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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美国国内法《台湾关系法》大展神威

最近去参加矢板明夫先生在《华视》主持的节目,提及当年救援被关押在中国黒牢里的李明哲先生,安排李明哲妻子李净瑜女士赴美,到国会听证时,声明整个“救援行动”是依照美国国内法《台湾关系法》第二条第三项,到国务院申诉。获得当时国务院高层官员认同。这段电视上的谈话,得到许多回应。接到很多朋友的建议,希望再多了解一点内涵。第三项的内容是:

“本法律的任何条款不得违反美国对人权的关切,尤其是对于台湾一千八百万名居民人权的关切。兹此重申维护及促进所有台湾人民的人权是美国的目标。”(Nothing contained in this Act shall contravene the interest of the United States in human rights,especially with respect to the human rights of all the approximately eighteen million inhabitants of Taiwan. The preservation and enhancement of the human rights of all the people on Taiwan are hereby reaffirmed as objectives of the United States.)。

《台湾关系法》是1979年通过的美国法律。多年来,都被当成只是“台湾购买美式武器”的法源依据。其实,不然。《台湾关系法》也同时关注台湾人的人权。依第二条第三项的规定,美国政府有责任及义务,维护并促进(preservation and enhancement)台湾人的人权。并重申这是美国的目标(reaffirmed as objectives of the United States)。用大白话说,台湾人的人权受到威胁时,美国政府将视同美国人民一般的去“维护并促进”。

这是当年美国国会通过《台湾关系法》时的立法要旨。即当年美国国会已经设下预防,如若中共的人权迫害,及于台湾,这条文就十分管用。至于如何“维护并促进”?就视当时的状况而定。最近美国国会又接连通过了以“台湾”为名的法律,其核心精神都是为保障台湾人的人权。比如说自1996年以来,台湾人共同选出的现任总统、副总统都没办法去美国首府访问,那就是“人权问题”,美国国会就在2018年通过《台湾旅行法》来延伸《台湾关系法》的人权意旨,解决这个问题。但是,法律通过了之后,还是没有看到现任台湾总统、副总统出现在华府,不论是智库、国会、国务院或白宫。不过,2020年2月,当时是“副总统当选人Vice President Elect”的赖清德去过了。连白宫都进入了,只是并非公开行程,也未见到当时的美国总统、副总统。但是,他的行程确是在美国国务院知情的情况下进行。也就是说,《台湾旅行法》仍然发挥了功能。只能说,法律虽说已经“绿灯”,仍然要看“用路人”是否行动。

不但《台湾旅行法》符合《台湾关系法》第二条第三项的开头语:“本法律的任何条款不得违反美国对人权的关切,尤其是对于台湾一千八百万名居民人权的关切。”这样的陈述几乎可以在人权议题上“无限上纲”。事实上,台湾与美国之间的议题,无一不是人权议题,从安全、经济、贸易、科技到人文以及价值观的分享,哪个领域不涉及人权?特别是中共不断威胁台湾,也是从各层面大面积的制造压迫,大至国际参与(如WHO)小至单一品项的货物(如凤梨、石班鱼),无不成为迫害台湾人权的“武器”。事证如此明确,天天都在发生,让美国基于第二条第三项的承诺,不能不再积极立法。例如1、2020年《台湾友邦国际保护及加强倡议法案》(Taiwan Allies International Protection and Enhancement Initiative Act,依全名起首字母简称为TAIPEI Act台北法案)。

2、《2020年台湾保证法》(Taiwan Assurance Act of 2020),为《2021年综合播款法》的第FF部第III篇B分篇的别称。还有3、《2022年台湾政策法》(Taiwan Policy Act of 2022)。这些法律都在强调1979年通过的《台湾关系法》的严肃性,美国的对台湾人的人权承诺,是不可以打折扣的。

为什么这篇文章一直强调“台湾人”,因为《台湾关系法》是为保护台湾人而设立的。看《台湾关系法》第十五条就知真相。原文是:“台湾”一词将视情况需要,包括台湾及澎湖列岛,这些岛上的人民、公司及根据适用于这些岛屿的法律而设立或组成的其他团体及机构,1979年1月1日以前美国承认为中华民国的台湾治理当局,以及任何接替的治理当局(包括政治分支机构、机构等)。

所以“在台湾土地上的人民”列为最优先关照的对象。然后依序才是其他公司、团体、机构以及治理当局。因此,也可以说美国政府的人权责任是直接对着台湾人民。虽然,最近几年,这个定义中的“治理当局”正逐渐提升地位,也就是说一种“特殊的国与国关系”正在演化。但是,要到外交关系正常化仍有一段距离,因为,以美国国内法为基础的《台湾关系法》是在视台湾为“非国家”的基础上,才具正当性。有人认为,既然以美国国内法来立法,是否有一种“不排除将台湾视为美国的一部份”的意思表示?这是可以去问问ChatGPT的问题。美国政府从来没有对此问题表示过意旨。

事实上,从1979年到目前为止,五个以“台湾”为名的立法,从来没有问过台湾人民或“治理当局”,因此,也已经有美国国会议员同意,未来应该补行听证,让台湾人民及“治理当局”来国会发表见解,或美国国会也可以渡海而来,到台湾办理“海外听证会”。据说,最近将有美国国会议员成群访台,或许就是来“听证”的。

台美关系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还要一段很长时间的“进化”,现在看来“进化”有个方向,首先要解决的是“中国威胁”。为了要吓阻中共对台动武,美国就必须更加强调《台湾关系法》以及其他四个与台湾相的立法,而且还有更多草案在路上奔驰,例如《台湾国际团结法(Taiwan International Solidarity Act)》就是一个正在走立法程序的法案。总之,所谓的“对中三公报”只是说说而已,作用力不能与《台湾关系法》相抗衡。

近日美国依《台湾关系法》之精神又有新措施。签订《台美21世纪贸易倡议》首批协定。这是自1979年以来台美间最具规模、最全面性的贸易谈判所达成的阶段性成果。这份协定,引发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警告台湾和美国”。

毛宁称,中方一贯坚决反对建交国与台湾“商签任何具有主权意涵和官方性质的协定”。她称,美方有关行径“严重违反一个中国原则和中美三个联合公报规定”。中方已经多次就此向美方提出严正交涉。中共面对此局已经只能如此,看着台湾地位乘着《台湾关系法》的翅膀高飞。

台湾若要在国际上可以伸展手脚,必须在这整群与台湾相关的立法上找出路。在此阶段,如果有其他国家效法美国,也用国内法订定与台湾相关的立法,这将是一个很不一样的世界。这也是中共难以招架的“新全球化”。

中共政权未来将如何面对美国为首的民主国家集团的“保护台湾”政策。广岛G7会议只是个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护台动作。原因也是我在矢板明夫《华视》节目中所谈的,每年通过台湾航空识别区(ADIZ)的飞机有170万架,通过台湾海域的船只有55万艘,这些飞机船只大多选择通过台湾海峡,因为比较平静,安全、省能源。最近有强台经过台湾海域,所有飞机、船只都躲到海峡航行,中共战机、战舰也不例外。已经说明清楚台湾海峡的国际自由航行的重要性。中共侵略台湾,最先切断的就是台湾海峡这个“世界经济生命线”。这是全球民主国家关切台湾安全的主要原因,因为他们的利益也在这里。台湾不安全,他们也不安全。

副总统赖清德近日受邀出席台大政治系举办的“2024校园总统马拉松”座谈,并与学生进行“快问快答”挑战。当被问到“最想跟哪位国家元首共进晚餐”时,赖清德秒回“习近平”,让在场学生相当意外。

赖清德表示,若有机会能与习近平餐叙,他会劝对方“放轻松一点,不用压力那么大”、“人民的福祉最重要,和平对大家都有好处”。他的话道出了习近平的困境。习近平在“战狼外交”及对台威胁上,做错了太多决定,加上错误相信普丁,俄罗斯侵略乌克兰搞得一败涂地。搞到他现在四处受敌。

接着副总统赖清德到金门提到,金门对台湾贡献非常大,今天来向金门乡亲表示感谢,而他本身是和平主义者,认为“和平无价,战争没有赢家”,而“和平不是用选择就能得到,在全球视野下,台湾坚定民主宪政体制,坚定主权不容并吞。”

赖清德现在已经是呼声最高的总统候选人,他了解如果他2024年当选,第一任期4年,最重要的任务是与美国及G7国家做好保护台湾的防卫。而习近平是他的政治对手,先抛出他希望与习近平“共进晚餐”,有让全球民主国家联盟手上多了筹码及选项(alternatives)。他知道,美国与G7国家的两手策略,一手是硬,也就是加强军事准备;一手是软,也就是“任何形式的谈判”。未来,美国为首的“民主大联盟”要与中共坐下来谈台湾议题,台湾总统当然不可缺席。这应该也是《台湾关系法》正在“与时俱进”的方向,因为也符合“维护及促进所有台湾人民的人权是美国的目标”。

实际的行动是,五月美国总统拜登在白宫会见菲律宾总统马可仕,双方同意与日本、澳洲合作,为台湾海峡的和平稳定及南海自由航行做好军事准备,应付有可能发生的危机。美日澳菲四国已经约好,在平日就做好演训,以期在未来出现紧急状况下,迅速顺利出手。(Japan,Australia and the Philippines are treaty allies with the U.S. and would support American military operations in time of crisis. Having the four share intelligence and conduct regular exercises in peace time would enable the countries to respond more swiftly and smoothly to future contingencies.)。这就是《台湾关系法》的大展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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