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

连载:岳王(65)

第二二章 长驱伊洛(1、2、3)

第二二章 长驱伊洛

1

荆南府衙前,薛弼带家眷和婢仆抵达。一家仆往衙门前的军士走去,稍顷回来,气愤愤言道:“王都统的军兵出言不逊,道是王都统尚未离任,新知府不宜住在府衙,须得另觅住所!”薛弼笑道:“既是如此,我初到荆南府,正宜另觅馆舍。”

次日,薛弼只带一个家仆,再到衙门。薛弼下马,家仆说:“小的惟恐王都统下军兵依旧言语不顺,薛知府便须徒劳一回。”薛弼说:“你且随我同去。”家仆神色畏怯,迟迟举步不前。薛弼说:“你且看守我的坐骑。”便单身走到衙门前。看门军士问:“官人到此何事?”薛弼说:“你可关白王都统,言道有直徽猷阁、前荆湖南路薛运判前来相访。”军士转身进去通报,薛弼却不等回报,跟随而入。

府事厅堂,王彦坐衙。军士入报:“薛直阁到访。”王彦不及回话,薛弼已出现在衙堂。王彦只好起身施礼,薛弼上前握住他的双手,亲切言道:“下官初到,人地生疏,恭请王都统依旧坐衙,下官自当敬陪末座。”王彦反显尴尬,忙命吏胥:“快搬坐椅。”坐椅搬到,薛弼坐下:“堂上不是说话处,请王都统理会公事完毕,下官自当一吐肺腑。”王彦对堂上众人说:“今日并无公事,你等退下。”

众人退去,王彦说:“下官坐镇荆南,并无过犯。只为岳飞十年前曾是自家部曲,不遵将令,违犯军律,如今他却起并吞本军之心,下官以此不愿去襄阳。朝廷教薛直阁前来,莫非是强令下官致仕,以成全岳飞并吞之意?”薛弼说:“且不须议论王都统与岳宣抚十年前的恩怨。如今岳宣抚既是宣抚荆湖北路、京西南路,襄阳府自然是他的分地,然而荆南府便不是他的分地?不知他有何处凌犯王都统?”

王彦无言以对,薛弼又说:“朝廷知得王都统不乐意隶属岳宣抚,所以特命下官知荆南府,而教王都统率本军归属行在,此正是成全王都统的心意,又有甚可疑?”王彦说:“既如此,下官即刻移交印绶。”

(旁白:薛弼到任不过三月,朝廷又命他出任岳飞宣抚司的参谋官,而命王庶为荆南知府兼荆湖北路经略安抚使。此时王彦带八字军还留在荆南,正作移屯的准备。)

荆南城东往王彦军营的路上,薛弼与王庶并辔而行。王庶说:“对岳宣抚与王都统的恩怨,薛直阁作何看待?”薛弼说:“岳宣抚更亲近,心扉永远对别人敞开。王都统则半开半闭,似有沉重阴影。”

转眼进入王彦军营,有军士迎出,带入王彦大帐。三人互行揖礼,薛弼说:“下官依朝命,将前往鄂州任宣抚司参谋官。三日后便须离开荆南府,已与王知府交割,今日特来见王都统辞行。”王彦冷冷言道:“下官恭贺薛直阁新命。”

薛弼说:“当年王都统与岳宣抚有嫌隙,然而下官惟是奉命做岳宣抚的参谋官,与王都统相亲相敬,数月以来,别无恩怨。下官料得,王都统身为一代忠良之将,自有容人之量。”王彦只能应对说:“下官与薛直阁,别无睽违。”

薛弼说:“岂但是下官,便是王都统与岳宣抚,既是同朝为官,亦当同心协力,弃私怨而报国耻。”王彦陡地警觉,戒备之色立显。薛弼说:“王都统且安心,既是朝廷有令,教王都统率前护副军万人前去行在,岳宣抚岂得违抗朝廷,另生异心?”接着取出一封书札递他:“岳宣抚数回修书,未见王都统回函。今教下官再次转呈,无非是想与王都统捐弃前嫌。”

王彦接信阅毕,神情释然:“岳宣抚邀请我军途经鄂州时相会,以慰渴想。既是岳宣抚诚心相邀,下官亦岂得不愿一会?请薛直阁传语岳宣抚,下官期于七月十五日与全军将士登舟,直下江南。当于十六日到鄂州与岳宣抚一见,以解旧怨。”薛弼感奋言道:“今日方知王都统是国士!”王庶也说:“薛直阁与下官交割时,已经商定,待王都统移军之时,本府自当尽帑藏所有,犒赏前护副军将士。”王彦说:“感荷薛直阁与王知府的盛情。”

鄂州江岸,薛弼还在江心,即见岳飞率一批部将和幕僚,早在大江之滨迎候。薛弼才登岸,岳飞已抢先长揖:“下官愚陋,少知寡识,久盼直老到幕府,共济国难,助成中兴大业,孰知今日方得如愿。”薛弼深受感动:“下官惟是一介文士,不知用兵行师。如今既到鄂州,惟愿受鹏举驱策,敢不勉竭驽钝?”

岳飞手指寇成、郭青说:“当年下官与寇太尉、郭太尉等违犯王都统将令,虽是事隔十年,亦是不胜后悔。惟独王太尉已成故人,不得再与王都统相会,煞是憾事。”寇成对薛弼说:“王统制曾经与我追随张招抚,情同手足。后屯兵广州,不幸病故。”薛弼暗语:“王彦心胸亦是狭隘,十年前的旧嫌,何至如此耿耿于怀?”

七月十六日清晨,大江南岸,岳飞与全体部属迎候王彦。天空晴碧,万里无云,西风徐吹。薛弼对众人说:“依此时风势,王都统当提前到此。”不多时,西南方向果然出现一支船队。自远而近,众人逐渐看清为首船上一面大纛,刺有“行营前护副军都统制王”的黑字。岳飞暗语:“待得船只靠岸,管什么两镇节度使与宣抚副使的官衔,我仍须抢前上前行礼。”

船队顺风顺水,很快到达与迎候者的最近距离。然而船队并不泊岸,依旧向东北方向疾驶。众人俱感惊讶,薛弼对岳飞说:“鹏举,此分明是王都统有心背约,无意释嫌,我们不必在此迎候。”于鹏说:“前日我才从王都统处回来,他还再三强调今日之约。”孙革说:“岳相公为部署北伐,本当前去襄阳府,惟为与故帅一见,才决定暂留鄂州。”郭青气愤言道:“不料王彦的心胸,竟通不得一针一线!”

岳飞暗语:“他惟是羞辱我个人而已,我虽亦赳赳武夫、刚烈男儿,却又何妨?”便说:“王都统当年兵败新乡,却聚众退守共城西山,面刺八字,尽忠朝廷,重振军威,屡破悍敌,又岂得说他不是丈夫汉?今日他虽不愿释旧嫌,而我等又岂得以一叶障目,不见泰山?惟愿大家多念王都统的好处,日后在战阵上共同报效,协力厮杀,方是大丈夫所为。”

薛弼叹道:“今日方见鹏举的容人之量,浩荡无际。且不说鹏举,便是自家,亦是恼羞成怒。我到荆南,与王都统开诚布公,曲意弥合,劝谕他服从朝命。不意他竟出尔反尔,教下官委实愧对鹏举。”岳飞说:“此事与直老何涉?然而我等,亦须体谅王都统的难处。王都统大节分明,不须求全责备。”

2

襄阳府衙,岳飞与众人会商。王贵说:“当前挞懒郎君与四太子在燕山府,并未在各路签军,今秋似无大举用兵之意,而刘豫重兵却屯驻东京。此回出师,须行声东击西的方略,请牛太尉率左军先破镇汝军,东向蔡州,然后下官统军夺取商、虢二州。如若虏人大兵渡河救援,张太尉便率诸军自襄阳府北上会合,相机与虏、伪军在西京一带决战。梁太尉、董太尉所统两河忠义军,亦当截取虏人粮草,扰敌后方。”

岳飞对牛皋说:“闻得镇汝军知军薛亨是一员悍将,牛太尉可有成算?”牛皋说:“下官不才,愿生擒薛亨,献于岳相公麾下。”岳飞说:“诚愿牛太尉成功。然而用兵须是备谋、详虑、竭智,方得有济。众官人务得熟悉此回出师的方略,教虏、伪无可乘之机。”徐庆说:“体探得刘豫在商、虢二州并无重兵,下官一军不如驻邓州,以为牛太尉一军的后援。”张宪说:“襄阳府距邓州尚有一百八十里,而邓州距鲁山县界二百七十里,距西京六百里。虏人长于骑战,倏来忽往。商、虢二州多山,利于步兵,不利马军。虏人若要救刘豫,当先与牛太尉左军交锋。下官以为,不如将大军聚集邓州,以便为牛太尉左军的后援。”

岳飞说:“依目前兵势,除牛太尉率左军攻鲁山外,王、董、寇三太尉可率三军分布经略商、虢二州。我当与张太尉率众军出屯邓州界首,以便与虏人大军厮杀。信阳军僻远,亦须防备刘豫窜犯,崔太尉可统胜捷军前去防拓,李太尉依旧率选锋军守襄阳府。如若众官人别无他议,便依此施行。”众人齐道:“遵命!”

鲁山县城二十里外,牛皋大帐,李德说:“闻得薛亨做知军时,曾对刘豫口出狂言,如若王师攻城,他必教官兵于城下丧师万人。”牛皋说:“下官知得此城坚脆厚薄之处,倘若今夜奇袭,自当一举破城。然而白日遇小队骑兵,有贼军逃归,便奇袭不得。”韩清说:“薛亨属下有一千四百步军,一百马军。如若出城,我们以七千人马迎敌,必定摧枯拉朽。然若他死守城池,官军亦是攻城不易。”

岳云说:“此回左军初战,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叫刘豫救援不及,便得攻克鲁山县城。”牛皋说:“上策便是诱使薛亨出城。万不得已,亦须攻城。”又对李德、何宗元说:“你们可率轻骑三百,兼程前去,埋伏于宝丰县、鲁山县之间,此正是前往东京的要道。我料薛亨知王师前来,必命人飞报刘豫。你等截取信使,便是立功。”

岳云说:“末将不才,明日愿率五十骑充当诱兵。”牛皋犹豫不决,岳云说:“阿爹命我随牛太尉出战,非是叫我在军中养尊处优,侥冒军功,而是叫我冲锋陷阵在前。常言道,大丈夫临阵,不死即伤。牛太尉不需顾虑。”傅选说:“既是如此,五十骑甚少,不如率百骑前往。”岳云说:“既为诱兵,五十骑足矣。”牛皋说:“且依岳机宜计议,然而须得小心。薛亨是骁将,岳机宜不得轻敌。”岳云说:“遵命!”

牛皋又对傅选说:“鲁山县城东北正当去宝丰与东京的要道,又是城池的脆薄处,傅太尉可率第五将、第六将趁夜前去埋伏,与李、何二将互为犄角。倘若明日薛亨出战,便可乘机破城。”傅选应答:“遵命!”

次日黎明,岳云率五十骑直驰鲁山县城西门下。五十骑大喊:“今有岳相公之子赢官人亲来挑战,谁敢出来迎战?你们若是识逆顺,自可速速开门投拜!”岳云也驰马直前大喊:“我便是岳相公之子岳云!”言毕,弯弓搭箭,一箭正中城上一面大黑旗的旗杆。一名伪齐军士费了很大力气,才拔出此箭,呈送薛亨。薛亨不由惊叹:“委是天生神力!”一名部属建议:“岳云兵少,薛知军不如乘机出城。倘若将他活捉,亦可与大齐官家报功。”薛亨说:“有理!”

西门大开,薛亨带九十名骑兵与四百名步兵出战。岳云挥兵缓缓退却,本人亲自断后。伪齐骑兵抢先追赶,岳云弯弓背射,接连射倒最前列的三个追兵。薛亨下令:“步兵正面追击,骑兵分南、北两路急驰!”岳云见敌军包抄而来,立即下令:“就此反击,先冲垮步兵!”五十骑立即回马,四百步兵顿时被冲得七零八落。薛亨正欲整队再战,却见宋军伏兵四出。薛亨退往城门,韩清指挥第一将抢先入城。薛亨退往城东北,城头突然亮出宋军旗号,傅选大喊:“投拜者不杀!”

薛亨只剩一人一骑,逃到水滨,企图泅渡过河。牛皋飞马直前,张弓射箭,一箭正中薛亨坐骑。黑马惨叫一声,将薛亨颠落水中。薛亨从水中跃起,手持铁笔刀走向岸边,口中不断喊叫:“我便是薛亨,谁来就死?”牛皋翻身下马,抡动一条铁鞭厉喝:“今日须叫逆贼,知得大宋兵威!”

两人在河岸沙滩格斗,战不多时,牛皋一鞭将薛亨打倒在地。军士一拥而上,将他活捉。牛皋脱去兜鍪,露出黑红的脸庞和浓密的虬髯。薛亨当即跪拜:“我曾与牛太尉相识,今日不自量力,冒犯牛太尉虎威,如今委实心服口服,乞牛太尉宽宥。”牛皋说:“你如在战前投拜,尚是识逆顺的好汉。如今已成俘囚,方乞宽宥,岂不太迟?然而我受岳相公濡染,亦有好生之德,且将你押往宣抚司,恭听岳相公处分。”

3

卢氏县城,王贵对众将说:“此次北伐,牛太尉接连扫荡三个州府,却因军粮不足,暂回信阳军歇泊。我们则破卢氏县城,擒得伪知州侯湜,尤其夺得十万石麦和五万石粟,足供大军食用。”郝晸说:“按照惯例,当开仓济贫。”董先说:“切恐消息一旦传开,百姓纷纷前来,我们无法遏止。”王贵说:“可发放一半,保留一半。”

军士来报:“孙干办前来。”王贵说:“快请进来。”孙革入衙:“岳相公以为,王师自当拯救京西百姓于水火之中,特叫下官前来理会赈粮。”王贵说:“甚好。岳相公以为,发放多少为当?”孙革说:“存留五千石即可。”董先说:“岳相公煞是仁义,如此却无补于军粮。”孙革说:“岳相公之意,宁愿官军受饥冻,亦不亏负百姓。”

王贵说:“余下一事,便是如何处理投降的侯湜。孙干办饱读诗书,当教你理会。”孙革说:“也好,倘无他事,大家可先去休憩,我且独自坐衙。”王贵等人退去,孙革端坐之后,吩咐军士:“将侯湜押上!”

稍顷,侯湜上堂叩头:“小人自知为政苛虐,民怨甚重,然而自家毕竟识逆顺而投拜,乞恕我一命,自今以后,必当洗心革面,不敢为非作歹。”孙革说:“恩赏归正,便是守信;处分赃罪,则是行仁。你甘心侍奉伪庭,敬献女色于逆臣,煞是无耻之尤。直到城破,无处逃生,方在州衙前跪降,此非归正可比;而赃罪深重,虢州百姓切齿痛恨,岂得不予根勘?”侯湜说:“天下官吏,贪赃的十之八九,循良的十无一二,若要严加惩治,便是治不胜治,惩不胜惩。常言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下官的性命,今日便在孙干办之手,惟祈手下留情。”言毕,不住叩头。

孙革叹道:“此番言语,委是盗亦有道,径直说破难治贪赃的真谛。岳相公常言,‘文官不爱钱,武将不惜命,天下可太平。’亦不知何日,方得重造清平世界?”侯湜面色一喜,急忙轻声言道:“乞孙干办屏退左右,小人另有要事告白。”孙革不解,便环视军兵说:“你们暂且回避。”

待堂上只剩两人,侯湜说:“倘若孙干办活小人一命,便是再生父母。小人故里商州上洛县丹枫乡通津里,尚有黄金一千二百两,我愿以千两为酬,惟求生全。”孙革闻听,怒不可遏:“左右回堂!”军兵又站到公堂两边,孙革面斥侯湜道:“我尚是初识义理,今日须叫你知得,岳相公麾下尚有不爱钱的文士!”转头命令军士:“可将侯湜依法处斩,以平民愤!”侯湜哀嚎不绝,却被军兵一把提出。

上洛县衙,孙革对董先说:“商州胜局已定,然赴任官得病,须叫我们暂且把截。”董先说:“商州不比虢州,所贮钱粮不丰,切恐难以开仓济贫。”孙革说:“依岳相公号令,亦不得不稍济百姓饥乏。此处是侯湜故居,我已在其庄宅抄到黄金一千二百两,足为济贫与犒赏之用。”

孙革一挥手,军士抬进十二个大金锭。董先眼瞅黄灿灿的金锭,不免生起垂涎之意:“金锭如此之大,如何犒赏?不如且留军中,待凯旋之后,到襄阳或鄂州换取铜钱,然后分发军兵。”孙革暗语:“岳相公曾言,‘牛皋、董先实乃虎将,然牛皋嗜酒,董先贪财。’果然如此!”便微讽道:“董太尉之意甚好。然而岳相公统兵,一钱不私藏。十二金锭既是难以犒赏,且待日后乞岳相公分赐军兵。”

董先脸色不快,心头暗语:“倘我私占十二金锭,他必报告岳相公,后果便不堪设想。”便说:“且依孙干办所议。”孙革说:“董太尉此回智取商州,奇功非细,下官料得岳相公必当申奏朝廷,为董太尉乞功赏。董太尉骁勇敢战,军中少有,若能深明大义,岂非是德才兼备?”董先闻言,回嗔作喜,不快之色顿消。

长水县衙,岳飞对众人说:“此回用兵,连破汝、颍、商、虢等地,却未得与虏、伪大军决战。今得薛参谋公文,言道鄂州寨中缺粮,有军兵饥饿闪走,而自襄阳到商、虢,山路运粮,极是艰难,我已命张太尉率四军挪回鄂州。刘豫有伪命照会各地,教他们自守,不发援军。既是粮食不济,大军便难久驻。如何以些少兵力,防拓已收复的州县,且听你们计议。”

张宪说:“依下官所见,此次官家下诏北伐,其实惟是虚张声势。疑问有三:兵马未动,先是张榜告示,岂不违反‘兵家诡道’?粮食给养准备不足,道是‘因粮于敌’,岂非轻率?即使收复京东、京西两地,但如何派兵镇守,又如何应付金虏援兵,朝廷皆无预先筹划,岂得只道是疏忽?”岳飞默然无语,徐庆说:“韩相公受阻于淮阳,刘相公与张相公皆屯兵不动,官家却还一一加以抚慰,并给予爵赏。岳家军捷报频传,朝廷却反应冷淡,又是何故?”岳飞轻叹一声,仍是不语。

寇成说:“依目前兵势,亦只得暂停用兵,待来年另谋北伐大计。下官不才,愿率本军防拓已收复地界。”王贵说:“商、虢与长水等四县地界阔远,不如待下官与董太尉、李太尉率中军、踏白军、选锋军屯驻襄阳,以备缓急,应援寇太尉的后军。”苏坚说:“即便如此,寇太尉分军把截二州及长水等四县,仍是兵力散漫,须得团结乡兵,共尽守土之责。”

岳飞说:“苏太尉的计议甚是。寇太尉须以本军守城,而晓谕当地百姓,团集忠义乡兵,分守各处要隘。王太尉提举一行事务,可与董太尉屯兵襄阳,以便照应新复地界。”众将齐道:“遵命!”

(转载请附链接:http://www.botanwang.com/node/16303

栏目: 

Theme by Danetsoft and Danang Probo Sayekti inspired by Maksim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