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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公投短暂郁躁症

在西方民主史上,只有投票年龄设下限,像二十一岁降到十八岁,扩大了年轻人的选民基础。从未听闻一次公投,一方输了,以太多“老人”投了票为理由,要求翻盘。

据说退欧公投,投票的老人如果多于所谓年轻人,即变成“老人决定了年轻人的未来”。以此逻辑,任何一届美国总统大选,患了癌症末期而未死的病人,都应该被剥夺投票权:因为美国总统一任四年,一个肺癌末期患者,虽然尚能走路、尚可投票,但医生预测他只余下半年命,因此,如此一个垂死的人,不可以为健在的人决定未来四年的总统人选,你都快死了,你无权用一票,替其他活着的人决定你自己死后这个国家的前途。

英国的所谓年轻人,事后以退欧公投太多老人“垄断”了选票为理由(年轻人同日却未见踊跃投票),要求推翻结果,这种网络涌现的民粹,公开歧视老人家,比英国的足球流氓更低级。

以此逻辑,行将就木的老人投票,即是隔代施行霸权、其选票没有意义,那么老人和垂死病者皆不应进食,以免占用青少年的资源。在饥馑的非洲,粮水匮乏,不如在年龄划一条线,譬如七十岁,或六十五岁,或干脆四十五岁(在香港,四十五岁的人肯定属于“老饼”),老龄线以上者,断其粮水,资源留给拥有未来的年轻人,老人全部驱往沙漠任由其死。

日本电影“楢山节考”讲的就是类似的故事,但主题却是东方的生死观。英国“年轻人选民”支持留欧,只因贪图背囊游欧洲更便捷,社交群组Add了一个“朋友”,远在斯洛文尼亚,就可以快速去欧洲会友。欧盟带来其余一切问题,甚或好处,只想到背囊旅行这一桩,尽皆不理。

三千多万人投了票,其中一千四百万投了留欧,输了,由于事关重大,四十多年的欧盟没有了,像死了父母,或老夫妻离婚,心理无法适应,一群小孩患上“后公投短暂抑郁症候群”,不足为奇。

第二次公投,绝不可能发生,这等牢骚以前只三五群儿在酒吧苦笑着讲,现在有了网络群组,传播世界,变成了英国形象降级,好像中国人般输打赢要集体赖皮。其中的逻辑常识谬误,是第三世界独有的,如果西方文明世界的公民普遍这等见识,英美加澳和欧洲,不会是这个星球上所有其他非耶教异族有钱贫穷而逃难拚命都想将子女财产塞进来的一艘挪亚方舟,今日如此,明天也一样。

然而全球一体化,蠢蠢的,一片喧哗,好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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