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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力任意揉捏北京城

中共政治局5月27日召开会议,研究部署规划建设北京城市副中心和进一步推动京津冀协同发展。这个北京城市副中心在北京通州区,规划面积155平方公里。会议将它定位于调整北京空间格局、治理大城市病、拓展发展新空间,同时推动京津冀协同发展。

通州区政府近日宣布,到今年年底,将把2000余家企业驱逐出去。而到2020年,通州的森林覆盖率将达到33%,绿化覆盖率达到51%,人均公园绿地面积达到18平方米。在教育方面,中国人民大学通州校区、北京电影学院通州校区等项目有序推进,一批名牌中学的通州校区将正式挂牌,全区各类名校将达到15所。一批三甲医院也将很快落户通州。

北京市党政机关还没搬过来,各种优质资源已经先行,堆放着等待主人前来享用了。但是又不让随便的人享受,有关方面已经宣布,北京市要控制人口规模,通州的户籍已经冻结,北京其他城区的户口不能转过去,外来人口落户更不是没有可能。

建设北京城市副中心,是贯彻习近平疏解北京非首都功能指示精神的一个重要步骤。在控制北京总人口的前提下,再建个城市副中心,北京的人流、物流、车流、官流在理论上就会被稀释开来,到时候就没车马拥挤与空气污浊的问题了。但这大概也只是习近平坐在中南海的办公室里设想的美好事物,理论上貌似可行。

但是北京的本质是一堆优质资源,包括权力、金钱、美人、深宅大院和各种升官发财的机会,而且这些事物还在源源不断地从中国各地被贡献进京。现在名曰疏解非首都功能,实际上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非首都功能出不了北京城。比如大学外迁,人家师生不愿意,权力、金钱、美人以及各种升官发财的机会更是与首都同存亡的东西。把低端工业企业赶出北京也许一时半会会奏效,但长远看也很难说。

既然老大发话了,北京市还得照办,于是所谓“疏解非首都功能”变成了城区摊大饼,城市越变越大。建设北京城市副中心,规划面积155平方公里,这种扩张速度还不够大么?除了通州区,其他京畿地区也没说不搞建设。随着各种功能配套完善,优质资源落地,这些地方对北京市内外人口的吸引力只会越来越强,北京总人口规模只会越来越大。北京肯定是要陷入功能疏解—城市扩张的恶性循环中。

当然,中共领导人有一颗定心丸,就是他们手里掌握着无穷大的权力。在他们看来,不要说北京,就是全中国,他们都可以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北京不宜居,环境恶劣,但领导人不想迁都,只想“疏解北京非首都功能”。他们在想,可以从人口总量上控制北京城市规模,将非首都功能疏解到更大范围,同时通过冻结户籍准入、将低端企业和服务业人口拒于城门之外,就可以让北京“宜居宜政”起来。

他们依靠的权力,经不住宪政与法治上的推敲,不过但他们并不在乎。接受人民日报“权威人士”访谈的权威人士早就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权力带来的问题还得运用权力来解决。毛泽东有一首七律《忆重庆谈判》云:“遍地哀鸿满城血,无非一念救苍生。”既然要治疗北京大城市病,就不能怕犯法、怕挨骂,现在除了运用权力随心所欲地揉捏,实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可惜权力可以揉捏北京,却挡不住中国人到北京发财的热情,北京的常住人口还在持续增加中。外来人口显然是觉得,他们在北京挣到的足以弥补他们被当成北京二等三等公民的损失。事实上,他们在外省也没享受多少公民权利。我们可以断言,随着北京“疏解非首都功能”,随着建设北京城市副中心,北京城市空间规模和人口规模都将进一步膨胀。

然后呢?中共不得不运用手中的权力为北京配置更多优质资源。比如从河北、从长江流域调水,以及其他诸如此类的资源掘取工程。而随着水、空气这类基本约束条件改善,北京将走向更大的规模膨胀。这种膨胀将与中国共产党的权力相始终,而“疏解非首都功能”终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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