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曝光巨额招待费为何“伤害太大”?

中国铁建年报中“业务招待费”一项达8.37亿元居于全部上市公司首位,对此,中国铁建监事会主席、纪委书记齐晓飞不认为巨额招待费存在问题。而中国铁建新闻处人员接受采访时,恳求记者不要继续追踪报道此事,理由是这样做伤害太大。(5月7日《新京报》)

面对媒体的报道,公司纪委书记和新闻部门人员表现出截然不同的态度。纪委书记之所以认为巨额招待费不存在问题,是因为这些开支都用在“公干”上,没有放到个人腰包里;而新闻部门人员认为“伤害太大”恐怕是自己所处的位置使然,害怕持续报道会引起股民的不满、社会的指责,上市公司声誉受损,自己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

不同的受众对这条新闻会有不同的解读。有的人会抨击上市公司财务状况的不透明,有的人会谴责公司对股民权益的侵犯,还有的人会直指广受诟病的国企挥霍浪费,呼吁加强审计监管,等等。但如果排除了此举是企业领导和相关人员贪污腐败、中饱私囊所致的话,那一个要害问题回避不了为何会产生如此巨额的招待费用?在巨额招待费背后又有怎样的隐喻?

企业每年需要支出大量招待费,无非有二种可能:一种是,干了违法乱纪的事,需要靠接待去摆平;另一种是,企业为了能够合法经营、合规生产,包括取得有关部门的政策、资金等方面的支持,在主动或被动地搞接待。后一种情况恐怕更为常见,联想集团董事长柳传志就曾经说过:“我把70%的时间用在了企业的外部环境上”,其中就有没完没了的各种招待。

因此,我们不难推断出,公众乐见巨额招待费被曝光的新闻,在于对这种行为的深恶痛绝,以及对彻底查处的殷切期盼;企业之所以会认为“伤害太大”,在于害怕将这种“潜规则”曝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害怕有关部门据此真抓实查,揭开招待背后的真相,给相关人员带来不利影响,进而影响到企业的自身利益。

经济学家张维迎曾就此现象做过深刻的分析:“西方企业家和中国企业家一个显著的区别在于,前者主要应对市场的不确定性,后者大多在应对政策的不确定性”。企业与公权力打交道的时候,往往处于弱势地位。这种弱势,是由于政策的不确定性所导致的权力寻租所形成的。企业弥补这种弱势,需要增加包括招待费这内的许多非生产性支出。说到底,这些支出用的都是国家和纳税人的钱,最终还得由公众来买单。

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让这种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巨额招待费堂而皇之地存在下去。这一方面需要加快推进市场化进程,大幅度减少政府对市场经济行为的审批管控,实现公共资源的市场化配置,使企业不必用大笔的招待费用去打通各种关系;另一方面,要从法律层面加大对合法经营、合规生产企业的保护力度,加大对滥用职权、谋取私利者的惩处力度,让双方都不敢随意染指招待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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