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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郑月娥欲下不下 习近平骑虎难下

2017年7月1日,林郑月娥宣誓就职香港特首后,与国家主席习近平一起行走。路透社

香港示威者“遍地开花”,特首林郑月娥公开露面的机会显得稀少,有关她下台指日可待的传言甚嚣尘上。让中共领导人习近平尴尬的是,可出面收拾香港局面的替代人选非常难找。

香港反占中持续五周,从百万人的巨大规模游行,发展到遍地开花。昨有规模可观的“光复上水”,今有“捍卫新闻自由静默游行”,被称为香港民主墙的“列侬”更是贴满了把矛头对准港府和北京的评论。香港如此局面,当初硬挺港府推动修订‘逃犯条例’的北京始料不及。

香港示威者其中一项要求,要求特首林郑月娥下台。也许对北京而言,把林郑当作替罪羊,一切推到重来,至少会缓和局势,林郑本人似乎已经被摆在刀刃上。但事情并非那么简单。英文版的香港‘南华早报’日前报道,林郑12日晚与她的政治盟友私下聚餐时,情绪性地告诉盟友明年不知道还是不是特首。香港特首任期五年,林郑的任期按规定还有三年。据本台香港特约记者发来的报道,林郑这番表述也许是故弄玄虚。代表北京中央的中联办11日再次表态支持林郑月娥,还特别强调中央将继续支持特区政府“依法有效施政”,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对香港政治的许多观察家来说,林郑月娥9日发表的有关‘逃犯条例’已经死亡的声明,实际上等于她在以一种非常清晰的方式向北京提出辞呈,但是北京还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时间确认。英国金融时报引述消息人士称:没有其他人可以清理这个烂摊子,现在也没有人想接受香港特首的职务。

在9日的新闻会上,林郑拒绝她的反对派所要求的辞职下台,但是在回答她是否会放弃特首职务时,林郑回答说行政长官下台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香港政治问题专家、卢兆舆教授对路透社证实:“并非想退就可以退,必须要跟北京协调”。根据他的分析,中共领导人必须掂量这一辞职在国内及地区间引发的风险,而且,要找到一个替换者,在香港目前气氛毒化的局面下,并非易事。特首一方面要应对港人对自由的渴求,一方面不能违背中国的专制意志。还有人分析,如果现在让林郑下台,港人会顺势推进普选,这更是中共不愿意看到的。

在卢兆舆看来,北京不得不权衡,在林郑下台前,至少帮助继任者挽回一些由于反送中造成的损害。但他认为,林郑肯定会在香港立法会2020年9月重新选举前辞职。香港科技大学教授成名则以为,林郑不可能辞职,假如她现在辞职,或者北京迫使她辞职,等于向香港和国际社会释放一个很强烈的信号,就是一个全球最大的党国一体的威权政府向街头压力低头了。另有一些分析则认为林郑月娥的出路可能更接近首任香港特首董建华。

2003年,特首董建华推动涉及“叛国罪”“分裂罪”等的23条立法,结果引发巨大抗议,董建华被迫放弃修法。他当时立即提出辞职,但一直等到两年以后才离开特首岗位,也就是在第二任期中期时离开。据说,董建华当时很有感慨:“要离开容易,要留下很难”。

不过,林郑月娥今天面临的环境与董建华当年面临的环境已有很大不同,当年香港人对北京不至于绝望,希望一国两制得以维持,今天,从雨伞运动后,占中领袖被抓,泛民议员被开除,铜锣湾书店店员公然遭大陆公安绑架,港人对北京完全失去了信任。

谁能替习近平收拾香港动荡的局面呢?习近平在等待着一个什么样的时机?等待着局势进一步恶化,从而为北京干预找到借口?有观察家认为,习近平恐怕已对如何稳定香港局势没有绝对把握,他既难以在全世界眼皮底下下令镇压这座半自由的国际城市,又难以接受他的强势政策已被港人挫败,因此骑虎难下。有分析称,在这种情况下,唯有顺应香港民意,答应香港直选,还香港人以民主权利,京港对立的局势才有望缓和改善,但很少有观察人士相信习近平会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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