。关于贝多芬是为资本主义理想服务还是社会主义理想服务,形成了一条几十年之久的鸿沟。
有些人认为他“代表了资产阶级的颓废,而其他人把他看作能启发革命”,蔡金东与合著者Sheila Melvin写道。
尽管有这些辩论,在庆祝中共领袖毛泽东于1949年取得内战胜利10周年纪念,演奏了贝多芬著名的第九交响曲。
毛泽东、他的妻子及总理周恩来,所有共产党的最高层领导人,甚至在文革最黑暗的日子里暗中听过贝多芬的音乐。文革是毛发起的一场社会政治运动,那个时期,西方古典音乐被禁。
但是在共产党的上层之外,许多知识分子和音乐家因为热爱贝多芬而受到惩罚。
中国著名翻译家、艺术评论家傅雷把关于贝多芬的作品翻译成中文,并帮助推广这名作曲家。他在文革中被批斗,承受的苦难如此巨大以致他最终自杀。
音乐的瞬间
尽管如此,中共在不寻常的情况下会偶尔允许(演奏)贝多芬(的作品)。1973年,美国国务卿基辛格访问北京时,一群中国音乐家为他演奏了贝多芬。
后来,1977年,通过向这个国家现场广播一个中国交响乐团演奏贝多芬的一首交响曲,发送出文革结束的信号。
贝多芬甚至出现在1989年,天安门广场上的示威学生广播了录制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最后乐章《欢乐颂》。
虽然那场抗议在血腥镇压中结束,中国政府在次年出台了一枚纪念银币,纪念贝多芬诞辰220周年,蔡金东和Melvin写道。北京还在中学生强制性的阅读清单里加入了贝多芬的传记。
这些年来,贝多芬一直是在中国一位不太可能的英雄,在文革中长大的蔡金东说。那时他被迫自己偷偷地听贝多芬。
他推测,贝多芬在中国有着如此持久的动力,因为这不是纯娱乐,而是一种他看待这个世界的哲学,蔡说。“他用音符来解释这个世界的逻辑。”
原文链接:Beethoven:An unlikely hero in 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