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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波列夫:狱中航空家奇闻

安德列•尼古拉耶维奇•图波列夫

苏联时代的飞机设计师图波列夫,是1937年的肃反对象,斯大林为利用他的专长特设狱中研究所,制造出图2轰炸机大败德寇,战后斯大林特地向他道歉。

莫斯科新圣母公墓里的长眠者中,除了像赫鲁晓夫、米高扬、莫洛托夫这些政治家之外,还有许多俄罗斯和苏联的文学艺术大家,如果戈里、契诃夫、马雅可夫斯基、法捷耶夫、斯坦尼斯拉夫斯基、肖斯塔科维奇、乌兰诺娃等,每天他们墓前放的鲜花最多。不过,我最感兴趣的还是图波列夫的墓。

今天大多数中国年轻人已不知道图波列夫,但很多中年以上的人还记得苏联的图式飞机。原来,安德列•尼古拉耶维奇•图波列夫是苏联第一流飞机设计师,苏联的轰炸机和民用飞机都是由他领导设计和生产的。其型号中文叫“图—×××”。但过去,很多人不知道图波列夫竟是苏联时代一个最奇特的政治犯,一名遭到流放的囚犯。沙拉金的《图波列夫:囚徒设计所》一书详细地讲述了图波列夫这段令人感叹不已的经历。

二十年代已是著名的飞机设计师

图波列夫生于1888年,1909年进入莫斯科高等技术学校,师从素有“俄罗斯航空之父”之称的N•茹科夫斯基。十月革命之后,图波列夫与茹科夫斯基一起于1918年末,筹建空气动力研究中心——中央流体动力研究所,先任副所长,后任所长。从此,他便领导着苏联飞机的设计和制造工作,生产的军用和民用的飞机都用图波列夫名字的缩语ANT命名。1924年,AHT-2问世,采用硬铝合金结构,是苏联第一架全金属结构飞机。

特别成功的是TB-1和TB-3单翼重型轰炸机。1929年,TB-1出色地完成了从莫斯科经过西伯利亚到纽约的飞行。图波列夫设计的轰炸机,长期在苏联空军中服役,所生产的TB型飞机总数超过了一千架。他研制的飞机创造了78项世界纪录,如1937年由奇卡洛夫空勤组驾驶AHT-25由苏联经北极到美国的不着陆飞行。

肃反入狱斯大林特设监狱研究所为他所用

然而,在上世纪30年代中期发生大规模肃反运动中,图波列夫曾遭受三年的牢狱生涯,1937年10月,以阴谋破坏苏维埃政权、为法国充当间谍为名将图波列夫逮捕。1940年5月判决图波列夫15年徒刑。希特勒上台后,企图将法西斯主义祸水导向苏联,苏联不得不在军事上积极做战争的准备。为了使新型飞机的研究制造能够继续下去,斯大林命令内务部专门设立了一个特别监狱研究所,称“中央设计局第29号”。即“图波列夫囚徒设计所”。

在这种设计所中,图波列夫领导的小组用半年时间设计出的图—2 双发动机轰炸机,在二战中是苏联重要的主战机型,于1943年末投入批生产,1944参加苏军作战。图波列夫不仅于1941年7月被释放,而且还因设计有功于1943年获得斯大林奖金。在卫国战争期间,图波列夫和他的助手们在鄂木斯克继续研制和改进前线轰炸机图-2,使该机载弹量大、机炮火力强,且具有较高的飞行速度和较大的航程。据说,战后斯大林曾亲自向图波列夫道歉,这是斯大林为他的肃反政策唯一作出道歉的人。

和协和号媲美的超音速图144客机

图波列夫设计局的主要机种是轰炸机,直到苏联最后一代、俄罗斯最新一代的远端战略轰炸机图-160“海盗旗”战略轰炸机。

同时,图波列夫研制的运输机,从图-104运输机(第一架喷气式客机)、图-114运输机(第一架涡轮螺旋桨式洲际航线大型快速客机)、图-124运输机、图-134运输机、直到图-154运输机,图式客机的舒适性和经济性得到了大幅度提高,为后来的图-204运输机打下了基础。在60年代末,图波列夫设计局研制了一种超音速客机图-144客机,这种两倍音速的客机同英法合作的“协和号”惊人的相似,而且不论是外形还是在性能上,图-144还要早上三个月。

1967年,图波列夫晋升上将工程师,三次获得社会主义劳动英雄(1945、1957、1972)称号,苏联科学院院士(1953)。图波列夫于1972年逝世,享年84岁。这位杰出的科学家,创立了飞机空气动力计算原理和强度计算等理论。培养了大批飞机设计师,比如弗•佩特里亚科夫、帕•苏霍伊、弗•米亚西舍夫等。他和他领导的设计局不仅为苏联作出非凡的贡献,荣获6次苏联国家奖金和8枚列宁勋章及大量其他勋章,苏联科学院主席团设置了图波列夫金质奖,也在世界航空工业享有盛誉。

享有世界荣誉的俄罗斯航空科学家

图波列夫是英国皇家航空协会名誉会员(1970)和美国航空和航太协会名誉会员(1971)。荣膺“航空理论工作优秀”茹可夫斯基金质奖章1枚,国际航空联合会大会奖章1枚,和达芬奇奖金(意大利)国际航空奠基者金质奖章(法国)。

图波列夫去世后,他的儿子阿历克赛•图波列夫继承父业,在70~80年代领导设计出新一代变后掠翼的中程轰炸机图—26和远端战略轰炸机图—160。苏联解体后,图波列夫设计局经历了私有化而成为一家股份有限公司。2006年2月,依据俄罗斯总统普京签署的行政命令,图波列夫公司与俄国其他主要航空、航太设计或制造公司合并成立“联合航空制造公司”。

从图波列夫的一生,人们会问:苏联后来的剧变和解体与图波列夫这样知识份子的命运在多大程度上有关联呢?至少我们可以看到,俄罗斯文化和科学技术有强大而深厚的根基,虽然在苏共专制的环境中,但没有受到中共文革式的破坏,而保有一定的独立性。它可以为政权利用,却不能挽救一个专制政权的覆灭。中国知识分子为什么可以一次又一次被国家机器大规模扫荡?恐怕与中国现代科技的严重落后不无关系。

图波列夫设计的世界第一架超音速客机图-144,1968 年试飞成功。轰动全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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