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之珠于我,是一种家国思绪,以及少年情怀。
它在变,我也在变,变得无法类比过去的样子。
过往的历史和情感,可以选择性遗忘,但却改变不了它曾经的存在。
97香港易帜,主权交接仪式现场,冥冥中自有一把空椅子,留给了是年初离世的广安小平。
彼时正就读中国新闻学院,男同学里基本分了两拨,一拨在宿舍里收看解放军铁甲部队从深圳皇岗口岸开赴香江,一拨在学校电教室偷放新觅得的东洋A片,我那会儿是真年轻啊,楼上楼下穿梭,两边的盛况都没耽误。
迎风流泪看升旗的红领巾年代,我那点“爱国”底子,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97前的香港文艺作品。
如读金庸,感意“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又如万民空巷看‘霍元甲’,仿佛觉得Her Majesty 治下的它才是最纯正的爱国主义港湾,“昏睡百年,国人渐已醒”的旋律能唤起一代人的青春记忆。
和同时代的很多大陆青年相似,我最喜欢的卡拉OK,不是国语,也不是英语,而是粤语歌。
香江文化絮叨着家国情怀,奥运冠军汇报团的压轴演出总会放在这里,中国女排最佳的主场不是首体而是红磡……开埠百余年,香港接纳救济过多少内地的灾民和难民?港人的族群意识一度朴素而炽烈,这点上远胜大陆,包括朝与野。
螳臂当车仓皇时,黄雀在后有担当…..
那些年的香港,对“血浓于水”有更切肤的感受,中华“大一统”的情结,似乎比很多大陆人来得更加热情真挚。
曾经的港人,移民英国或加拿大比大陆人讨得个北上广户口容易多了。但大部分港人选择了留守,他们选择做“中国人”是舍不下浓浓的家国情怀,只是暂时难以认同“党为先,国家次之,民更次之”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理念罢了。
这些年香港社情悄然发生着变化,本土情结渐浓,年轻人开始与大陆疏离,中环雨伞运动,不满日盛;维港六四灯火,日渐阑珊。
如果说,当年的港人,面对大陆同胞遭遇的苦难困境,饱含悲悯,随着经济超级大国地位的日益巩固,大陆朝野始以俯视的角度审视香港,倨傲溢于言表,加大着被审视者的反感,甚至恐惧。
北京大学中文系网红型教授孔庆东,言语羞辱香港,也算专业对了口。
延伸阅读
2014年一带一花爆红,这对文坛新宠对香港事务的连续“指示”,很大程度上助燃了大陆民间“臣服香港”的宗主心态。
随着广安小平首倡的“一国两制”逐渐被舟山小平主张的“一国一制”代替,离香港各单位和各界群众在红磡体育馆听取后者《你的中国你的党》万人报告大会的日子,似乎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