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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画出温柔与悲悯

无论是寥寥几笔勾勒的青绿山水,还是孩童嬉戏的小身影,丰子恺总能将那些俗事,画出一种大雅。在画里,我们得以窥见丰子恺一生中的许多小事。那或许是他想告诉我们的:唯有怀着一颗温柔悲悯的心去面对世界,才会慢慢懂得那些小事情,这才是生活的全部。今天让我们再次循着那些微小而温暖的视角,看一遍他看过的尘世。

上世纪20年代,丰子恺刚在杨柳小院送完几位老友,回步到廊前。藤椅、杯子还是刚才摆的样子,一摸茶壶,尚有点温热。天上,月弯如钩。回想今晚老友相聚的欣喜与默契,恰似如水的夜色,有清风吹过,明月照心。一兴起,作画记之,即成名作《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

蹲下来,以孩子的视角去看世界

作为家中备受疼爱的独子,长大后遇李叔同为师,这样的际遇让丰子恺的画里有尘世的爱,亦有出世的豁达。他总能抓取到身边再平常不过的瞬间,将它定格变成隽永。看他的画,好像有两个丰子恺,一个是画中人物,一个是慈悲的旁观者。

让人印象最深的也许是丰子恺的儿童画。他细细地描画家中的儿女:放飞纸鸢的欢喜、认真玩耍的快活、想要摘月亮的天真。

人们常赞丰子恺有童心,那也许是因为丰子恺蹲了下来,用和孩子一样的视角看世界,也赢得了孩童世界的钥匙。

因为时刻保持着‌‌“童心‌‌”,用和孩子一样的视角看世界,因此丰子恺能廖廖几笔,甚至不画脸蛋,都能画出大女儿阿宝赤膊时的害羞窘迫,能画出满脑子奇思妙想的瞻瞻要摘月亮的恳切。当丰子恺试着蹲下时,就是在理解孩子们,是在回到自己的童年。站在同样的高度,望着同样的方向,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确是最懂儿女的父亲。

猫如小女孩,娇痴亲昵

猫是丰子恺画里常出现的角色。据说先是因为孩子们爱猫,丰子恺才养猫,才有写猫、画猫,比如《白象》《阿咪》。

丰子恺画里的猫,好像有看透一切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大家的喜怒哀乐。比如,小女孩正屏气凝神地练字,白猫就静静地趴在她肩头。一人一猫,如同一对小友。怪不得丰子恺说,猫和小女孩有共性,都是‌‌“娇痴亲昵‌‌”。

丰子恺对猫是出了名的娇宠。他创作时,小猫会趴在他肩上。看报纸时,小猫会坐在他脚上玩耍。不过,他对所有生灵似乎都是如此爱护的。

在他为老师李叔同创作的《护生画集》中,就有猫放老鼠,猎人放鸟的画面,尤其是有一幅单单画着一双鞋和蚂蚁,意喻脚下留情。看这些画就像小心翼翼捧着一颗干净纯厚的心。

在丰子恺眼里,生命并无高低贵贱之分,就算是一猫一狗一鸟一蚁,皆有其爱与被爱的理由。

就算是再无聊的访客,在丰子恺笔下,却是一个能任猫猫趴在头上却毫不生气的可爱之人。因为他有一颗温柔悲悯的心,洞悉了人性却不拆穿,理解了世人的不易而体贴。也是这样的胸襟气度,让他即使经历了一生的起伏与不公,他的画里却丝毫不见戾气,只有一如既往的豁达坦然。

这或许是一个人对自己最大的善意,生活总是不易的,唯有修炼一颗温柔悲悯的心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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