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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的修德大业

三月七日,中共国家主席习近平出席人大广东代表团会议,除了盛称宪法修订草案“体现了党和人民意愿”,还说“党要引导民众修德”,难怪重庆市书记陈敏尔说:“有习总书记这样的英明领袖,诚党、国、人民之大幸!”修宪之后,习近平得永坐龙床,又有陈敏尔之流作股肱,国民修德大业一定水到渠成。

陈敏尔的德行,最为人乐道者,是他微时获浙江政要斯鑫良照拂,为表谢忱,把女儿嫁与这位恩公的儿子斯力。二零一五年,斯鑫良受令计划株连,被捕待罪,陈敏尔即着女儿与斯力离婚,并把腹中一块肉打掉,斩断和斯家关系,浑不管女儿骤然失夫丧子,抑郁成疾。他果然获习近平大用,不次擢升,出任重庆市书记,还当选中央政治局委员。

陈敏尔之杀外孙,颇似春秋齐桓公宠臣易牙之杀子。易牙善烹饪,有一次听见桓公随便说了句“惟蒸婴儿之未尝”,就回家把襁褓中儿子的头颅割下,蒸熟献上,桓公大为感动。国相管仲临终,因劝桓公贬逐易牙,说没有人性者不会有爱于国君:“人情非不爱其子也,于子之不爱,将何有于公?”只是桓公没有听取忠言,终于为易牙等小人所害,齐国中衰(《管子‧小称》)。

旧中国君主多能明白管仲所说的道理,用人重视德行。三国时,袁涣曾获刘备举为茂才,后来吕布要他作书詈辱刘备,甚至拔剑相胁,他一笑坚拒,宁死不负旧日恩公,“布惭而止”,袁涣也因此获曹操赏识重用,“为政崇教训,家无所储,时人服其清”。从前,君子为政,就是要这样以身作则,德化万民(《三国志》卷十一)。

中共则不然,惟易牙、陈敏尔之流是用。稍有人性者,如彭德怀、胡耀邦、赵紫阳,或瘐死狱中,或罢黜幽禁终生。香港民主派人物无一不被中共疾视,处处打击,原因非常明显。而中共简拔的治港高官怎样“引导民众修德”,更是有目共睹:前任行政长官梁振英这边秘密收下澳洲财团五千多万元,那边却教市民“廉洁”;现任行政长官郑月娥早已宣誓效忠英廷,现在却教市民“爱国”;财政司长陈茂波经营劏房多年,鱼肉贫民,现在却口口声声要“扶贫”;律政司长郑若骅私第处处是违法建筑,现在却开口闭口都是“守法”。

而在大陆,据最高法院院长周强在人大会议上说,过去五年,贪污贿赂案件审结者有十九万五千宗,涉案干部二十六万人,其中百多人是省部级以上,八百多人是厅局级以上。谁都知道,这二十六万贪墨大军大半是权斗失败者,品格其实不会差于陈敏尔、习近平。新中国人在千千万万位大小习近平、陈敏尔熏陶之下,“修德”修成什么样子,他们旅游外国的表现就是答案。上月中,泰国旅游局忍耐不住,呼吁中共“教育国民重视公德”,这真可作中共六十八年伟大统治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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