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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谈中国经济自由度:巨大的潜力和停滞的改革

经历了40年巨变的中国经济已经跃升世界第二,但其经济自由度却未能跟上步伐,仍然严重滞后。在刚刚发布的一份年度经济自由度报告中,中国排名虽有上升,却仍属经济“基本上不自由”之列。眼下受困于贸易战,同时面临经济增长急剧放缓的中共政府却在强化政府对经济的干预,看上去无意继续推动改革。

华盛顿保守智库传统基金会周五发布了2019年度的全球经济自由度报告。中国今年排名第100位,比前一年升高了10位,但仍处于地区和全球平均水平之下。

本年度排名最高的仍是香港,其经济自由度至今尚未受到撼动。传统基金会的经济自由度进入第25年,香港连续25年蝉联榜首。今年居次席的是新加坡。台湾排名从去年的第13位升至今年第10位。

“一国两制”下的香港,通常被视作独立的经济体。中国1997年收回香港主权,但是至今在经济自由度方面仍难望香港项背。

中国在经济自由度上曾经一度迈出巨步。传统基金会国际贸易和经济中心主任泰瑞·米勒是该指数编辑。米勒说:“中国在大约40年前曾在经济自由度上有过巨大的飞跃。那是在邓小平时期,当时其经济对世界开放,并从全球化的世界经济中获得巨大的收益。”

中国自改革开放起,至今已经进入第41年,期间中国经济高速增长,规模跃居世界第二。尽管人均国内生产值仍低于全球平均水平,但也取得长足进步。

中国经济自由度也在改善,但步伐远不及邓小平时期。米勒说,中国分值和排名有小幅提高,但未见有持续的改观。这位前美国驻联合国大使说:“在政策变化方面,我不认为我们看到中国做出重要的改进。”

米勒说,他希望看到中国能跃升30位、40位,在分值上提高10、12,或者15分。中国今年得分58.4,较上一年增长了0.6。位居首位的香港得分90.2。

中国处于该指数的第四层级,即经济“基本上不自由”。如果像米勒所说的能够在分值上提高10分,它将跳出当前所处的层级,进入第三层级“适度自由”(分值60到69.9)。

报告在国别分析中对中国的排名做了解释。分析提及当前美中经济关系面临的高度不确定性,认为中国虽然在经济增速上仍算不错,但其缺乏透明度的国有企业仍然掌控着中国的金融业和许多基础产业。报告提及习近平提出的“(新时代)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认为是从意识形态上压制自由化,更严重地依赖重商主义,在贸易和投资方面设置更多官僚障碍,而在法治上有弱化,未能加强抵制既得利益对更具活力的经济发展的阻碍。

米勒说,中国的经济改革看起来处于停滞状态。他说:“当前,中国的最高领导层在谈及开放,以及强调国有企业时,都让人感觉在退步。我们只能等等看会发生什么状况。”

米勒说,习近平显然已经大权独揽,但他的经济观仍不明确。他说:“他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在我看来更像是口号,而没有什么实质内容。”

米勒说,另一个值得关注的是中国在“一带一路”计划上的进展。他说,或许有一些中国参与的项目对中国和其他国家都会有好处,但也有可能会有些项目对所在国不利,甚至对中国也没什么好处。

米勒说,这看上去有点像是赌博。他再次强调,他希望看到中国在政策自由化和与外界交往时会有切实的改变。

他希望中国能够看到,美中贸易争端中美方提出的要求其实都将惠及中国经济,促使中国实施改革。米勒对中国在提高经济自由度方面毫无疑问有着巨大的潜能,中国人也深具企业精神,香港和台湾已经展现出这样的资质。

米勒说:“他们能够成为世界经济中非常有创新性的力量。但眼下却还没有实现。我认为,如果他们能做到,我们都会从中获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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