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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解决地方债类似90年代国有银行救助

《华尔街日报》分析指,中国正在救助债务累累的地方政府,尽管中国政府承诺将允许市场因素在经济中发挥更大作用,但为保持金融系统的稳定,此次救助采用的仍是以前使用过的稳妥方式。

为避免发生债务危机,中国政府允许省级地方政府在2015年发行至少人民币2.6万亿元的债券,这是20多年来地方政府首次发行债券。为给高风险的土地和房地产交易提供资金,地方政府已累积约人民币18万亿元的银行贷款和债务,这相当于中国经济总量的1/3。随着房地产市场的放缓,作为贷款主要发放者的国有银行陷入被套牢的困境。

地方政府债券旨在允许地方政府对短期银行贷款进行再融资,这些银行贷款的利息高达7%。允许地方政府发债的举措赢得经济学家和投资者的喝彩,他们认为这是一个以市场为基础的债务解决方案。

然而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地方债务置换方案更像是20世纪90年代中国政府对国有银行实施的救助举措。当时中国政府向国有银行注入了数十亿美元资金,并将坏帐从银行系统剥离。这些坏帐账最终只有1/5左右被追回。

虽然地方政府被允许发行债券,但省级地方政府无法提供足以吸引私人投资者的收益率。另外,新兴的地方债市场缺乏流动性,也成为阻碍地方政府债券发行的一个因素。

今年早前,由于私人投资者以及国有银行对地方政府债券的需求疲软,至少2家省级政府被迫推迟债券发行计划。例如,由于需求低迷,4月份较为富裕的沿海省份江苏省被迫推迟发行人民币648亿元的债券。

上海耀之资产管理中心合伙人王鸣表示,该公司还没有买入任何的地方政府债券,因为公司认为这些债券的收益率过低,且从交易的角度看,流动性也不足。耀之资产管理中心旗下管理着人民币20亿元的资产。

上个月北京要求国有银行买入地方政府所发行的债券,实际上是将之前利息较高的贷款置换成债券。分析师表示,与过去一样,这种方法似乎更像是国有资源的转移。

惠誉资深分析师高俊杰称,银行仍将是地方政府债券的最大买家,这意味风险仍然留在金融体系内部。这与上个世纪90年代政府所使用的会计处理方法是一样。

中国政府允许地方政府直接与银行展开谈判,将即将到期的贷款置换成债券。由于债券收益率要低于贷款利息,银行利润将受到挤压。为提高银行参与的积极性,政府允许银行将这些地方政府债券作为抵押品从央行获得低息贷款。

摩通首席中国经济学家朱海滨称,这种债务置换对于银行来说实际上是一种债务重组。

这些规则似乎开始奏效。5月份,江苏省发行了10年期债券,收益率为3.41%,仅略高于同期中央政府债券。据穆迪高级分析师Nicholas Zhu表示,今年总共已有10个省市发行新债,发债总规模达到人民币3,326亿元。大多数所发债券都由国有银行购得。

很多分析师警告称,依靠政府实体融资可能会耽误中国政府整顿经济的努力。国家主席习近平郑重表示将让市场来决定资金配置,降低在本已受产能过剩困扰的领域的过度投资,比如房地产和重工业等。

20世纪90年代中国未能实行违约制度,而是利用政府资金将不良贷款排出金融体系,中国政府以此让低效的国有企业冲销债务并以过时的企业模式继续运营。

乐观主义者认为,中国政府这次对市场改革的态度更认真,此次改革旨在允许较小型企业和服务在经济中发挥更大的作用。发展地方债券市场是以市场为导向的一系列调整之一,这些调整还包括给予海外投资者更多进入本地股市和固定收益市场的机会。

春华资本集团董事长胡祖六表示,未来市政债券市场可能会吸引海外投资者的巨大兴趣。这样的情况将帮助地方政府使基建开支的融资来源多元化,而非主要依赖于国有银行的贷款。

大华继显驻上海经济学家朱超平说,与上个世纪90年代末更为直接的救助相比,这一次中国政府采取了更为市场化的办法。

不过,目前北京方面还是利用其自身的金融力量来支撑地方政府债券市场的需求。4月份政府允许社保基金购买地方债。此举使风险扩散到银行系统之外,除银行外,那些退休后依靠社保基金的人也承担了风险。

中国经济正在放缓,经济增长率已经从近年来的两位数回落至7%左右,这使得避免正面面对债务问题的难度加大。而相比之下,上个世纪90年代沉重的债务负担部分被随后10年强劲的经济增长所抵消。

摩通的估算显示,目前的总体不良贷款率可能在10%以下,而上世纪90年代为超过20%。但总体债务规模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例在去年第3季度末达到220%左右,远高于2007年末的145%。

朱海滨说,目前关切点更多集中在2个方面:总体债务的庞大规模以及经济增长的下行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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