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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腐朽为神奇的酱菜

夏天,植物和人同步打蔫儿,鸡鱼肉蛋看都不愿多看,更别说吃了。白米清粥,滋味又太寡淡,何以佐餐?只有各式酱料可以担当重任。

我在餐桌上摆了一瓶蕃茄酱,一瓶豆豉酱,这样一来,即使是炒白菜,也能被我弄出大菜的味道来。豆豉酱颜色是极深的黑褐色,豆豉历历在目,表面汪了一层辣油,形成一种视觉上的条件反射,跟望梅止渴是相同的原理。还未入口,味蕾就仿佛感受到那股甘醇的酱味儿。在海外生活的朋友告诉我,她买到‌‌“老干妈‌‌”香辣豆豉酱的时候,简直要喜极而泣。我理解这心情决不是夸张,他乡遇故知还有可能碍于情面无法深入,倒不如这味觉记忆的侵袭来得迅速准确。蕃茄酱洋腔洋调,是多数油炸食品的好伙伴。外国人那么爱吃甜腻油炸食品,哪能不发胖呢?我用蕃茄酱跟水果拌着吃,自我催眠说这是红色沙拉。也可以用来蘸馒头,美其名曰:中国汉堡。

中国地域广阔,各地习俗迥然不同,饮食上尤其如此:点心在上海指的是什么酥之类的小可爱,到了北京,包子花卷都能称之为点心了。不过有一样东西倒是南北都有,而且形制差不多,那就是酱。蚕豆酱、蒜蓉酱、甜面酱……从苏州到曲阜,各地都能见到,味道也差别不大。

关于酱的历史,我想要么是北方民族南下时把制酱技术带去了江南,要么是南方人民借大运河、马帮将这美味传向了北部。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点,江南到底湿气大些,好端端的东西放一放就霉了,又不舍得扔掉,怎么办?做成酱,让死去的食物还魂投胎,变成另一种食品。酱缸里放入西瓜皮、豆角、黄瓜,便是美味的酱菜。这真是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技术。

酱是为数不多的具有世界性的食物之一,何谓世界性?我们有香辣酱、豆瓣酱,外国朋友吃鱼子酱、蕃茄酱。即使是可乐汉堡的新一代,在洋快餐店里买了薯条,还不忘要上几包蕃茄酱呐。要给地球村找一个例子,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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