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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谷歌竟然敢向联合国叫板

“未来已在这里,只是还没分布平均。”著名科幻作家威廉·吉布森这句名言概括描述了今天世界各地与未来的不同距离。未来分布最集中的地方,肯定有一个是美国加州山景市——从20年后看今天,若论最符合未来气质的公司,谷歌无出其右。除了谷歌眼镜、无人驾驶汽车这种未来科技,该公司对政治的愿景和行动,也是未来国际政治的窥视口。

谷歌的举动常常会超越一家公司应有的格局,让人很难理解。2013年开年后执行董事长施密特的异动,就是一例。他和美国新墨西哥州前州长理查德森,不顾美国国务院的反对,执意在1月7日以人道代表团的名义访问朝鲜首都平壤三天,成为访问朝鲜的最著名商业人士。

此事1月2日经媒体透露后,美国国务院第二天就明确表示此行无助于局势的改善,因为朝鲜去年12月12日刚刚违反联合国有关决议发射火箭。施密特此行从外交上来说非常失败,既没像众人期待的那样救出被朝鲜当局以“从事反朝行动”罪名关押的美国公民裴俊浩,也没缓解朝鲜半岛局势——仅仅一个月后,朝鲜悍然进行了第三次核试验。

从朝鲜回来后,施密特在中国北京首都机场向新闻界通告了访问详情。由于朝鲜并不对外开放,所以各国记者都习惯在北京首都机场等待从朝鲜访问归来的外交官谈访朝感想。不过,施密特是在这种场合做外交简报的首个跨国公司高管。这近乎于谷歌正式向世界宣布,国际政治舞台上已经有了“The Republic of Google(谷歌共和国)”的位置,其第一任“外交部长”是施密特。

谷歌目前在股市公开流通的股价是2720亿美元,与各国的国内生产总值对比,谷歌相当于排名35位的马来西亚,加上本身在全球拥有数十亿的用户,它的影响力实际超越了马来西亚,达到了G20国家的水平。美国一些学者曾在2010年提出,谷歌这样的大互联网公司也需要“外交政策”,以协调和处理自身原则和世界各国市场现实的冲突。而2010年1月12日,谷歌宣布即将退出中国市场,就是谷歌“对华外交政策”的一次展示。

谷歌有专门负责政治和法律事务的办公室,位于美国华府纽约大街安永大楼二楼,相当于“谷歌共和国”的驻美大使馆。在媒体爆出施密特即将访朝之后,该办公室的某负责人接到美国国务院各种抱怨电话。他也曾是国务院官员,在那几天只好不停地向前同事解释施密特的意图:敦促朝鲜这个地球上最后的网外之国接受互联网。

这位负责人和一般大公司驻华府专职游说的人不同,他熟读毛泽东著作,是一位战略人士。在一次座谈会上,他承认施密特的确在扮演外交部长的角色,但否认同去朝鲜的前国务院官员、“80后”科恩(Jared Cohen)是谷歌外交政策黑手。他解释说,科恩只是“Google Ideas”公司的智库主管,关注的问题非常小众,而施密特“关注亿万人的问题”。

谷歌的外交野心甚至都不止于G20。去年11月,该公司突然推出网站,在国际电信联盟(ITU)召开迪拜国际电信大会前夕,在网上全面展开对ITU的抨击,指责它修改电信章程是试图夺取互联网领导权。全球的媒体和网友,都被谷歌这么大阵势的宣传震醒了,使这场原本纯属技术探讨的大会,变成继哥本哈根气候峰会之后最重要的联合国会议。

其实谷歌对ITU夺权的描述,和事实相差比较远。迪拜会议最后通过的国际电信新章程,在序言中提到各国应当致力弥补数码鸿沟,仅仅因为文本中提到“网”(Net)一词,还不是互联网,就已经被西方国家拒绝签署,何谈“夺权”?而谷歌在华府那位负责人把谷歌针对ITU宣传战的偏激称为“Oversell(高开价)战略”,这样做的好处有两点:第一,唤醒世人关注;第二,开价高,妥协后的最终结果,也会比平均要价高。在北京秀水街逛过的游客,一定也很熟悉这样的Oversell策略。不过不同的是,秀水街商家赚的是游客的钱,而谷歌是希望以一己之力改变联合国机构的议程。

历史上敢于这样向联合国机构直接挑战的国家,要么是安理会五个常任理事国,要么是少数几个常闹事的国家,而谷歌显然认为“谷歌共和国”已经有了这样的气魄和资格,可以和中美平起平坐。如果说未来世界是传统民族国家、跨国公司和无国界民间组织联合的话,谷歌2010年退出中国、2012年抨击ITU和2013年访问朝鲜,其实已经是在书写未来国际政治历史的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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