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

革命的另一面相

——以辛亥革命小将张振武为例

张振武(1877-1912),原名纯锦,号尧鑫,字春山。其曾祖在竹山经商,由于经营有方,成为先富起来的人,遂置田购屋,定居竹山。到其父张儒镛时,因兵荒马乱,迁到离县城较远的北乡田沟(今茅塔区田沟村)。

张振武7岁读私塾,据说过目成诵,伶俐好动,最喜和小伙伴们斩木为兵,截竹为马,玩打仗的游戏。这个跟黄兴倒是一样。

1899年,有人请田沟首户谢传先写状纸,谢索取100元大洋。这也算传说中的天价律师费吧。张嫌其索取多过,一言不合,举手就给谢两耳光。谢约家族到张家吵闹,张的父亲赔礼道歉,谢家还不肯罢休,非要把张交出来不可。张出走武昌,考取了湖北省立武昌支郡师范。随后,受革命思想影响及《辛丑条约》的刺激,变成了爱国主义者兼民族主义者,立志必以武力推翻清廷,振兴中华,改名振武。

师范毕业后,适逢中国留日风潮,遂变卖家中140亩田地,于1903年入早稻田大学攻读法律,并参加体育会,学习日本军事等。1905年,孙中山在东京建立同盟会,张经人介绍加入。11月,日本文部省在清廷压力下颁布了《取缔留日学生规则》,对留日的中国学生进行限制,张愤然回国,在湖北进行革命活动。

1907年,因徐锡麟举义于安庆,受到牵连,再次出走日本。继又往返沪、汉鼓吹革命。未几,捕网稍驰,在武昌做了教员,并再次动员父亲变卖一部分田产,创办了体育会及男、女中学各一所,以学校为联络中心积极开展革命活动。

1909年,孙武等在汉口法租界设立共进会鄂部总会,设分机关于武昌。经人介绍,张于1911年加入共进会,并成为领导人之一。之后与共进会的另一领导人孙武,联合文学社的领导人蒋翊武(合称三武)决议共同举事。

举事就需要经费,革命同志自己缴纳的会费远远不够。于是出现了诸多稀里古怪的筹金法子,焦达峰去庙里偷金佛;邹永成给婶母下迷药不成,就绑架婶母幼子,勒取赎金八百元;焦达峰游说夏布贩子加入组织,让人把夏布全捐了出来;刘公让表兄游说自己的爹:“要发大财必先做大官,做了大官不难发大财,美国就是典型例子,表弟刘公为日本留学生,正好捐一道台。”骗得老头居然出了两万两的银票……张振武这个时候任理财部副长,主要负责筹款购运军火,也跑回竹山,劝父亲再将城内几处房产(共一百多间)卖掉。这次他父亲不乐意了,说:“前两次为支持你留日求学和在武昌办学,田产几乎卖完;这次你又要卖房产,这岂不是要我倾家荡产!”张振武说:“倾家荡产怕什么?只要推翻了清廷,实现了共和,全国情况就会变好。清朝不倒,财产枉多,财主再大,还不是清皇帝这个大奴隶的小奴隶!”这个劝说词是张振武后代所言,比刘公他表兄那劝说词儿冠冕堂皇多了。但按常识,越冠冕堂皇,越没有劝说力,正如现在没人劝孩子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顶多说读书考大学挣大钱买大房而已。所以这里我们完全可以猜测张振武还有其它的劝说词儿。比如刘公表兄那劝说词儿,我就觉得很实在。不管怎么说吧,老头最后还是被说动了。

革命经费终于凑够,大家制订了起义计划。问题是10月9日中午孙武在汉口俄租界用洗脸盆检查炸药的时候,刘公的弟弟刘同站在旁边吸烟围观,漫不经心中把烟灰磕进了脸盆。呼哧一声,浓烟四起,伤及多人,邻人急呼救火。孙武及几位受伤同志进了医院,其他同志想把档案名册带走,却找不到钥匙。于是都跑了。俄国巡捕赶来,把起义相关信息搜走,并报告了清政府,刘同陪着嫂子回家拿东西,一同被逮。湖广总督瑞澄一看刘同是洋装少年,就重点审问他,一问还真就全招了。形势危急。

10月9日下午蒋翊武召开紧急会议,认为不能仓促起义。其他同志认为,反正刘同要招,名册也丢了,起不起义我们头也不保了。于是蒋翊武决定当晚十二点起义。可是十一点多的时候,巡警就闯了进来,捕去一些革命党人,蒋翊武逃脱。其它联系与响应活动也没有组织成功。10月10日,湖广总督瑞澄杀害三名革命党人,并按名册搜捕其余人等。群龙无首中,新军工程营第八营的士兵起来了,他们冲向楚望台,占领军械库,然后直攻总督衙门。总督瑞澄与第八镇统制张彪纷纷逃亡。一夜之间,革命党人就拿下了武昌城,成立了湖北军政府。11日拿下汉阳,12日拿下汉口,武汉三镇全到手,革命就这样推倒,胡了!

起义时由于孙武与蒋翊武都不在现场,群龙无首,大家都镇不住场面,遂推举清军第二十一混成协统领(相当于旅长)黎元洪为都督,理由是:第一,黎元洪为当时名将,可慑服清廷,号召全国,增加革命声威;第二,黎元洪是鄂军的统领,平日较得军心,可以号召部属附和革命;第三,黎素来爱护当兵的文人,而这些文人全是革命党人,易于合作。

但是张振武瞧不起黎元洪,看黎元洪不太情愿做都督,甚至提议杀黎示众。总之,黎委委屈屈地做了军政府都督。张振武做了新政府的军务副部长,且以副代正(孙武名义上是正部长,但是伤未愈,仍在住院中)。名义上虽为黎元洪属下,但飞扬跋扈,从未把黎元洪看在眼里。见黎元洪时,也是带着自己的卫队,全部荷枪实弹,动不动跟黎元洪拍桌叫骂。就连张振武的后人张成群都不讳言这一点,说自己的曾祖父每见黎“正颜厉色,一语不顺就执刀厉声道:‘我革命党人把你抬出来,如今倒要在我们头上赌起狠来!’黎甚惧。”南北议和时,张振武认为武昌革命不彻底,高叫购个“皮毛共和”,我们革命志士“何苦破产舍生”,且声言“革命非数次不成”!闻者咋舌。

南北和议时,黎元洪派张振武携款40万至沪筹购军火,遭人告发,被黎元洪发现“费多钱,购烂械,大肆挥霍”。而张振武也不是没有问题:第一,被日本浪人所坑,买的枪大都是废枪。第二,不是把购买的军火送别人,就是截留下来准备自己拉杆子。第三,首义成功后,在家置办了诸多小妾,有人说其小妾如夫人“将及十位”;有人说其临时夫人多至28人,且多为女学生(直让人怀疑“待到打下榆林城一人一个女学生”难道不是传说?)。在上海购军械时,还跟一个妓女缠绵五天不忍别云云。

这些行为颇有些Q哥风范,以为革命就是想睡谁就睡谁,其睡费更遭人怀疑,何况军火问题是个很严重的问题。黎元洪给张振武查账,张振武自然不服气。黎元洪又跟张振武说,这事儿是孙武说的。黎元洪外号泥菩萨,这些兵大爷他谁都得罪不起,只好在中间如此推来攘去。推攘也不是办法,遂求助于袁世凯,你把祸水给我引走吧。袁世凯当然知道这些革命小将不好惹,遂召张振武等人进京委任。黎元洪一听高兴坏了,给他的旅费“庞大惊人”。

张一听是总统府军事顾问官,当着段祺瑞的面就牢骚上了:“我湖北人只会做顾问耶?”不干!袁世凯复委任他为蒙古调查使,张振武仍然不干。袁的意思是,不管干啥,领个高工资不就得了?张振武的意思是,革命成功了,你们就飞鸟尽良弓藏?没有实权我可不干!他上书袁世凯表示:“民国肇建,内地虽渐趋统一,而边事则殊形复杂,愿发起镇边团,召集热血志士,组织成军,分驻沿边要地,无事则农,有事则兵,内可以保腹地之治安,外可以消强邻之觊觎。”袁马上任命他为东省屯垦使,但是张振武又“要求独立机关不归中央节制”。这个袁世凯当然不能允许。于是黎元洪发现自己没有高兴多长时间,这个张振武就又回来了。他一回来,湖北就发生了一个未遂的“第三次革命”。

为什么叫“第三次革命”呢?因为之前有“第二次革命”,且这个二次革命也不是国民党因宋案而起的二次革命,而是湖北继武昌起义之后,下岗派、失意派将革命进行到底推翻湖北军政府的兵乱。先是1912年2月27日,挂名在共进会之下的群英会(模仿水浒,计有108好汉组成)发动了“二次革命”,初谋推倒由黎、孙控制的湖北军政府,后又收缩目标,专门打击军务部长孙武,谁让你天天跟黎元洪粘乎呢?问题是没打着孙武,瞎打开了,军政机关一概破坏,伤及诸多无辜。谈判结果,应他们的要求,孙武辞职,“养疴外游”去了,其职位由曾广大接任。已从总统位上辞职的孙中山进行调解,却鞭长莫及。当然,鞭短也及不着,革命小将们谁也不挺。后是1912年7月,文学社的一帮人酝酿发动“三次革命”,也是要推翻军政府,改组政治。被人告发,黎元洪逮捕其三个骨干,杀掉。没有扩大追究,但是舆论谣传三次革命的主谋乃是军务副部长张振武,张振武甚至为此在报上避谣一通。

不管如何避谣,有张振武在,湖北就安定不下来。黎元洪配合袁世凯裁减军队、军民分治的政策,下令解散由起义老兵和革命党人组成的“将校团”时,被张振武阻止;黎又遣散兵站总监所辖六个大队千余人,张振武即将其改编为军务司(原名军务部)护卫队。此后,黎元洪“屡遣解散”,而张振武始终“拒不遵命”。更为黎元洪所不能容忍的是,张振武在国民公校开学典礼上公然演说:“革命非数次不成,流血非万万人不止”。

黎元洪再求袁世凯。袁世凯再次邀请张振武北上。黎元洪再次出巨资赞助,并派邓玉麟等陪同,8月10日,张振武和湖北将校团团长方维等一行13人进京。8月11日黎元洪的催命电报也拍到了袁世凯手里。太重要了,全文录下:

“张振武以小学校教员,赞同革命。起义以后,充当军务司副长。虽为有功,乃怙权结党,桀骜自恣。赴沪购枪,吞蚀巨款。当武昌二次蠢动之时,人心皇张,振武暗煽将校团,乘机思逞。幸该团员深明大义,不为所惑。元洪念起前劳,屡予优容,终不悛改。因劝以调查边务,规划远谟。于是大总统有蒙古调查员之命。振武抵京后,复要求发巨款欵,设专局。一言未遂,潜行归鄂。飞扬跋扈,可见一斑。近更蛊惑军士,勾结土匪,破坏共和,昌谋不轨。狼子野心,愈接愈厉。冒政党之名义,以遂其影射之谋籍。报馆之揄扬,以掩其凶横之迹。排解之使,困于道途。防御之士,疲于昼夜。风声鹤唳,一夕数惊。赖将士忠诚,侦探敏捷,机关悉破,弥祸无形。吾鄂人民,胥知拜天赐。然余孽虽歼,元憝未殄。当国家未定之秋,固不堪种瓜再摘,以枭獍习成之性,又岂能迁地为良?元洪爱既不能,忍又不敢,回肠荡气,仁智俱穷。伏乞将张振武,立予正法。其随行方维,系属同恶相济,一律处决,以昭炯戒。此外随行之人,有勇知方,素为元洪所深信。如愿归籍者,就近酌拔川资,俾归乡里,用示劝善罚恶之意。至振武虽伏国典,前功固不可没,所部概属无辜,元洪当经纪其丧,抚恤其家,安置其徒从,决不敢诛累一人。皇天后土,实闻此言。元洪藐然一身,托于诸将士之上。阘茸尸位,抚驭无才,致起义健儿变为罪首,言之赧颜,思之雪涕,独行踽踽,此恨绵绵。更乞予以处分。以谢张振武九泉之灵,尤为感祷!临颍悲痛,不尽欲言。元洪印具。”

袁世凯看了电报吓一跳,急招亲信商量:黎副总统这是啥意思?这电文真的假的?于是回电询问。8月13日,黎元洪又发一电,强调“张不死大局必乱”,并派秘书、原电主笔饶华生及军官十余人乘快车到京,告袁以鄂军队俱已布置安妥,万无他虞,请即日行刑。于是袁世凯出了手令。8月15日的军界欢迎会上,有人演说军界干涉参议院殊属不合,“张尚与之辩驳,谓政治上有不合者,军人自应干涉。各有主张,两不相下,几至冲突。”晚上,饭店宴饮,回旅馆的路上,张振武被段芝贵拿下,交给军政执法处处长陆建章。此前方维也被拿下。陆建章示以黎的电文与袁的手令,对张振武与方维执行了枪决!

袁世凯倒是坦然,把黎的电文和自己的手令公而告之,后面附言张振武之前有功,照大将礼治丧云云。同时执法处公布了张的供词:“因与执政诸人宗旨不合,与方维主张二次革命,今夜被捕想必是事机败露。武昌来电发觉此事,振武既作此事,自知必死。但念首义时,光复武汉,不为无功。振武家中,尚有七旬老母,望每年恤给二百金。云云。”

舆论大哗:张振武再大逆不道,也得有个程序正义啊,比如司法审判什么的。当然了,军人不适用民法,那军政执法处也不能这么蛮干吧?按程序,这会儿该出面的应该是参议院了,参议院此时有三大党:国民党、共和党、共和建设讨论会。三党表现出了空前的一致,大家联名质问袁黎:为啥不按法治来?想当初,光复会副会长陶成章被同盟会杀掉,他们倒是一点脾气没有,看来议员们也是选择性愤怒。

而且他们也不想想,革命党自己何时遵守过法治?就说张振武本人,在武昌起义之后,也以汉奸名义当场枪决过多人。甚至有些同志仅是他看着不可靠,或者报的军情不准,他就要干掉人家,搞得老好人黎菩萨得拚命的保。当然,拿法治质问政府,还算符合游戏规则,有那肾上腺素比较发达的议员,甚至叫嚣推翻政府呢。不过最后大家还是归到弹劾之路上来了。但是,是弹劾袁总统?还是弹劾国务总理(由于陆征祥泡病假,袁世凯任命赵秉钧为代理国务总理)?是弹劾黎副总统,还是弹劾陆军总长段祺瑞?或者,都弹劾,或者弹劾其中的几个?总之,具体弹劾谁成了议员们过不去的坎儿,大家吵得不可开交。其中最激烈的,当是湖北籍的几个议员。有痛快淋漓搞演说者,有号啕痛哭者,带动着整个参议院的会场全是痛骂痛哭、顿足鼓掌之声。

黎元洪那边公布张罪十四条,自引咎三罪,并要求辞职。整个电文让人读得荡气回肠,诸多句子堪称经典令人叫绝。只可惜太长,咱这里就不全文引了。只简单说说他的意思:二次革命三次革命,都是振武主谋,而武汉一隅,关系全局,三摘已稀,岂堪四摘?同志们责以杀非其时,杀非其地,杀非其道,责以法理,岂不知振武手握重兵,暗有潜伏,一经逮捕,立招干戈。北京军事裁判,尚未健全,军法会议,尤非一次。询谋佥同,始敢出此。况振武身参军政,遥领军权,绳以军法,洵为允当?总而言之一句话,俺实在是没法了,不立即枪决,天下大乱矣;俺也不想干了,俺这活儿不是人干的。时人对此电文评论曰:“文中有情,句外有味,颇足令人叹赏。平心而论,黎公于此案苟非大不得已,何肯冒天下之不韪,其手续虽不合,其心迹尚可谅也。”

黎元洪公布张的罪状也就罢了,居然要求辞职,湖北地方就不愿意了,军界商界连电为他辩护并质询参议院。商务总会电文大致意思是:振武一日不除,则民不能安其居,商不能安其业,现在终于商业复兴人心安定了;听说参议院诸君弹劾黎副总统,黎副总统有避贤让位之意,湖北人心又乱了;一路哭何如一家哭乎,诸君忍不为国家民生计乎?军界电文大致意思是:黎副总统乃我鄂省公推;张振武乃是以军人正军法;我湖北非副总统无以有今日,设一旦动摇,议院诸君能担此重负?

再开会,湖北籍议员就不敢大呼小叫了——湖北好不容易出个副总统,若真辞职了,别说湖北没脸,自己以后都没脸回籍了。其它籍议员依然拍桌子跳板凳,吵得哪个民主啊。正因为太民主了,所以连个意向统一、能满足法定人数的弹劾案都立不起来。

至于革命党两大元老,孙中山的意思是,张振武有罪,袁黎杀之,仅在法律手续上有不当之处而已;黄兴拍发一个措词温和的电报,称未见司法裁判,最好给个更明白一些的解释。外间又风传黄兴与张振武“逆案”有涉,黄兴又致电袁世凯,请彻底查办。以证自己的清白。张振武案遂不了了之。政府所做的善后就是“优加抚恤,赡其母,养其子”。

张伏法之后,黎公即派人北上迎柩。当时诸起义人及军政各界,念张首义之功,特发传单,拟于柩车抵汉全到车站迎接,没想到参议院一弹劾,意与黎公为难,“激成鄂省公愤”。待柩车到时,迎者廖廖,仅男女二十余人,中有一年长夫人,九青年妇人,即张之母与妾。并有方维之妾、黎公所派人员、警厅委员、张之好友数人而已。真正悲痛者,只有张母一人,“其妻妾辈毫无戚容,间有一二掩而假作悲泣者”,待随张北上的第四小妾抱着其灵牌下车后,“张妻与他妾欲夺之”,被人喝止。如果不是这样,这些妻妾们可能当场打起来吧。估计是谁搂着骨灰盒,既代表身份问题,还代表受宠程度吧。

时人蒯楚生在《张振武》一书中论曰:“上年光复,不过数月。其间以血战所得之者,实属无几。战争之最剧者,实在武汉三镇,及南京之克复耳,其闻风响应如此之速者,一则舆论欢迎,一则报界之鼓吹,也国民久苦专制。一旦有揭橥共和者起,咸以为苛可成立,则可还有自由,增我幸福。盖莫不以除旧布新为同趋盛轨为号召。是以满清之覆也,如其此速。然自共和建设以来,前之战祸累我者,徒若邱山;今之幸福及我者,当无毫发。如武昌一隅,其间罹于吾难,以至流亡者,至今当多元气未覆。乃张振武复以元气未覆之济,盛倡二次三次之革命。幸阴谋未成,必就刑戮。否则大局必不堪设想,势必至于亡国而后已。故居今日而尤以二次革命为号召,是明明逆民之好恶也。然而张方就戮,尚有为之称冤者。辈非为国家,非为张方。特欲借张方之死,以冀达其破坏之谋,而遂其攘夺权利之心。国家之生死存亡,所不顾也。”

这论述真精彩!套用法国大革命期间断头台上罗兰夫人的那个句型,我想说的是:革命革命,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

栏目: 
首页重点发表: 

Theme by Danetsoft and Danang Probo Sayekti inspired by Maksim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