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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大林肃反秘史(46)

“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彼此意味深长地交换了目光,”米隆诺夫继续讲道。“然后,加米涅夫站起身,以他们两人的名义声明:如果不枪毙所有的老布尔什维克,不迫害他们的亲人,并且今后也不再为这些人加入过反对派而判他们死刑,那他们两人就将出庭。”

“这是不言而喻的。”斯大林回答道。

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所受的肉体迫害结束了。他们很快就被转送到又宽敞又凉爽的囚室。让他们淋浴后,又发给他们一套干净衣服,并且还允许他们读书(但不能见报)。专为季诺维也夫而派的医生,开始认认真真地给他治病。亚果达吩咐给他们两人开营养伙食。总而言之,要尽全力使他们不要在法庭上显出病恹恹的样子。监狱卫队也得到指示,对他们二人要礼貌、殷勤。可怕的牢房好象一下子变成了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的疗养所。

自从他们到克里姆林宫去过之后,叶若夫就开始要他们亲手起草几份给其追随者的秘令,并把日期倒填上去,因为检察长在开庭时需要有证明阴谋的确存在的物证。但季诺维也夫和加米涅夫坚决拒绝提供这些为斯大林及其手下的伪造专家所急需的假证。他们声明。他们仅限于履行在克里姆林宫内承担的义务。

实际上,不仅被告人,就连亚果达及其助手们,在听到斯大林讲过的那些话之后,都感到轻松了许多。他们从那些话中领悟到:任何一个老布尔什维克都不会被枪毙。开始为审判作准备时,内务部的头头们并没想到斯大体会从肉体上消灭列宁的亲密战友。都以为他的唯一目的是从政治上粉碎他们,强迫他们作假证供反对托洛茨基。然而,随着侦讯工作的深入发展,对斯大林真实意图的猜疑也就出现了,而且越来越令人可怕。

当内务部领导们看到斯大林在听取有关某些老党员决不投降的汇报时表露出的那股怒气之后,看到他谈起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和斯米尔诺夫时发泄出的刻骨仇恨之后,自然就推出了一个结论:斯大林已暗中决定从肉体上彻底消灭列宁的老近卫军。尽管内务部头头们早已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了斯大林,与其政策绑了在一起,但季诺维也夫、加米涅夫、斯米尔诺夫,尤其是托洛茨基的名字,对他们来说仍然具有魔力。按斯大林的命令用死刑来威胁老布尔什维克,这是一回事,因为他们知道这仅仅是威胁,不会兑现;但他们又确实担心斯大林会在不可克制的复仇欲的驱使下,真的杀害党的原来的领袖们,这可完全是另一回事。

如今,这一忧虑终于消失了,因为斯大林亲口许下了保存他们性命的谎言。

第十章 帕尔-瓦加尼扬:我不想再做党员

我们已经认识了在斯大林指挥下的各式各样的侦讯人员:暴虐成性的切尔托克,不讲原则一味钻营的莫尔恰诺夫和斯卢茨基,以及忍受着内心痛苦,为所谓的党的利益而压抑住良知的呼声并违心地执行斯大林的各条罪恶命令的米隆诺夫和别尔曼。

内务部侦讯人员对犯人拥有不小的权力。但一碰上总书记过问的事,他们的权力就大大地打了折扣,甚至连对受审人的罪名表示怀疑的权利也没有了。

有些侦讯人员,即使同情列宁的亲密战友们,但却不能给与任何帮助。凡与即将开庭的审判有关的事,都是背着侦讯机关决定的,只是事后才要求受审人作出“供诉”,才对他们早已决定的一切加以证明。

行将开庭的审判中的牺牲者,是斯大林挑选的。指控牺牲者的罪名,也是他事先想出来的;他还口授强迫受审人接受的各种条件;最后,连法庭的判决也是由他本人决定的。

内务部外事局副局长别尔曼与被告帕尔-瓦加尼扬之间建立起来的关系,可以作为说明审讯员真正同情受审人的鲜明例子。

帖尔-瓦加尼扬是我的老朋友。早在一九一七年春天我就与他在莫斯科士官学校相识了。我们这种在沙皇制度下无权当军官的人,经过二月革命才进人了这所学校。当时已有多年布尔什维克党龄的帕尔-瓦加尼扬,经常在士官生中宣传共产主义思想。不过,他的主要工作是到莫斯科各工厂和到莫斯科卫戍部队的士兵中去进行宣传。他打算逐渐在卫戍部队中挑选一些士兵组成战斗小组,准备参加将来的起义。帕尔-瓦加尼扬并不是个出色的演说家。但他那相信党的事业必胜的强烈信念和对事业的满腔热情,征服了工人和士兵听众。面对他个人的感召力,很少有人不受感染。他那黝黑英俊的脸庞充满友善和真挚,悦耳的低嗓门听起来信心百倍。出自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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