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讲正文前，先给看官说个有意思的事情，在第一季中有个甲公子的故事，可是，说书的无法说的清楚这法拉利撞车时会是什么样子的。结果有位马公子来示范了，看官在任何视频搜索引擎里打“富豪新加坡，法拉利”，必定可以看到一辆法拉利以100码的速度撞向一辆出租车。马公子也是带着一位美女同行的，他的老婆这个时候怀孕4个月正在家里。再想一下甲公子是200码，两个女人，大概可以明白当时的状况了。何谓“天灭”，这个就是了。
第二季第28回《赵紫阳误判局势棋错一着，追悼会学生下跪空等半日》
书接上回，在4月20日的时候，田纪云专门找了赵紫阳，要求他不要在4月23日前往朝鲜访问，而是留下来处理学潮。田纪云已经嗅出里面的异常，觉得赵紫阳一旦离开京城，后面的事情就把握不住了。若是赵紫阳听了田纪云的话，事情可能就是另外一个走向了。可是，不知道为何，平日里极端重视田纪云意见的赵紫阳这次没有听取这个大将最重要的意见。按照赵紫阳自己的说法，因为在4月19日他去见过小平，和他谈了自己对学潮处理的意见和看法，小平当时表示同意赵紫阳的意见。可能赵紫阳以为小平肯定站在他的一边，其实，小平这个时候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但是他并不表露，他要看看赵紫阳到底如何处理这个事情。从另外一个角度看，也是小平考察赵紫阳应变能力和政治嗅觉的一个最好的机会。毕竟赵紫阳上台以后，还没有经历过太大的风浪，价格闯关失败后，赵紫阳也有些退缩了。所以，赵紫阳从这个角度看其实还是政治嗅觉比较差的，至少不如田纪云，而且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为了一个破朝鲜，竟然牺牲掉自己，实在是有些可惜了。而赵紫阳当时坚持前往朝鲜的理由傻的惊人，不想让人家看到政局不稳。可是，人都在天安门广场了，还要再装面子吗？是不是有些自欺欺人呀。
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细节，就是在19日学生在新华门请愿的时候，整个过程都被录像了，录像里清楚的显示，前面的学生是非常守规矩的，只是后面看热闹的人不断往前拥，才造成学生队伍被挤压上前，这个录像赵紫阳和月月鸟人都看过的，可是第二天的社论却完全不顾这个事实，肆意夸大学生的骚乱行为。可是赵紫阳似乎并不知道P民日报的社论，或者他当时根本没有在意。
很奇怪的是赵紫阳的其他智囊竟然没有一个出来劝说赵紫阳的，所以说书的要说，这赵紫阳的智囊团有些志大才疏，在政治上远未成熟，所以真的赵紫阳上了位，靠着这几个实施改革措施，可能也会引起很大的麻烦，最主要的是对底下的民情缺乏真实的了解，又不善于捕捉对手的动静。而在其他方面超级烂的月月鸟人在政治斗争时倒是显得少有的老练，不光把赵紫阳给搞了下去，连小平也一起卖掉了。
再说高自联，决定要在胡耀邦追悼会的时候在天安门广场上请愿，所以事先要求在4月22日在广场上追悼胡耀邦，赵紫阳知道后，同意了这个要求，而月月鸟人开始不同意，可是赵紫阳同意了，他就下令让武警尽量少放学生进入广场，而杨尚昆就决定调38军的两个师加两个团进驻北京保障追悼会，以防不测。其实，这个时候，小平已经有了用兵的想法。杨尚昆通知了赵紫阳，赵紫阳还是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简单地认为就是为了保安。
4月21日，因为第二天要在广场上开追悼会，又要请愿，所以高自联决定当天就进入广场，占据有利位置，所以，一众学生手拉手做成护栏，不让闲杂人员进入，次序井然地走向天安门广场。虽然遇到武警阻拦，可是，在当时民众的帮助下，轻松地突破了武警的警戒线。这个时候，高自联已经预计到了政府可能采取的一些手段，包括给他们扣上各种不实的帽子，尤其是动乱或者骚乱这样的名词，所以，事先想好了各种对策，让整个请愿活动有序井然起来。而这个举动，其实深得当时京城百姓的欣赏，许多老百姓自动为学生送水送吃的，一时间，民意的倾向性昭然。
而天津来的学生先期到达了天安门广场了。他们的到来引来一阵骚动，主要是南开大学的学生捧着胡耀邦的像，又打着旗帜标语，到了广场上还有人激情演说了一番，一时间，广场上的人多达四万多。而高自联组织的学生则在晚上才到达天安门广场，到4月22日凌晨，高自联的学生全部进场完毕。
而胡耀邦的家人，这个时候还在为胡耀邦的悼词作努力，他们希望加上一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这个头衔，可是小平坚决不同意，当时可能对这个头衔还是很看重的，如今，胡耀邦的家人大概要庆幸还好没有这个头衔，否则历史上就是一个大墨点了。结果胡家人非常失望，所以后来也坚决不肯把胡耀邦安葬在八宝山。这个阴差阳错的决定现在看来真的是帮了胡耀邦的大忙了。
显然，22号的追悼会后肯定要有事情发生了，很多人都有这个感觉，唯独赵紫阳没有！而月月鸟人知道赵紫阳还会按计划到朝鲜访问后，心中大喜。立刻命令成立一个专门的班子，由袁木，何东昌（教育部副部长），曾建徽（中宣部副部长）三人组成，专门负责处理学潮事宜，并命宝宰相（当时中央办公厅副主任。）罗干把每天的机要情报多发一份给袁木。袁木自此正式走马上任了。而袁木当时连一个局级官员也不是，只是月月鸟人空养的。而赵紫阳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虽然月月鸟人说要开个政治局会议讨论此事，可是赵紫阳竟拒绝了，这给后来月月鸟人再开这个会议给学潮定调创造了有利的机会。
4月22日，追悼会的日子来了，因为学生们已经占据了广场，周围围观市民又多，整个去大会堂的交通就变得拥堵不堪了。在追悼会开始的前15分钟。小平到了，一帮老人立刻围上去抱怨学生闹事，小平冷冷地说：这个问题没有那么简单呢，今天不谈这个。说着就去和几个老帅打招呼去了。
追悼会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同时，用大喇叭向广场上的学生直播。追悼会结束后，赵紫阳立刻来到小平跟前，扶着小平的手臂说，我明天要去朝鲜，一个星期，您有什么指示？小平说：代我向金日成同志问好。这小平这句话其实有些意思的，这金日成问好不就是一句客套话吗？他不说赵紫阳也会说的，而这个时候小平理应对当前的事态有所表态才是正常的现象，可是，小平居然没有对学潮说一个字。若是赵紫阳有些机警，应该多想想，可是赵紫阳自然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说，小平不说学潮，他就自己说了。赵紫阳说了三点：一是追悼会结束，马上劝学生复课。二是对打砸抢坚决镇压。三是对学生疏导为主，可以展开多层次对话。小平只说了一个字“好！”。这个“好”到底是什么意思，可能赵紫阳也没有理解。赵紫阳理解为小平赞成自己的意见。回头就和月月鸟人说了自己这三点，并强调已经征得小平的同意。月月鸟人要求立刻就学潮开一次会议，李锡民也在边上说，中央要定调子，下面才好操作。这是赵紫阳最后的定调子机会了，而且是月月鸟人主动提及的，月月鸟人肯定已经准备了所有的炮弹了，而赵紫阳可能自己心里也不踏实，就再次拒绝了这个定调子的机会了。赵紫阳强调，就按自己说的三点去做就可以了。可是赵紫阳出访时，必须有人代理自己的位置呀，赵紫阳依照惯例，就让月月鸟人做了代理。这是赵紫阳又一次把枪交到对手手里。其实赵紫阳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指定乔石代理，就是月月鸟人不服气，也无可奈何的。只是每个机会都被赵紫阳浪费了，也是天意吧。
他们在大会堂里面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外面学生们开始行动了。学生们要求灵车绕广场一周，让大家最后在瞻仰一次胡耀邦的遗容。没有人回答这个事情。而学生们还有更多的要求，就派了四个人做代表，希望进到里面和月月鸟人对话，当然被门口的众多武警人墙拦住了。那其中有三个学生突然就跪下了，跪在人民大会堂前，面前都是武警。这个举动大概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些消息当时是否立刻传给了月月鸟人，但是，袁木一定知道的。可是，没有人理会这些跪着的学生。国安部的人清楚地记录下整个过程：
开始围观的人群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跪着，可是时间久了，人们发现三个跪着的学生，手上托着一个大纸卷，里面是学生们的要求，应该和最初的7点大同小异，后来这个纸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人们就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开了。三个学生跪了大约三刻钟，还是没有人来接这个请愿书，期间有工作人员试图来搀扶跪着的学生，可是学生一看不是领导，就不肯起来。后来连工作人员也不理会了。跪着的学生一看毫无希望，就举着纸卷回到的学生队伍中。学生们极度失望，他们从学校出发到在广场上熬夜到现在将近20个小时了，又冷又饿，可是里面的官员竟然个个无动于衷，让学生们非常意外。而旁观的人群就更加看不过去了，觉得政府里竟然没有一个官员对这个有反应，“简直不是人”。这个事件让京城百姓的天平一下子倒向学生。而且，当时的学生组织的非常好，没有在广场上高自联逗留，就回学校准备罢课了。从广场上走的时候依然手拉手，井然有序。
这个事情在京城传开以后，几乎所有人都表示不解，渔夫借用万润南的话来说，若是周恩来在的话，肯定立刻就出来了，学生们也就没有情绪了。万润南在文学城里的博客叫做万家评述，渔夫在第一季里还引用过万家前辈的诗句。万润南是六四经手人之一，现在他也在文学城里联播当时的情况，有很多细节渔夫就不重复他的故事了，看官若有兴趣，可以看看万家评述博客。
其实，当时即使没有周恩来，就是邓颖超出来，估计学生们也就没了脾气了。而实际的状况是，当参加完追悼会大小官员们走出大厅，他们已经被门外学生们的气势给震住了，这里面至少有一半人在年轻时搞过学生运动，而当时他们搞的学生运动绝对是有组织，有目的，有纲领的。所以看到这个状况，很多人自然就推测出有人组织的，可能还是一个可怕的组织，而没有想到其实就是京城里的一些学生们自己组织的。而国安的报告很清楚的表明了这一点。因为小平最恨的方励之早已被严密监控起来，任何人只要打电话给方励之，立刻有人会去找这个人谈话，问他为什么要找方励之，所以，方励之其实根本动弹不得，根本没有机会参与六四期间任何活动的。
因为当时学潮的主要事项都在月月鸟人这里，而袁木又是具体负责的。CP其实最怕学生闹事了，因为他们自己知道学生闹事的时候当局很难处理的，当年他们自己就是籍着这个法宝搞颠覆的。如今，学生们反过来对付他们了，CP里很多人自然恐慌了。看到学潮，大概都不愿意碰这个烫手山芋，这或许可以解释赵紫阳班底里没人出手干预这个事情的缘由。而小平和赵紫阳在追悼会一结束谈完话就立刻离开了，估计当时两人可能真的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可是小平心里因为前期月月鸟人给了很多失真的报告，尤其重点突出了针对小平的很多内容，小平已经觉得这场风波是冲着他来的了。故而就看赵紫阳如何处理了。暗地里，小平已经开始吩咐杨尚昆准备最坏的结果了。可是小平心里一直在期望赵紫阳是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处理学潮的。而赵紫阳估计没有事先和小平说明自己到底想如何处理，尤其是没有事先和小平打过预防针，告知学生们要在天安门广场上同步参加追悼会。而等到小平看到天安门广场上人山人海的情景的时候，心里肯定相当难受了。其实，绝大多数参加追悼会的官员都已经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有麻烦了。
而这个时候，国安局其实一直都在秘密加紧活动，收买学生作为内线，而有些学生其实给出了极为恰当的建议，为使看官明白，渔夫完整盗版一段国安的内部文件：
******下面是安全人员与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学生的谈话摘录：
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学生说，这次学潮的成因有五条：
一，不少学生就是想搞一场民主运动，已有较长时间酝酿。耀邦逝世只是一个诱发因素；
二，理论，目前学生中普遍感到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讲不清楚；
三，普遍对腐败现象和社会风气极为不满，又失去对解决这个问题的信心；
四，对个人分配前途非常悲观；
五，强烈的参与意识和自我实现意识。
这位学生说，大学生中反对闹学潮的极少，只是在怎么闹有不同意见。一种是“适度规模派”，认为闹学潮可以让社会及高层了解学生的愿望与呼声，但要适可而止，太过份就帮了倒忙；二是激进派。这次学潮中个别极端激进分子已与家里父母打了招呼，“即使我一个人倒下也要把运动搞下去。”个别学生已作好流血的准备。学潮中还有很多学生是受年龄及情绪影响，看热闹的成份也不少。这些人到了现场，受当时各种因素影响，就会跟着一块干。
对处理这次学潮的方式方法，这名学生认为有几点失误：第一次学生到新华门递送要求时，应有人出来接收或请学生代表进去谈一谈。这样可能就不会发生第二次冲新华门。第二次冲新华门时，警察不应追打学生。以上两点不算大的失误。最大的不明智之举是二十二日中午三位学生代表在人民大会堂外跪着求见李鹏总理而无人理睬，在场学生一片哭声。这种不予理睬的态度，使学生非常伤心，对高层非常失望，也给极端分子以口实，这就有可能埋下再次发生大规模学潮的隐患。
这名学生认为，五月四日发生学潮的可能性极大。对于今后如何处理学潮。他谈了几点意见；
一，关于处理学潮的决策过程和机构。他认为，目前闹学潮与处理学潮已形成一个固定模式，闹者主动而处理者被动。现在学生中不少人熟知怎么闹之后，政府将会有怎样的对策。他自己就判断出冲新华门后，政府肯定要发通告，而且措辞猜得八九不离十。这样政府就会在处理学潮中陷于被动，被牵着鼻子走。因此，必须提高处理机构的快速应变能力，遇到突然情况能有人立即拍板采取应对措施，甚至可以个别徵求参加过学潮的学生的意见和看法。他说愿意与政府合作处理好学潮的学生是有的，只是要政府绝对保密，不要让这样的学生在学校无立足之地。
二，关于对话问题。他说，政府应认真研究这个问题。对话应抢在学生采取行动之前。为了避免在学潮中产生流血事件和激烈行为的发生，要设法缓和学生的对立情绪，增加一点感情投资。在对话时，实质性问题可以避开，但有一点一定要让学生们了解，那就是肯定学生的民主愿望和爱国性，可以在方法、途径、否定学生的行为。
三，关于学潮的新闻报导。新闻报导一是要尽量客观，二是要讲究用辞，要把学生与社会上不法分子分得很清楚，还应当把绝大多数学生与少数闹事学生分清楚。
四，关于大字报问题。大学里本来就有多种声音，对于学潮的态度也应如此。可目前高校不许张贴大小字报，结果是那些想煽动学生的垄断了大字报阵地，如北大三角地就是。贴的大字报不揭不盖，就会有多种声音，也便于学生自己判断，从情绪化走向理性。******
看官看了可明白，若是月月鸟人有心平息这个事项，只要认真看过这个报告，就可以很完美地处理后续事态，而京城诸侯，教育部的官员肯定都看到了这份报告。估计小平肯定看不到了。而赵紫阳似乎对这个报告一点都不知情，因为在他的回忆录中，鲜有提及国安部的报告。只是满腹不解当时的状态如何变化的怎么快。而月月鸟人在自己的回忆录里说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足以证明月月鸟人在撒谎，因为他最差也是当天晚上就知道了。所以反证他可能当时就知道了，只是故意不理睬罢了。
故而乔石在处理学潮的观点上和赵紫阳非常接近，可能和他可以看到国安的报告有关，因为国安当时归乔石管。所以月月鸟人其实很清楚这场学潮的性质，可是，月月鸟人更知道这次学潮是自己的一个机会，不可以放掉的。第二天，即4月23日，赵紫阳要出访朝鲜了，月月鸟人就等这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呢。而万润南当时也觉得赵紫阳这个时候离开凶多吉少，和他有类似想法的估计不在少数。所以赵紫阳这个时候的错棋导致满盘皆输。现在回放时就很清楚了。
欲知后事，且听下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