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防部长赫格塞斯(Pete Hegseth)5月31日在新加坡“香格里拉对话”(Shangri-La Dialogue)发表重磅级长篇演讲,除了重申美国继续强化与亚洲国家的安全合作之外,还向与会各国的代表揭露,中共对台湾的侵略是迫在眉睫的(Chinese invasion of Taiwan could be imminent),同时郑重而严厉的警告中国,如果中国进犯(conquer)台湾,将产生“灾难性后果”(Devastating Consequences),并且明确而清晰地表明,如果中国对台动武,美国将支持台湾。简单地说,美国对中国发出警告,对台湾做出安全保证。
赫格塞斯的演讲,是近年来美国对台安全承诺最清晰、最直接、最坚定的表达。不仅表达了川普政府全球战略的重点转移,也把台湾纳入美国印太战略的核心利益。换言之,台湾海峡不是中国的“内海”而是“雷池”,台湾不是中国的核心利益不可踩踏,而是美国的核心利益不可染指!
“脱欧入亚”:美国的战略转移和亚洲再保证
赫格塞斯的演讲与5月23日美国副总统范斯(J. D. Vance)在美国海军学院2025年毕业典礼上的演讲,观点齐一、立场一致。范斯指出,川普政府已经扭转了方向,不再有“不明确的目标”(no more undefined mission),不再有“无止尽的冲突”,美国将回归现实主义,保护美国的核心利益。赫格塞斯的演讲则进一步明确定义(define)美国的现实主义目标-亚洲再保证,清晰划定美国的核心利益之所在,那就是亚太,包括位于亚太安全关键地位的台湾。
范斯在海军学校的演讲中指出,过去美国没有将精力投注在中国这一具有匹敌能力的竞争对手,反而浪费于庞大而模糊的任务,这是美国的“失算”(以善意铺成地狱)。而赫格塞斯的演说则指明,美国已经确立了“不再模糊”的任务,点出了美国最大的竞争对手,那就是中国。
如果范斯的演讲在指明美国不该继续沉溺于不切实际的霸权时代,而是转向我称之为“有限的国际主义”,一种具有战略效益的全球治理概念,那么赫格塞斯则指出美国“脱欧入亚/抗中护台”的战略转向。美国不再充当“全球安全的圣诞老公公”,而是“核心利益的保卫者”。换言之,川普政府基于“战略损益”的和自身经济实力的理性计算,美国不再扮演“全球安全的慈善机构”,而是扮演有条件的“国际安全公共产品”(Public goods of international security)的提供者。这里所谓“有条件”,并非退缩或孤立,而是必须与美国的核心利益相关。换言之,美国不再天女散花,也不再扮演散财童子。
“差异化信用”与“分工/集中”原则
赫格塞斯之所以多次要求北约和亚太国家提高军费比例,就是要消除一种“美国依赖主义”-区域防务交由美国一国买单的搭便车现象,特别是一方面想和中国做生意、一方面又依赖美国安全保护的“两条船/投机主义”。赫格塞斯的演讲表明,美国将采取所谓“差异化信用”(differentiated credibility)的原则,依据各国是否具备自我防卫的意愿与能力,来决定美国是否提供安全保障。换言之,美国不再坚持“全球联盟”(global alliance)的概念,不再扮演“世界警察”的角色,因为这种全球角色只让美国分散资源、耗损国力。川普的战略构想是:在一种选择性伙伴关系之下建立“重点防御圈”(defense perimeter),而不是全面防御的“铺地毯战略”。赫格塞斯表明,这个重点防御圈就是亚太。
所谓“分工/集中”原则,是指区域安全应该由区域盟友分工,美国则把资源集中于主要敌人所在地;也就是区分“主战场”与“次战场”;美国不是无役不与,而是关键作战,其中的关键战区就是台湾海峡。
中国攻台已经迫在眉睫
除了以上的战略分析之外,现实的问题是:中国已经具有随时攻台的准备与能力。
据《金融时报》5月26日报导,中国已经通过更快的空袭行动、新的火炮系统和高度警戒的两栖登陆及空中突击部队,加强了“突袭台湾”的能力。台湾军方也表示,中国空军和导弹部队已改进到“随时从和平转入战争行动”(以演转战)的状态。
实际上,今年2月14日,美国印太司令帕帕罗上将(Admiral Sam Paparo Jr.)在夏威夷“檀香山防卫论坛”(Honolulu Defense Forum)上指出,解放军在台湾周边的活动明显增加,这使得区分“大规模演习”和“实际的攻击行动”变得更加困难。他表示,中国解放军目前的活动状态,已经“非常接近”以军事演习掩护实际攻击台湾的准备。换言之,演习只是作为掩盖作战警讯的“遮羞布”。帕帕罗指出,共军目前在台湾周边侵略性的演习,不是演习(exercise),而是“彩排”(rehearsal),不是中国宣称的“战备警巡”,而是武统台湾的军事模拟和预演。
就在帕帕罗上将作出警告前两天,2月12日元宵节,中国《央视》发布解放军东部战区在台湾周边海域的一场演习,执行任务的是海军“淮北舰”的实战对抗演练。舰上官兵表示,“我们在执行战备警巡任务的时候,都时刻保持‘箭满弦、弹满仓’状态,武器系统也是处于发射准备状态,随时可以击发”。换言之,所谓“随时击发”就是“由演转战”的证明。
实际上,中共的战略规划已经不只是攻占台湾,而是延伸至对美国本土(至少是美国西岸或太平洋基地)的攻击。《华盛顿时报》援引美国国防官员的表述,在任何围绕台湾的战争开始阶段,美国领土关岛都将是中国导弹打击的主要目标。对此,美国已经作出预警和准备,包括从扩建二战期间太平洋地区的简易机场,到最近川普宣布将建立“美国大陆导弹防御系统”(Golden dome[金穹系统]),用以拦截常规和核子远程武器等等。换言之,美国已经准备对付来自中国的最后决战。
台海安全是美国全球安全的核心利益
赫格塞斯的演讲在正告中共,一旦出兵攻击台湾,美国必定介入,也就是“台湾有事,美国有事”。因为台湾海峡从来就不是中国的内海(或领海),中台之间不存在以“统一”为借口的改变现状。另一方面,南海也不是中国的管辖区,而是国际公海,是国际贸易与战略共享的航道,只能依循自由开放与无害通行的原则。换言之,台湾不是中国的核心利益,正好相反,台湾是美国的核心利益!
对台湾而言,我们必须抛弃“中共暴政必亡、美国援助、台湾高枕无忧”的麻痹心态,逃避、偏安、无视,都不是台湾面对中国威胁的健康立场;载维斯窗口已经慢慢关闭;各国专家和台海情势已经充分显示,中共攻台随时可能发生。
我在这里要向我师大附中315班的同班同学顾立雄部长喊话:要有“全民皆兵,全岛备战”的准备。既然中共已有“演转战”的准备,台湾也要有“平转战”的应对。我们已经没有时间犹豫或松懈。台湾自强,美国才会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