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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不要表扬我!

《纽约》杂志(New York)2007年2月11日刊登了一篇文章(How Not to Talk to Your Kids-The inverse power of praise),其中探讨了“神童”缺乏自信和不愿冒险的问题,还讲述了一个有关的心理学实验:心理学家把被试(五年级小学生)分成两组,让他们做一个测试,然后分别对两组被试说:“你真聪明”和“你真努力”,并且让他们选择接下去是做一个更难的测试还是做一个水平一样的测试。

研究发现,那些被夸努力的孩子比被夸聪明的孩子更愿意面对挑战,遇到困难时也更能坚持不懈。从这个研究中我们似乎能够得出结论:我们应该表扬孩子的努力,不要表扬他们聪明。

不过笔者对此的感想是:我们究竟为什么要表扬孩子呢?表扬是一种操纵,目的是让孩子服从你,做你想让他们做的事而不是做他们自己想做的事;表扬也是展示权威的方式,表扬暗示你的地位比他们高,有权对他们评头论足。孩子们做了一件事之后,如果我们不表扬他们,而是问他们:这件事好玩吗?你喜欢做这件事吗?并且倾听他们表达自己的感受,岂不是更好?

“可是用表扬来鼓励孩子努力学习又有什么错吗?如果我们不这样做,难道就放任他们整日无所事事,懒散度日吗?”——孩子们玩的时候总是全力以赴,没有不努力的。你说他们不努力,无非是因为他们努力做的是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你想让他们做的事罢了。学习是孩子自己的事,因此学习应该完全出于孩子自己的内部动机,而不应该是为了迎合他人、为了获得表扬和奖励而做。表扬和奖励只会扼杀学习的兴趣和内部动机:有研究证明,如果在孩子玩了某种游戏或者吃了某种酸奶之后表扬或者奖励他们,孩子就会变得讨厌这种游戏或者酸奶!其原因正如教育家A.S.尼尔所说,表扬或者奖励相当于宣布这件事本身不值得做。

“那么,‘神童’为什么会缺乏自信和不愿冒险呢?如果表扬他们努力能够教给他们自信和不怕失败、勇于冒险,这总是件好事嘛。”——“神童”缺乏自信和不愿冒险,很可能是因为大人们太过关注他们的表现了;他们已经习惯了迎合大人、在大人面前表现他们的聪明,而不是做他们自己。那些成绩中等的孩子得不到那么多关注,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压力一定要表现得“聪明”,因此反而有更多的机会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和进行自我探索。聪明的孩子长大后往往会后悔自己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去迎合愚蠢的大人和过时的教育体系,没有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很少会后悔小时候没有努力学习。表扬只会增加他们的压力,使他们更加迎合大人。

“难道我们完全不应该表扬孩子吗?难道孩子不需要我们向他们表达爱与接纳吗?”——孩子需要的是无条件的爱与接纳,而不是因为做了某件事而得到表扬。向孩子表达无条件的爱与接纳而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去操纵他们,鼓励他们自我探索而不是迎合大人,才能让孩子拥有真正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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