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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近平的困境不让林郑

7月29日,习近平率党中央上午送走了李鹏,下午便让港澳办对香港局势表态。两件事都与民意背道而驰。

新华社当天发布的李鹏生平,对讣告文字作了不少增补和改动,但是关于六四一节则一字不差。将六四由“动乱、暴乱”降调为“政治风波”,是邓小平生前的决定,江泽民、胡锦涛一概遵守,但去年《人民日报》刊登〈改革开放40年大事记〉,又恢复为“动乱、暴乱”。这是习近平登基后提出“两个30年,互不否定”,为毛泽东大跃进、文革翻案之后,对六四屠城的公然肯定,是中共政治的又一次大逆转。此次习近平借李鹏之死将八九民运重新用4.26社论和十三届四中全会公报进行政治定性,不仅仅是要肯定李鹏的“千秋伟业”,也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29日下午,国务院港澳办新闻发言人杨光、徐露颖举行记者会,介绍对香港当前局势的立场和看法。两位发言人虽然级别不高,但是可以看作习中央对香港事态表态的试水。这两位发言人置林郑修例引发反送中运动、港府肆无忌惮使用武力、警黑勾结制造元朗恐袭暴行,导致香港管治完全失控、人民怨气空前暴涨的事实于不顾,竟然对香港人提出三条底线:绝对不能允许危害国家主权安全;绝对不能允许挑战中央权力和《基本法》权威;绝对不能允许利用香港对内地进行渗透破坏。这三条底线相当于用4.26社论对反送中运动做了定性,它明确表示北京支持林郑和黑警。这不但不能纾缓林郑和港府只剩武力的困境,反而继续激发反送中向罢工、罢市的局面发展。其结果不但会让北京失去一个林郑为首的分裂的港府,还会让北京尝一尝不守“50年不变”承诺的滋味。

“六稳”一年什么也没稳住

7月30日,习近平主持召开政治局会议,研判上半年经济形势、部署下半年经济工作。从新华社报道未提及“研究了其他事项”来看,会议单纯讨论了内地经济问题,香港经济和局势竟然都不在讨论之列。这次会议最显眼的是重提“六稳”(稳就业、稳金融、稳外贸、稳外资、稳投资、稳预期)。这是去年中美贸易战开打之后,为遏制中国经济全面下滑,习近平在去年7月政治局会议上提出的。这么说,中美贸易打了一年多,习近平的“六稳”稳了一年多,什么也没稳住?事实正是如此,习近平面对的政治、经济困境不让林郑月娥。

此次会议从以往判断“经济存在下行压力”,变成“经济下行压力加大”。中国GDP增幅从第一季度6.4%降到第二季度6.2%,但6.2%肯定不是底,全球经济减速期平均都得20年,中国才10年。备受瞩目的是,今年以来中国房地产企业破产讯息源源不断,截至7月24日,全国宣告破产清算的房地产企业已达274家,与去年同比增长40.4%。依照此速度,明年会有超过1,000家消亡。这次政治局会议坚持“房住不炒”的基调之外,首次提出“不将房地产作为短期刺激经济的手段”,说明10-20%的房屋空置率,逼迫习政权不得不放弃这条饮鸩止渴的老路。

有报道显示,中国6月广义货币余额达192.14万亿,增加8.5%,说明宽松的货币政策成为习政权当前稳增长的唯一法宝。而扩内需、稳外贸是“六稳”的重要抓手。经济学家提醒,参考前期美国对中国500亿商品加征25%关税的负面影响,上半年中国对美该部份商品的出口下降40%,预期美国对中国2,000亿商品加征的关税冲击,下半年出口会进一步下降。

2019年上半年,中国对东盟国家出口逆势上升,累计增加7.9%,其中对越南出口增长超过10%,其中有相当一部份是对美出口商品的转运,随着美国加强对越南货物出口的监督,并将越南列入汇率操纵国观察名单,预期这种“转出口”现象难以持久。

对美贸易战政策的研讨,不能不是此次政治局会议的重中之重。在中美恢复贸易谈判的前夕,特朗普再度施压WTO进行改革。他指出,中国大陆、香港、澳门、新加坡、韩国等长期享有“发展中国家”特殊地位。若WTO在90天内没有进行实质性改革,美国将单方面不再视这些国家为发展中国家。这对大陆和香港均是雪上加霜。

对习近平和林郑月娥来说,7月收获的唯一利好,是北韩领袖金正恩公开支持林郑月娥、支持港警镇压反送中,因此,中国外交部新闻司长华春莹公开赞赏为“正义声音”,而没有反对外国势力对中国内政说三道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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