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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阅兵完了 余波没完 纳粹美学 朋友圈在谈

北京,10月1日,天安门广场,女兵方队接受习近平检阅。 路透社

中共建政70周年,习近平检阅三军,场面宏大,耗资无数,许多中国人很高兴,也有许多不高兴,高兴的都说出来了,不高兴的不敢说出来,说出来有刑拘危险。已知有几位说了大阅兵没啥看头的被刑拘;兰州、湖南张家界、云南禄丰县发现有损毁五星旗的,也被刑拘。有趣的是,几乎与此同时,一些关于法西斯美学的文章在朋友圈飞传。

一些学者也因北京庆祝中共建政70周年遭殃了。国庆前,有些有自由思想的人,就开始遭到网络清洗,比如中国法学教授贺卫方个人微信账号,离节日大阅兵还有四天,9月26日被永久封号了,周日传出的消息,他的弟弟贺维彤也于节前被以传播恐怖主义视频的名义刑拘了。贺卫方到底因为什么被永久封号,因为何种言论踩到当局红线,不清楚,中央社报道说,贺卫方暂时不接受采访。

但是他的一个演讲视频,批评纳粹倾向的,据说是几年前的,现在就在网上热传起来,这位学者说:“我分析纳粹时期,德国唱的歌,和我们今天唱的红歌都很相似,‘高举我们的旗帜’,‘鲜血染红的旗帜’,‘跟着元首前进’,都是这类歌曲。这东西有某种相似性。我自己觉得有某种纳粹化倾向。”

作者举出墨索里尼打黑手党的例子,一上台,铜拳铁掌,把黑手党“解决了”,意大利人民一片欢呼,“这么强硬的领导人多好,最后发现,慢慢的,这个铁拳头,打向所有的对他质疑的任何一个人,逐渐的开始法西斯化,就是纳粹化,我觉的这是特别令人忧虑的一件事情。”法学家担心社会法西斯化,这些演说最近被翻了出来,在网上热传,大约连作者本人都没有想到。

谈到法西斯,就在9月29日,朋友圈热传的还有署名菌丝ART写的题为『法西斯美学:纳粹暴力与美的极致』,作者说,法西斯美学源于墨索里尼说过的一句话:”所谓法西斯主义,首先是一种美“,作者然后专章谈到张艺谋电影中的”法西斯美学“。他列出法西斯美学的几项标准:个人崇拜;在群众和旗帜的海洋中,希特勒始终被放置于中心位置,希特勒万岁的口号声频频响起等等。

作者举出张艺谋的电影『英雄』,指出拍摄手法和美学意图都采用了『意志的胜利』中的法西斯美学,极力铺排大场面、大气势,大群体。整齐划一的秦皇大军,铜墙铁壁的方阵,单薄的个人化身为不可挑战、无法逾越的军队。但在这样的画面背后,每个人也都变成整齐划一的蚂蚁,规格相同的螺丝钉,毫无个人气息的雷同道具。

作者还说,当年张艺谋在指导完零八北京奥运会时,因为这种审美遭受过很多非议。当时有人抨击他这种群体模式的开幕式,使用这种『英雄』秦军阵势的排布,简直和北朝鲜没什么区别。

作者说,法西斯美学用齐步走、举手礼塑造了一种声势浩荡的美好幻觉,让我们觉得他好美,好壮观,好伟大。可是奥威尔在『1984』里写到:“齐步走是世界上最为恐怖的景象之一,是一个赤裸裸的权力的宣言,它正在宣称的是:是的,我很丑,但是你不敢嘲笑我”。作者的结论:法西斯的音乐、服装、电影、建筑、队列都很美,可永远也比不过自由之美。

最近一直流行的还有一篇『崔卫平、赵越胜谈纳粹美学』,选自2012年出版的『私信@他们:跨越时空的对话』,崔卫平致赵越胜信中说到张艺谋,“为暴君辩护的『英雄』是他的病灶,而他美学上的堕落,更体现在他已经变成一个装修匠、糊裱匠和漆匠,变成一个形象工程师,弄一些鸡血、狗血洒到这个世界上,说那就是美。”“如果说有什么极权主义美学,那么这就是……”赵越胜在回信中则说:“纳粹以数量与体积之庞大来造就自己活动的舞台,恰是要利用这种能够强暴感官的外在的壮丽辉煌,来造成臣民因内心恐惧而生的‘崇高感’,让他们在无法以自己的经验把握眼前场面时,产生依赖与顺从。从政治学的角度看,这种崇高是一种谎言,因它不扩展和丰富人的美感,而是一种压迫、操纵的形式。以人造‘崇高’来实现操纵,这是一切专制社会和暴君最擅长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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