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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红冰:陈水扁陈情表

——致蔡英文总统

(袁红冰自主代撰)

我,台湾之子,在首次执政党轮替中,荣膺民进党籍的台湾总统之职。那次政治转型并非我个人的胜利,而意味着台湾人民心底里的国家理想的盛大凯旋;我的国家元首权杖,是台湾成为正常国家进程中的一座历史性里程碑。

二〇〇八年,执政党逆向轮替,党国威权专制余孽马英九重掌国之重器;在国共两党为摧毁台湾国家理想而实施的政治和司法迫害下,我遂沦为囚徒。同我一起失去自由的,还有台湾的国家理想;国家正常化的进程,再次被威权专制回潮的历史逆流囚禁在黑牢中。

国民党马英九政府执政八年,悖逆天心民意,民怨沸腾,人神共愤;国民党于二〇一六年崩溃式败选。执政党再次轮替,蔡英文走上权力之巅,民进党全面执政。

我,自由台湾国家理想的祭品,现在仍然活在囚徒的屈辱中。

极具讽刺意味之处在于,是国民党政府,而不是民进党政府,基于选举的利害考量,允许我保外就医。

从总统到囚徒的跌宕人生,我有冤情冲天,六月飞雪不足以诉其冤;我受屈辱如红焰焚心裂骨,苦痛可令铁佛垂泪。

值此国事如麻,国运步上危险与机遇并存的刀锋之际,我愿以台湾之子的名义,向人民陈情——不是试图为我洗冤,遭刑囚之奇耻大辱,个人生死毁誉早已付诸万里秋风;我只愿纵情倾诉忧国之心,再次撞向自由台湾国家理想的暮鼓晨钟,以拯时局之危,重振国运雄风。

沐清泉以净身,秉浩然正气于胸;焚沉香以澄思,持大公之道于心——且请天地听我陈情于左。

家父以及祖上,农桑传家,躬耕宝岛大野,播种一川风雨。我出身艰辛,却不敢坠青云之志;采台湾日月精华,悬梁刺股以求学,竟有所成。

不求闻达于党国权贵,不思跻身于威权专制之“上流社会”,我的一颗台湾心早已许给自由民主的普世价值,只愿国家理想能从台湾人民心底的梦升华为壮丽的现实,只祈盼一朝洗雪台湾命运受外来强权主宰的四百年耻辱,台湾人民能以自由人的资格,获得决定自己命运和台湾前途的权利。

从政数十年,几番风雨如晦又趋柳暗花明;几度惊雷疾电又还风清月白。政事无常,世情多变,而我意志有恒。数十年间,从不欲敛财以买声色犬马之快,从不思聚金以趋冶游淫逸之乐;宵衣旰食,夜寝夙兴,殚精竭虑,握发吐哺,只索当初少年之心,报国之志。

噫吁嚱!数十年政事辛劳,终只落得一襟囚衣映残阳,两腕铁链锁秋风。或有好事者愿问,面对此悲情人生,我意若何。

宵小鼠辈政客,多心胸狭小如鸡、自私自恋成癖如马英九者流,总喜引颈自吹政绩,捶胸自擂成就,以求尘世浮名虚誉。有伟大担当的政治家则把从政的是非对错,均托付给人类万年历史评判。我虽鲁钝,亦不屑与鼠辈政客为伍,而愿效伟大政治家的风范:我将只以血泪凝成的坚硬沉默,直面我的从政经历——是非对错,成败功过,我不置喙,一切留待历史的裁决。

不过,此刻在向台湾人民陈情之际,有一项慰藉和一项遗恨萦我胸怀,不吐不快。

两任总统,儵忽八年,曾经激情如虹之欢悦,曾历铁石磨心之苦痛,然而,欢悦苦痛皆成一枕黄粱,唯有一事使我得终生之慰藉——我任国家元首期间,台湾升华为世界上最自由的国家之列。

台湾以自由之名惊艳世界,我心醉矣。对于政治家,有什么比自己用红血和白骨深爱的土地成为自由之邦更值得骄傲的政绩;有什么比自己的人民获得自由人的荣耀更深沉的安慰。诚如一位中国流亡者所言:“自由,就是无尚的幸福。”

慰藉如紫霞,轻抚我心中的伤痕;遗恨却如烧红的铁针刺入双眼,令我日夜不能安睡。此项遗恨一言以蔽之:作为国家元首,我未能实现台湾人民心底里的愿望——让自由台湾成为正常的国家,让台湾人获得活在真实中的权利。

台湾是一个坚硬而真实的国际存在,但是,却不得不活在一部谎言宪法之下——依照现行宪法的荒谬要求,二千三百万台湾人竟然不得不对东亚大陆十五亿各民族承担主权责任。

与之同时,国民党党歌即是国歌,国民党党徽即是国旗之图腾——威权专制的残迹在《中华民国》这个虚伪的概念中随处可见。威权专制的残迹中凝结着台湾人为追求民主而涌流半个世纪的血泪;自由民主已成台湾人正常的生活方式,可是,台湾却仍然只能以虚伪的《中华民国》谎言宪法之名,羞辱自己并欺骗国际社会。

“二千万蕃薯仔不敢说出母亲的名字”——此一言道尽台湾人刻骨铭心的悲情,也是我政治遗恨的终极表述。

东亚大陆之上,共产极权铁幕遮天蔽日。国民党背叛历史,投共卖台,为虎作伥,助中共实施“由经济统一到政治统一”的谋台战略,欲与极权专制的中国“终极统一”。中共强权为泄其对自由民主普世价值之恨,为逞极权主义全球扩张之志,遂将灭绝自由台湾事实独立之主权,视作其“核心国家利益”。

台湾成为自由之邦,遂我少年之初衷。“让台湾成为壮丽的正常国家;让自由的台湾人活在真实中”——这是台湾政治家的使命与天职。使命未达,虽万死难以魂安;天职未竟,活着愧对父老乡亲。

于两任总统期间,我秉国家使命不敢稍怠,擎创国天职不敢稍忘。于千思万虑之间,苦筹良策;折冲樽俎之际,欲破命运重围。

然而,当其时也,外有中共强权黑云压城,势如虎狼,咄咄逼人,内有国民党权贵恐共媚共,祸乱民心民意,国贼难防;加之我虽为总统,民进党却并未形成全面执政的高屋建瓴之势。形格势禁之下,我纵有补天之心,一时竟难遂创国之志。执政之遗恨由此而成。

创国之志未竟,却已遭致切齿深恨;国共两党皆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中共强权极权扩张的全球战略和一党专制的价值,恰与自由民主的生活方式和事实独立的主权——这两项事关台湾生死存亡、国运兴灭的核心价值,针锋相对,不共戴天。剥夺台湾人民决定自己命运的权利,由东亚大陆十五亿中共的政治奴隶决定台湾的前途,则构成中共强权的政治原则——中共强权的意志,是东亚大陆十五亿政治奴隶的主宰者。

至于国民党,早在连战宣布“联共制台独”之时,便已沦为中共强权的谋台战略之飞鹰走狗;作为尊严全无之政治小妾,国民党的爱恨情仇皆唯中共强权之马首是瞻。

中共强权视自由台湾的核心国家利益,即事实独立的主权,为心腹之患,必欲假借“统一”之名灭之。于是,中共强权仇恨自由台湾主权的锋芒直指我陈水扁——“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只因命运使我成为台湾国家理想的政治权力象征。

中共党酋之一朱镕基,曾现暴龙凶相,发恶魔之诅咒,曰:“搞台独者,绝没有好下场。”国民党权贵奉之如迎圣旨,如听纶音。国共两党的政治大迫害,遂似炼狱毒焰,焚我身心。

中共强权漫撒金钱如撒冥纸,大规模收买台湾不良政客、无耻媒体、浅薄名嘴、蛋头学者之灵魂,以为其用。于是,一时之间谣言滔天,谎言漫地,对我实施舆论之凌迟酷刑,以谋杀我之政治人格。

中共强权仇我,咒我,斥我,国民党权贵恨我,蔑我,污我,我尽可坦然对之;唯有民进党之袍泽,竟也为逞私人情仇而趁风扬沙、落井下石,不能不令我痛彻心脾。据传,有名家说:“前妻是最恐怖的动物。”我之生活感触大有不同,并愿告天下:“落井下石、冷血寡义之同党袍泽,方是恐怖至极之动物。”

甫卸总统之任,即遭司法追杀,不旋踵间便身陷囹圄。威权专制回溯,程序正义灰飞烟灭,法治原则荡然无存。检察官势如虎狼,押人取供,罪案未侦先定;又威逼证人作伪,毁法以煅炼成狱。恐龙法官竟成“党国”鹰犬,假借“自由心证”之名,行“有罪推定”之实,随意出入人罪,枉法裁判。

我之滔天冤狱遂成,从此沦为囚徒。冤情如阴霾弥空,遮蔽日月;阴霾深处,国共两党政治迫害的阴谋,鬼魅重重,魔影幢幢。

与我一起蒙千古奇冤入狱的,还有自由台湾的国家理想;只因让台湾成为正常国家,让自由台湾获得活在真实中的权利,乃是我的使命,我的天职,我的政治灵魂。失去自由,我心神黯然;国家理想被囚禁,则令我痛断肝肠。

三面水泥高墙,色如苍白的死亡;一扇铁门冰冷,截断我与自由台湾的血泪情缘——我和干枯的时间一起,囚于狭窄如鐡棺的牢房之中。

无床无桌无櫈,漫漫白日只能伏地而书泣血之文;茫茫暗夜,卧于便池之旁辗转反侧,彻夜长哭而无声无泪。灯光日夜不熄,似鐡芒刺双目;监视镜头之下,个人隐私尽显于鹰犬之眼前,人格尊严全失,心中凄苦如遭凌迟酷刑。

夏日酷暑,牢内如蒸,便池之臭气可令狂风窒息;蚊群轰鸣,吮我之血为盛宴。冬日阴冷,黑云似鐡幕低垂,细雨丝丝如苍天掩面哀泣;监牢之内,我的白骨和冤情,与死去的时间一起腐烂。

囚徒生涯,阴晦如盘,亦有真情春风化雨,润我一身伤痕,满怀悲愤。惜我悯我之台湾人,为我举义炊送囚饭,风雨无阻,冬夏不辍,不离不弃,恒常有信;其真心真意,如浊水溪滔滔之流,无休无歇,如玉山天顶之风,浩荡不绝——人生得真情若此,夫复何求!我唯有披肝胆,沥红血,献祭于国家理想,以报台湾真情于万一。

悲莫甚于国灭,哀莫大于心死,痛莫过于受奇耻大辱而不能死节。

台湾虽尚未遭灭国之劫,然而创国之志未竟,我不禁为之悲情冲天,忧虑如焚。我之心虽尚未死,但自由台湾的国家理想与我一起沦为囚徒,此中哀戚之意可令顽石痛哭泪崩,鐡佛失声号咷。

身陷冤狱,遭受滔滔血海难于雪洗之大辱,却不能以死明台湾铁汉之巍巍气节——此并非我苟且贪生,而是未见自由台湾成壮丽的正常之国,未遂让台湾人民活在真实中的志向,我死难瞑目;创国之业未竟,我不敢因个人受辱而先死。

牢狱铁门内的时间,宛似铁钉钉在朽木上的一缕残破的风,不再飞逝。时间停滞,意识荒凉死寂;怳惚之间,常听到中共强权的恶毒诅咒咆哮如雷鸣:“搞台独者,绝没有好下场。”亦常闻国民党权贵“联共制台独”的喧嚣似鬼哭狼嚎。

当其时也,必有誓愿在我心中浩荡,且回响在苍穹之巅:“让自由台湾成为壮丽的正常国家——我愿为此承受熔金烁石之大苦,红焰焚心之大痛。”

有柯文哲者论谈应当释放我的理由时,曾作如是评断:“陈水扁已是一个废人,继续关之没有意义。”听闻此言,我心神黯然,又有白刃剔骨之痛——难道为让我肉身重得自由,就必须践踏我的灵魂吗?

身可残,形可灭,铁石之志不可夺,亦不可废——我的灵魂势将永远与自由台湾的国家理想一起刚毅顽强,直至海枯石烂,地老天荒。需要拯救的,不是我的肉体,而是我的灵魂。因为,我的灵魂和自由台湾的国运荣辱与共,誓同生死。

今日向天地陈情,要问我意若何,我愿答之曰:我无罪,报国的清白之心可昭日月,故无须祈求居于权力之巅者恩赐怜悯或者自由于我;我有冤,冤情遮蔽苍天大地,我只求即将开始的司法改革能还我司法正义。

基于上述意念,特提两项要求如下:

一、要求蔡英文总统和民进党政府借司法改革之春风,组建独立的“特别调查委员会”,彻查陈水扁案刑事诉讼过程中,是否存在检察官胁迫证人伪证、践踏正当程序等非法关押和枉法起诉的罪行;是否存在法官戕害法治、违悖程序和实体正义、弃“无罪推定”原则于不顾、枉法裁判的罪行。

继之,应当查清马英九政府和国民党权贵唆使检察官法官公器私用,实施司法追杀的政治黑幕。以符司法改革之初衷,以利杜绝今后再出现政治操控司法的可能。

二、要求立法院长苏嘉全主持召开关于《被囚禁的台湾》一书的立法院公听会。

中国流亡作家、法学家袁红冰是《被囚禁的台湾》的作者。此书不仅以大量证据指控中共决策层和军方策划台湾三· 一九枪击案,而且揭示出中共收买国民党权贵、戕害自由台湾国本、摧毁民选的台湾本土政权的战略阴谋,更从一个角度证明,与国民党沆瀣一气,对我实施政治司法迫害,乃是中共谋台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

立法院举办《被囚禁的台湾》的公听会,可以使该书披露内容的真实性接受台湾舆论的集中检视,从而有利于公众了解中共统战阴谋活动对台湾社会渗透的极端严重程度——已招天怒人怨的台湾司法不公不义后面,也常有中共的政治黑手在操控。

上述两项要求虽然事关雪洗我遭政治和司法迫害之冤情,但是,我提出要求的初衷,并无半分私情私意,唯有一片公心朗朗,如玉山明月白雪。对此若存疑惑者,且听我继续陈情如左。

“天下苦秦久矣”;司法正义缺失早已被台湾社会视为国家膏肓之疾,心腹之患。然而民进党政府全面执政半年有余,司法改革却“只听楼梯声声响,不见妖娆美人下楼来”。民意汹汹,已对政府的改革意志和能力渐失信心;民心滔滔,如一江春水东逝,日夜流失。

我深知改革之难,有时难逾在铁板上播种希望的种子。我亦知司法痼疾,非一日可愈;司法程序、司法人事制度、司法组织体制等诸方面的改革,皆须凝聚社会共识,谋定而后动。但是,司法改革取得立竿见影的效果,才能凝聚民心民意,重建民众对于执政党锐意改革的信心。

司法改革一方面需要谋定后动,切不可暴走裸奔;另一方面又必须显立竿见影之效,以符社会之期待。处此局面,如何解困?

唯一之途即在长期布局、稳步推进的同时,迅速组建独立的“特别司法调查委员会”,对陈水扁案、郭瑶琪案一类具有重大社会影响和争议的司法迫害案件,进行公开调查,彻查司法实践中不公不义之弊端,以彰雷厉风行、身动影随之效。蔡英文政府若能听进此言,并决意实施之,则必会解司法改革首鼠两端、踌躇不前之窘困,同时,一举可使“要求蔡英文总统特赦陈水扁”的压力消弭于无形——此思此虑,当可见我陈情之意全在国事之忧,并无私欲。

川普惊世骇俗而胜选,世界各国震憾而无所措手足。我却独愿借天启之慧,预言如左:川普就任总统之日,便是世界第一强国美国国策历史性转变之时;美国将运用全部国家能量,解构“全球化”趋势形成的国际经济、政治、军事和外交结构。因为,过去二十余年来,所谓“全球化”的国际秩序结构,有利于中共强权的极权主义全球扩张战略,不利于包括美国在内的自由民主国家的发展。

美国国家意志的上述强势转变,必将产生全球效应——重建国际经济、政治、外交、军事秩序,抗衡中共的极权主义全球扩张,从此将成为二十一世纪国际政治的主题。这个国际政治主题的确立,当然会给自由台湾送来前所未有的祝福。值此人类命运大变局即将来临之际,具有历史责任感的台湾政治家应当关注一个大哉问:如何运用国际政治局势变化的天赐良机,果断推动台湾国家正常化的命运之轮。

天予不取,必遭天谴;历史的机遇只属于具有大智慧的勇者。

为借天佑之机,以振自由台湾国运,必须引导台湾社会正视一个诸多政客都不敢正视的基本事实:中共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必欲灭自由台湾国家主权而后快的强权——理解国家危机的来源,是踏平危机,振兴国运的前提。

我陈情要求苏嘉全院长召开《被囚禁的台湾》一书的立法院公听会。公听会固然会产生为我洗雪遭受政治和司法迫害的冤情之效,不过我愿不避烦琐,再次重申:我之本意不在私情,而全在于公益。

立法院公听会势必使《被囚禁的台湾》所述中共强权戕害台湾国本之阴谋,怵目惊心地聚焦于台湾社会的审视之下。我深信,这将有利于形成一项事关国运的台湾共识:唯有扼住历史机遇的咽喉,成为正常国家,自由台湾才可能一劳永逸地走出中共强权的主权逼迫的阴影。

中共强权仇我,咒我,即使将我挫骨扬灰,亦不能泄其愤;国民党权贵恨我,污我,就算食我之肉,寝我之皮,也难销其怒——此两事如疯犬吠白日,恶狼嚎皓月,皆可谓理所自然。然而,某些民进党同袍也视我如水火,不愿通过司法改革还我以司法正义。民进党中此类诸君恐我,惧我,以为我重返政坛会威胁到他们个人或帮派的权势。

呜呼哀哉,此类诸君大谬矣!我愿舞大风而呼曰:“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我绝不屑于让灵魂在政客的权欲中腐烂。如若此生还能经司法改革,雪洗遭国共两党政治司法迫害的经天彻地之冤,重获堂堂正正之自由,那么,当我猛虎出柙,风云际会之时,誓将残余的生命献于自由台湾,作为国家理想的铁血之祭。有一日,能见台湾年轻世代踏着我的血泪骸骨筑就的国家正常化之路,以《台湾共和国》公民之名,昂视阔步于时代之巅,我的雄魂厉魄必会为之狂歌醉舞,然后化成万里长风飘散。

纸短情长,难以尽述。陈情之末,忧国之意未平,于是,“肝胆洞,毛发耸”,以一言表我烨烨如红焰之真心:荣华富贵非我思,权势烛天非我欲,平生只有一愿——唯愿历史之刀,将我的名字镌刻在创建《台湾共和国》的英雄纪功鐡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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