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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马屠城”给台湾的教训

正当特洛依人以为大敌已去、精神松懈之际,大难随即临头。台湾被统一的悲剧如果发生,也会是在人民以为中国已经文明之时。

从马英九当上总统之后的所做所为,许多台湾人不自觉地想起“木马屠城”这个故事;尤其他姓马,又被《经济学人》谑称“木头木脑的马”(Ma the Bumbler),真像是一种不祥的兆头。

“木马屠城”发生在公元前一千二百年,当时以斯巴达为首的希腊联军,为了夺回绝世美女海伦,出动上千艘战舰进军隔着爱琴海的特洛依城邦,岂料十年围城却无法攻破坚固的城墙。在几乎要放弃之际,女战神雅典娜启发名将奥德赛斯与巧匠依派奥斯,三天时间设计打造出一只巨型木马,大军假装撤离时故意留在海滩,佯称是求航海平安之用,其实内藏少许菁英部队。未几,木马果真被特洛依人当做战利品拖进城内,当晚在全城狂欢庆祝中,马腹里的战士乘隙打开城门,放进潜回的大军肆意屠城,特洛依十年抗战竟毁于一夕。

解放台湾一直是中共未竟大业

这个故事被影射为中国对台湾的并吞野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自老蒋挟着中国的“正朔”逃来台湾,跨海“解放”台湾就成为中国共产党唯一未了的心愿,但在两蒋“汉贼不两立”的信念下,中共的“统一大业”一直毫无进展,即使在一九七○年代老蒋被逐出联合国,都不能动摇其反共决心。台湾就像小小的特洛依,面对隔海强敌,尽管孤立于国际社会,半个多世纪并没有丝毫退却。

台海态势的巨变是发生在中国由“武吓”改采“文攻”之后,也就是以“经济诱饵”取代“军事挑衅”做为其对台作战的主轴之后,这种“以退为进”的战术果然奏效。随着两岸开放交流日渐频繁,短短十多年间,台湾的民心士气纵使还没有焕散瓦解,也已经千疮百孔了。尤其是现今的马政府,每逢与中国进行协议,就企图避开民意监督,罔顾民间与学界的提醒与警告,对中国摆出一付“惠我良多”的奴才相。日前引起“太阳花学运”的“两岸服贸协议”,也是想循同一模式偷渡,唯一旦中国资本与人力藉由服务贸易的暗门入台,逐步掌控台湾物流、金流与民生经济命脉,共产政权的侵门踏户也就为期不远了。

有云“魔鬼藏在细节中”,以上这些只是“木马屠城”较为直接浅显的联想,若深入细考这个历史悲剧,有更多令人不寒而栗的教训,身为台湾人必须记取:

“以商围政”服贸让利的必杀招数

第一,奥德赛斯以“马”为饵,不是瞎猜乱挑的;根据史料,特洛依人爱马,他们城邦的标帜图案就是马,见到别的动物也许不为所动、就地焚毁,但一见木马就爱不忍释、拖回再说,这是奥德赛斯找出对手罩门、投其所好的攻心术。那么台湾人的罩门何在?中国国民党统治的半世纪,长期以外省权贵垄断了所有的政治出路,多数台湾人只有靠做生意才能出人头地,久而久之成了不折不扣的“经济动物”,凡事“向钱看”。中国由台商身上发现了这个弱点,很快就拟定“以商围政”、“以经促统”、“先经后政”的必杀招数,岂是偶然。

第二、这匹木马身高近八公尺,超出特洛依城门的高度,这也是刻意设计的。希腊大军在撤离时,有一个“逃兵”自称被放鸽子,由他口中供出木马所以做成如此高大,就是不想让特洛依人拖进城内,否则怕会引起雅典娜女神不悦。此话一出,特洛依上上下下不惜破坏城门也要拖回木马,恰恰中了反间之计。中国政府口口声声对台湾“让利”,马政府也唱双簧附合,直夸中国开放的项目更多,好像占到中国多少便宜,以致挺服贸的民众急着“捡好糠的”,堕入“金光党”圈套还以为得计。

第三、特洛依虽然坐落在小亚细亚,与希腊其他城邦隔海遥遥相对,但双方其实“本是同根生”,都属希腊血源;原本友善往来,不过利害冲突一起,赶尽杀绝并不因为血统而得以稍缓。部份台湾人以为“中国人不打中国人”,所以老是自称“我是中国人、也是台湾人”,彷佛“同文同种的同胞”是一层安全保障,这其实是一厢情愿的自我麻醉,禁不起考验。“台湾投资中国受害者协会”高为邦理事长最近引述“国台办”公布的资料:“二○○○年至二○一○年台商投诉权益受害案共二万八千多宗,目前只解决了十五宗,而且没有一宗是公平解决的”,可见台商被利用完了,在“祖国”的地位连一般外商都不如。

中国新娘在台湾成立蓝色毛党

第四、木马里只藏有四十个战士,人数不过是希腊联军的千分之一,这种出人意料的奇袭手段,比大军压境更难防备。近年台湾不断放宽中国配偶、中国学生的居留与入籍条件,服务业市场一开放,来人必将更多、散布必将更广、渗透必将更深;或许这些人之中,只有少数负有特殊任务,但要造成里应外合的效果,本来就不以人数取胜。有一位嫁来台湾二十多年的中国新娘,在两年前成立了“中国生产党”,党旗以蓝底代表“一个中国”的蓝营,左下角镶有五颗红星,如同一面蓝色的五星旗。全党奉行“毛泽东思想”,党主席曾带领近百名党员到北京的毛泽东纪念堂,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表示:“想让台湾的立法委员、军中将领也来跪拜毛主席”。如此大张旗鼓,是受到马总统连任的鼓舞吗?

第五、特洛依城里的预言者与先知,包括卡珊卓公主,一眼见到木马都出声警告:“我害怕希腊人,即使是带着礼物的希腊人”、“这种作法绝不附合奥德赛斯的名声”,完全洞察敌人诡计。可惜其他人的主观期待压过了客观判断,结果有识之士反而被讥笑为胆小或偏见。海伦本人基于对其斯巴达前夫的了解,觉得事有蹊跷,曾试图冒充她熟识的某一希腊战士之妻,在木马外呼唤其名,无奈被识破。台湾人说来“幸运”多了,对中共政权的并吞野心,不需要靠先知预言,也不需要有共同生活经验才能了解,因为中国自从“开放”以来,谈到“三通四流”或“投资合作”等对台经贸政策时,从来没有否认是站在“祖国统一大业”的战略高度;从最早的“告台湾同胞书”,到“叶九条”、“江八点”,到“对台白皮书”,到最近的“胡六点”,说句公道话,中国把动机交待得清清楚楚,反而是马政府为他们遮遮掩掩。若是台湾最终成为“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份”,不能怪中国没有诚信,只能怨自己冥顽不灵。

第六、正当特洛依人以为大敌已去、精神松懈之际,大难随即临头。台湾被统一的悲剧如果发生,也会是在人民以为中国已经文明之时。特洛依人民熬过十年“苦不堪言”的日子,却只换得一天“苦尽甘来”的幻想,一念之差,全盘尽墨,令人为之唏嘘。台湾若执意重蹈历史覆辙,有谁会同情呢?

最后值得一提者,一八七○年代德国考古学家席里曼在现今土耳其西北部海岸边,挖出一座地下古城遗迹,散布许多焦黑骸骨与断垣残壁,据称就是特洛依,显示整个故事并非仅仅希腊罗马神话而已。唐太宗的宰相魏征说:“以史为镜,可以知兴迭”,台湾怎能不以“木马屠城”为镜?

二○一四年四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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