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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法合理的埃及巨变

在埃及军方的介入下,穆尔西遭到解职

埃及茉莉花革命推翻独裁者穆巴拉克二年后,最近又发生剧烈变化,埃及军方宣布,仅仅就任一年的民选总统穆尔西不再是总统,将其软禁起来并宣布宪法法院大法官代总统,而大法官曼苏尔已在七月四日宣誓就任临时总统。从民选总统的程序上来说,埃及军方罢黜民选总统属于非法。但是从穆尔西就任后屡屡越线,埃及存在着宗教专制甚至恐怖政权的可能,以及反对要求穆尔西下台是埃及的多数,还有穆尔西堵断了民意改换总统的途径等诸多因素来看,埃及目前的巨变又有拒绝专制危险,保护民主成果和顺应民意的合理性。

其实穆尔西在埃及茉莉花革命成功后,当选首任埃及民选总统纯属别无选择的偶然。席卷阿拉伯世界的茉莉花革命是突发的,埃及专制强人穆巴拉克倒台后的埃及,社会政治势力几乎是一片空白,除了长期被压制的宗教团体穆斯林兄弟会,而穆尔西正是穆斯林兄弟会的头面人物之一。穆斯林兄弟会实际上可谓恐怖组织,曾经暗杀前总统纳赛尔和萨达特,也被美国等民主国家视为恐怖组织。正是由于穆斯林兄弟会是穆巴拉克倒台后唯一有组织有力量的团体,在穆斯林兄弟会的全力支持下,以及穆尔西公开承诺宗教不干预政治,要当埃及的全民总统等等,才得以微弱多数当选了埃及首任民选总统。

然而穆尔西担任总统仅仅一年的时间,所作所为与他的承诺完全背道而驰。穆尔西第一件让埃及大多数民众愤怒,让世界震惊和疑虑忡忡的事情,就是他向集权和专制化道路为自己大肆扩权。去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穆尔西颁布新宪法声明,这个声明完全针对埃及司法界的独立司法权,声明说总统有权任命总检察长,在新宪法颁布和新议会选出前,总统发布的总统令、法令、决定和宪法声明,都是任何方面无权更改的最终决定,任何司法部门无权解散人民议会和制宪委员会,总统有权对“破坏国家安全利益的行为采取必要的行为”等。

而在此之前穆尔西已撤免了军队一批最高将领,包括埃及武装部队最高委员会主席坦塔维,并宣布他自己这个军队中毫无根基的人,为埃及武装部队最高委员会的主席。同时埃及情报局长、共和国卫队司令、海军空军和防空军司令,也都被穆尔西撤换成他自以为自己的人。而更为埃及广大民众愤怒和拒绝接受的,是穆尔西和穆斯林兄弟会掌控的埃及议会,强行通过穆斯林教义严重的所谓新宪法,这是毫不掩饰要将埃及推入政教合一的宗教专制深渊,走类似伊朗的背离世界危害世界的宗教恐怖道路,穆尔西在埃及短短数个月就为自己赢得了专制法老称号。

穆尔西倒行逆施的宗教专制祸心招致广泛激烈反抗,各种游行集会占领广场此起彼伏接连不断,法院的大法官甚至无期限罢工维护独立司法权。单单是这次埃及联署签名罢黜穆尔西总统的有二千二百万人,占领广场要求穆尔西立即下台、提前选总统的超过一千四百万民众。显示在八千万人口的埃及能够表达政治意愿的,占绝大多数强烈反对宗教专制和要求穆尔西下台。然而穆尔西和穆斯林兄弟会的应对策略,则是不理不睬埃及社会强大的抗议和要求,加速把持行政、议会、司法和军队等方方面面的权力,意图强制埃及社会面对一个宗教专制的现实。

在这种情况下埃及军队顺应民意强行免除穆尔西总统职位,获得了绝大多数埃及民众的欢迎和世界的默认。如果说这种形式将穆尔西撵下台并不合法,但是完全合乎埃及的利益民众的利益之情理,因为这避免了埃及陷入比穆巴拉克更加糟糕的宗教专制陷阱,这继承了维护了当初茉莉花革命的初衷。反之听任穆尔西和穆斯林兄弟会违法擅权,听任埃及演变成宗教专制的恐怖政权,这种所谓的合法可以不顾埃及的前程和民众福祉强制推行,那么二年前的茉莉花革命也就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了。

事实上总统是民选的并不表示可以无视民意,民选总统并不含有成为专制独裁者的合法性。当社会大多数要求罢免总统而没有适当途径,能够强制总统下台就是十分正当合理的选择。美国宪法规定民众有权持枪武装自己推翻政府,就是考虑民选政府也有可能退化为镇压大多数的专制政权。埃及近来的巨变说明一个长期专制的国度,很多时候不是仅仅推翻一个专制政权就能完成民主转化,许多时候新掌权的依然要走专制老路,如东欧剧变后的俄罗斯等一批国度专制现象依然严重。这对于中国大陆来说更是深有教益的国际经验,大陆在未来必然出现的巨变中,最可怕又十分可能的就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千辛万苦得来的社会变革成就了新的权势觊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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