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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亮医生的微博就是我们自己的哭墙

李文亮医生走了一个月又零三天了。

许多人关于他的记忆,都如通惠河畔化掉的雪般渐趋消融。

然而,也有诸多双耳朵仍铭记着他吹出的悠长哨响。

他们聚集在李文亮医生的微博评论区,用不同的声音构成中文互联网从未有过的一抹色彩。

李医生生前曾调侃自己‌‌“食欲猛如虎‌‌”,炸鸡、冰激凌都是他的最爱,哪怕为了吃口橘子,也能穿拖鞋跑上1000米。

他的不少微博推送,都可以看作个人的美食日记。

而当他走后,许多人都带着他最爱的鸡腿这里悼念。

简洁的,只有一串炸鸡腿的emoji。

复杂些的,有一块专门买来的手枪鸡腿的照片,配文是自己的日常。

就像先前专门为他做了顿鸡腿的UP主徐大SAO,人们都期盼着李医生能再回来一次,吃点好的。

而李医生的微博评论区中,不光有美食记录,更有多元的日常剪影,就像一本日记簿。

正如那句古诗: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留黄鹤楼。

李医生的微博虽再无更新的可能,但他留下的‌‌“黄鹤楼‌‌”却给芸芸众生提供了续写浮生日记的场所。

世间百态,世态炎凉,全部汇于这互联网的狭小一隅,这事儿此前鲜少有过。

平时只有深夜朋友圈里才能见到的真挚文字,在这里比比皆是。

加班到深夜的社畜,会来这儿诅咒下万恶的资本主义,再讨论下国际局势。看起来,就好像是走进了一家深夜食堂,跟店主李文亮亲切地道上一声‌‌“老板,满上‌‌”。

‌‌“李老板的《深夜食堂》‌‌”

在家上网课的学生,会把他写进作文里,开心地来炫耀。临走前,又不忘留下一句:那天晚上我为你偷偷抹泪,我想上天乞求让它留下你。

字眼间,满是一位孩子的真诚善意。

在这出没的,还有投身抗疫前线的志愿者。

他会在这儿记录下自己站岗的琐事儿,顺便跟李医生拉拉家常。

形形色色的浮生日记中,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文体。

有古诗体:‌‌“明月不知君已去,夜深还照读书窗。‌‌”

还有现代诗式的短句:‌‌“我会做一个心里有坟墓的人。‌‌”文体虽不同,思绪却如出一辙。

春天的花开了,有人却永远留在了冬天。但这不妨碍春天的人们写信,寄给冬天的人。

这些浮生日记中,有一类更偏向是书信。人们会把近期的各种消息,通报给天堂的李医生。

‌‌“李医生,武大的樱花开了。‌‌”

有人携着春意到来,并亲切地告诉李医生:‌‌“下次何时来人间,打个招呼哦。我去看你,想和你做朋友。‌‌”

有人摘了几支樱花放在房间,配上照片。想必是想让李医生看到后心情也会好些。

除这些以外,人们还会把疫情相关的最新消息,通报给远在天边的李医生。有悲讯,也有喜讯。

比如先前,李医生的同事梅仲明医生也不幸逝世,人间的‌‌“明‌‌”与‌‌“亮‌‌”两盏灯都被灾难合上了开关。

昨天,朱和平医生也在被证实去世。加上之前的江学庆医生,武汉市中心医院已有4名医生殉职。

随后,当即有人题诗致敬李文亮和梅仲明,写的是:

古琴台下无明亮,吹哨人前后死生。

此后仲春何敢听,梅花落尽子规声。

当社会局势渐趋好转,李医生也会第一时间接到通知。和平安然的日子回归,自然也是李医生的愿望。

还有那份‌‌“全国防疫先进个人‌‌”的迟来表彰,也被人们转接过来,替他邮到了天上。

浮生日记的大批出现,其实不难理解。因为李医生在生前,也会用类似的文字记录日常。

他会转发好多抽奖的微博,会参与微博投票。今天抱怨下物价高,明天期盼下将出生的宝宝。

他爱在推文加上滑稽的狗头,也会用没P过的朴素照片当头像。

李文亮的人人网头像

碰上巨乳泳装秀的视频,他还会假装捂眼,背地里可能在偷偷坏笑。这么活灵活现的人,跟我们一模一样。

如果当初的逝者不是他,想必他也会在下班后打开微博,给吹哨人的评论区留下几条自己的日常。

再顺带着,还可能给自己打气,加几个肌肉的emoji:‌‌“我们医生的天职就是救死扶伤。‌‌”

在犹太教的圣地耶路撒冷,有一段残存的古护墙被称作‌‌“哭墙‌‌”。

每逢犹太教安息日,都有人到此哀悼,还有诸多信徒将写有心愿或悼念致辞的纸塞进墙壁的缝隙中。

而今,李文亮的微博评论区俨然也已有‌‌“互联网哭墙‌‌”之相。

曾经的悲痛,变成如今的砖块。

人们将带泪的文字留在这里,昭示着‌‌“铭记悲痛,不能遗忘‌‌”。

在我们平日的聊天中,一个‌‌“哭泣‌‌”的emoji往往只是小牢骚、小激动等小情绪的一个注脚,并无太多情感要抒发。

比如‌‌“昨天晚上忍不住点了顿肯德基,一个月的减肥成果告吹了(哭泣)(哭泣)。‌‌”

而到了李文亮微博的评论区中,‌‌“哭泣‌‌”emoji重新夺回了自己的实在所指。

它代表的则是实实在在的悲伤。

例如下面这条:

‌‌“晚安,不想哭,可是又忍不住。‌‌”

李文亮的逝世,给一些人的泪腺造成了永久性创伤。

对他们而言,现实比电视剧残酷太多。脑残剧中,逝者尚可以复活、重生,但李医生一走,期限就是永远。

这些触景伤情的文字,在夜间出没得尤其频繁。

晚安两字之后,都是道不尽的千百种愁。连大男人也不例外。

在这世上,欢喜是多样的,伤感则大抵相同——无非自怜和他怜。

在李医生的微博评论区中,不乏有人为他人的悲惨遭遇而悲痛。在他们眼中,疫情夺走的是一个个渴望活下去的鲜活生命。

经过满目个人悲剧事例的洗礼,不少人都已变得有些麻木。但来到亲切的‌‌“小李‌‌”的微博下,他们依旧为李医生的命运所鼻酸。

李医生的微博评论区,也是人们倾诉个人酸楚的树洞。

毕竟,他的遭遇是无数受难者的一个缩影。在此发声的,都是一个个鲜活的血肉之躯。

这面哭墙,可能会长期留在互联网上。将来,你或许可以当着孩子的面打开微博,跟ta讲:‌‌“我给你讲个故事,曾经啊,有个医生叫李文亮••••••‌‌”

相信绝大多数人,都不止一次抱怨过当今互联网生态之恶劣。

放眼望去,戾气俯拾皆是,杠精和喷子此起彼伏。稍不留神,就遭党同伐异、网络暴力。

然而,在李医生的微博评论区却像陶渊明笔下的桃花源一般洁净:

人们都是怀着同样的目的而来,即心怀信仰和善意,前来悼念一个逝去的灵魂,和他说说话。

而这片净土,就跟当初的大规模悼念一样,都是国人良心集体涌现所造就的奇迹——

人们悼念他,是出于良心纪念一位敢于说真话的医生,是出于良心为他受到的不公而悲愤。

在别处,如果在疫情下面发泄个人牢骚,恐怕很快就会被喷:‌‌“国难当头,你那点小屁事算什么,有没有大局观!‌‌”

然而在这里,人们都秉承着一个共识:在座的跟自己一样,都是由七情六欲的活生生的人。

哪怕你跑来抱怨下私人恋情问题,也不会有人刁难,而是同情和鼓励。

即使没有华丽的辞藻,面对一位怀念自己奶奶的评论,也会有一句最质朴的‌‌“加油‌‌”。

而对于那些已经开始遗忘过往的人,在这儿也不会被打入鄙视链底端,得到的都是理解:

遗忘是人类的通病,守护好自己的本心就好。

如果要找个比喻来形容,那就是来到这儿,就像是打开了微博天堂专供版。一眼望去,都是当今互联网最珍贵的一种品质:

善意。

而这片集体善意之火,源头正是李医生个人善意留下的火种。

李医生曾许下过一个信念愿望,他说:

‌‌“新的一岁希望能做一个简单的人,看得清世间繁杂却不在心中留下痕迹,保持足够的平常心。‌‌”

或许也正是这份简单,替他在繁杂世间中搭建了这么一个远离喧嚣的言论空间。

为此,我们都还欠他一份额外的道谢。

李医生逝世后,他的朋友圈背景被发布在网上。

其中的背景图片,是一群在郁郁葱葱的树下畅游的蝌蚪,透露着肉眼可见的生命力。

而他的微信签名是:‌‌“理论是灰色的,生命之树常青。‌‌”

现在,他的生命之树就在天上,抬头就能望见。所以,不要遗忘。

武汉新冠疫情发生以来,新浪微博、微信等公共平台的审查与删帖愈加严厉,李文亮的微博随时可能被网络审查部门下令删除。CDT对李文亮医生微博下的网民留言每日精选备份,直到该微博账号被关闭为止。

2020314

@通明斯克平:文亮医生,早上好!现在早晨五点半,这些天担心在意大利的儿子,每天醒得早。我听见外面鸟儿欢快的叫声,想来哪里的早晨都一样吧。

@兔兔耐战战:李医生,今早的日出真美

@获利百分之五:李医生你好!你是我们武汉市这次疫情的吹哨人,是我们市民心中的英雄!今天来祭奠你,本该早点来祭奠你!愿天堂没有这无知无耻的《劝诫书》;愿天堂能畅快的呼吸到自由的空气,让向往自由的你有自由发表意见的权利!我是个后知后觉的人,什么事都慢半拍,请见谅!

@米糠2012:国家欠你的道歉还没到

@谭谈坛子里:李医生,刚刚听了梁文道的节目来到了您的评论区。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了。美国也已经沦陷了,川普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如果您的哨声被更多人听到会不会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我们学校延长了春假,改上网课了。可我却一点也不开心。祝您安好。

@玫川一芙:李医生加拿大开始沦陷了今天上午赶紧去超市抢购了肉和厕纸希望你一切都好

@黑马ff:李医生今天白色情人节凌晨醒来看到欧洲联赛全部停止了湖北武汉的确诊只有个位数了国外疫情反而加重了但作为吹哨人关于你的调查却没有了声音训诫的通告还挂在你的身上,我无法理解这个,你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也不会再在乎这个了,愿一切安好

@胸口碎大石2627:李医生,现在武汉的疫情已经积极向好了,解封指日可待,愿你在天堂看到了能够觉得安慰,也希望你在天堂能够快乐,没有无奈和遗憾。

@忒修斯啊:李弟兄,天父说:为义受逼迫的人有福了!因为天国是他们的。(马太福音5:10 )安好

@铝饭盒之平凡篇:‌‌“让‌‌”你说真话了。其实,一直允许说真话了的,只是什么算真话,由说假话的人决定。你被评先进工作者知道吗?和第一批‌‌“下来‌‌”和你‌‌“造谣‌‌”不一样,说是‌‌“人不传人‌‌”的王大夫一起被评的。

@竺庸:李医生,欧洲疫情已经很严重了,荷兰也快停课了

@漫步欧陆:李哥,我也是个医生,我是搞影像的,现在在西班牙读博,西班牙大爆发,已经进入紧急状态了,欧洲也快全部沦陷。我在家好久了,不敢出门,希望你在那边都好吧,全世界人民都应该记住你的名字

@Audrey你不认识:今天,老板说可能开不了工了,我就开始心慌了,因为有车贷房贷租金要付。上班不想再去上了,但是这个时候又不知道做什么。

@炎justgo:李医生您好,现在是厦门2020.3.14周六的凌晨,也是我喜欢阿之的第一百天,躺在床上睡不着,想给她一个惊喜,但又怕自己不够浪漫,真希望还能得到您的祝福回复,我会好好珍惜,怀着善良与热爱好好生活,努力实现今生最大价值的!也希望您的家人一切都好,幸福余生~

@一两个口:李医生您好,今天看了方方的日记,发现许许多多不想遗忘的人都会来您的微博下和您说说话。于是我也来了。等庆余年2开播了我一定每周文字转述给您,祝好梦!

@old巫婆:做梦梦到我接了一个电话,让我去武汉做志愿者,我匆忙收拾好行李赶到机场,偌大的机场除了工作人员只有我一个人,飞往武汉的飞机都停飞了,我很无助。好在这只是个梦,现在武汉的情况越来越好了,感谢你曾经为它所做的努力和付出。你在那边还好吗?

@追寻-仰望:李医生,昨天一位网友在人民日报微博下面询问调查组的事情,结果一些黑心的苍蝇攻击那位网友干嘛老是关心调查组,还说调查组为什么非得调查出个结果。李医生,您不用搭理那些苍蝇,我帮您给怼回去了。我们都在等一个结果,苍蝇除外。

@codingForFun:他们依然是死要面子的缩头乌龟!

@弗兰克-:李医生,不知你酒量如何,最近我发现一种酒挺好喝,一起喝一杯吧

@易举-上海共聚化工:知道你看不到回复,我还是留下回复。我的女儿在2.20出生了,我会告诉她你的故事

@颜值爆表智商高:李医生,今天是我没有对象的第501天。

@无情sun小美:早上好李医生,我会好好做人,做诚实勇敢的人

@幽默的武昌鱼123:李医生,我发现这里普通人好多呀,那些头戴皇冠,说话假假的人好讨厌,不过你应该看得出来吧,人在做天在看,毕竟头上还是有神灵的。

@球迷酒吧:亮哥,我今天回老家踢足球,我把所有的进球献给你。我会努力进多多的球。

@Flora20180901:没什么说的,就是想来看看。告诉自己,不哭。

@追夜猫:李医生我们黄石就快要解封辣

@湖畔一个钓鱼翁:希望新浪可以永远保留这个号,让后人知道:在某年,一个城市的医生因为预警了疫情被训诫,此后这个医生和这个城市的许多人被这次疫情夺去了生命。

@animo长青大虾:给您看我拍到的很漂亮的晚霞

@车牌648320: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亮不能不铭记,知行致良知!早上好,李医生,每天来看看你,昨天下班时起了凉风,口罩遮不住春寒料峭,特别想念另一个世界的你。调查组啥也没结果,武汉疫情快结束了,武大樱花开了……你倒是回来呀,和我们一起去看樱花呀!还有你的家人还好吧……

@我不要退休:亮哥等全国都解封了,我有一个想法,从我在的城市座火车,(买最慢的那种票)到咱们国家最南面沿途看看。

@Katrina_呼噜噜的小瓣儿:文亮哥哥,刚刚喂完小宝宝睡不着,一直在看关于你的文章,现在新冠开始了全世界大流行,政要圈也开始了流行,是的,不止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新冠大概率是美国传向全世界的,这个锅我们不要背~~~另外,中国现在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谢谢你~~

@粉红色小锤子:今天很多人都在转载外交部发言人说病毒可能来自美国,我就知道,他们还未明白

@秋之枫叶0579:你走后来关注的都是善良的人,平凡的人,有爱的人。

@我_麋鹿:李医生,第一次来你微博下留言,你微博下几乎6秒就会收到一条消息,也不知道你会不会烦。最近真的闲出鸟来,在家听李b的歌,昨天发一个还被微博删除了,每次国家出现大事总会挺难过,难过的不是出事,是有些人对事的态度,他们一句话掌握着多少人的生命,他们撒谎,控评,删帖,他们想要什么样的人民?

@有乔木46701:李医生,鲁迅先生如果还在世的话,他还能写出什么样的文字呢?您在天堂如果碰到老先生的话,不知可不可以聊一聊

@会飞的螺旋桨:李大哥,我来看看你!

@专一的憨人:在深夜点开了评论,一边看一边哭。从前以为自己的生活有太多难处,时而想当逃兵。可是这场疫情里面,勇敢的人那么多。活下去,明天又是全新的一天,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国内的疫情进入收尾阶段了,你会很欣慰吧。晚安。

@颖紫蓝:我还在乡下,没有无线网,只有一部手机,学校也没说报销流量钱,我也是怕上课卡顿,流量一用闫就立马办加油包了,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为了什么……

@用户gtu33k6hyx:口罩真贵,我自己做

@masatoli_460:李医生,希望疫情过去后,每个人都能为此做出一些改变,从而推动社会的变化吧。走好。

@身为钉宫蜜一生香菜黑:李医生,你好,如果我说我的梦想是做一条咸鱼,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好笑

@凌云的锋:李医生,现在是凌晨一点四十八,59.8万条留言,我看哭了

@颦妮2018:我想让你走了还耍弄折磨你身体的人,他们会有报应的……如果这事完了有天你会有英雄碑,我会亲自去拜祭您…不能常来这留言,会哭……向您长长鞠个躬,大恩不言谢,晚安

@或许無芯:因为您,我开通了微博,只为有个地方可以让我不会忘却。作为一个中文系毕业的人,没有选择那条心中的道路,已是遗憾!从知道您的故事到今天,我依然存在着想找回那个中文学子的自己的冲动,却又被碌碌的生存需求和对家人的保护时刻挡着。不过,作为我生命中真实出现的一道光,我会长存此心经常来看您!

@两只江少女的日常:拯救地球辛苦么太累的话、记得休息哦。

@简孜Jane:我来和你说说话,睡不着,总想起这段时间事情。我是做残障相关工作的,你是医生你该知道,有可能不完全了解,没关系,大部分人都不很了解。这段时间断断续续有工作,会得到一些报酬,但是心里总是不安,经常会为了你倡导的事情痛心,懊悔,心里闷,空了一块。我想做真诚勇敢的人,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千里雲深_Jascha:李医生,我今晚做实验,一个sample居然飞了出去⋯⋯然后小老鼠也睡不著觉,又忘带了东西。結果弄到十一点钟。真的是太南了

@童心未泯921320:亲爱的李医生,我今天晚上对孩子说了不该说的话,深刻反思自己,你也要在天有灵多提示我,做一个更好榜样的妈妈

@宝宝飞往B612星球:李医生,是不是有些事情真的尽力了仍旧会事与愿违?就像你的警示!我每段恋爱都爱的认真用力,对男友尽可能的好,可结果总是不尽人意,我其实想有个温暖的家,好难啊!

@LittlePrince星球玫瑰花:今天有缘在某平台认识了一位今年应届高考女生,而我是03年那届。都在困难时期的应考,也是缘分。女生很积极向上,对人生对理想。我们的年轻人,未来还是有希望的。李医生,放心,未来会光明的,同时我们很敬佩你!

@suqingying:看到大家和你唠的嗑我哭的好伤心啊

@李川李不川:李医生,我给你画了一幅钢笔画肖像,愿你在天堂安好……

@一点点气:我觉得很愧疚。国内快清零了,我很开心,甚至都要忘记曾经有多惨烈,有多愤怒,作为普通人有多无力,只是沉浸在一片自豪和虚荣的叙事里。李医生,我希望您能一直一直提醒我们……要说话,这个社会才会更好

@尒曰畄:听说报道李文亮造谣的新华社记者被表彰了,这世界有点讽刺吧

@十七种武器:您就是我们的明灯。希望自己以后也能在某些时候说出真话。

@Emondair:李医生,你走了,你没能阻止这场疫情,甚至没发挽回自己的生命,但你已经成为了一个符号,你在我们的心里埋下了一颗叫做自由的种子,有一天他会发芽,他也能长成参天大树,李医生,希望那边一切都好。

@大大大0851:亮兄,那边注意防护

@巽风三十:李医生,真的,你是中国最好的眼科医生!我真没出息,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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