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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伤止痛的时刻

从美国专程回来,支持国民党的大学同学,开票晚上知道老韩竞选失败,立即退出群组,返回美国,大学同学之中,蓝绿立场各半,勉强弄出一个群族,联络感情,大家约法三章不谈政治,所以遇到个人挫败,退群是最高尚的动作,也可以避免无谓争吵,我感觉,2020年大选,造成的撕裂,恐怕是最严重的一次,现在居然还有韩粉,吵着验票,真的太离谱,最近听到夫妻失和,甚至父子反目,都因为选举的政治立场导致,如何修补疗伤,实在是台湾社会共同的课题。

对立和冲突的来源,其实就是我们各收到不同的讯息,而且无力验证,信以为真,因此对立就出现了,更糟的是,台湾土地原来的族群立场,经不起外来中国因素的操弄,结果就变成没有真相的社会,日本趋势大师大前研一说,网路时代来临,让我们陷入一个“后真相时代”,加上特定媒体以正反逻辑,因果诡辩的论述操作,真相也越来越迷糊,每一个案件都变成罗生门,这种情况太多,连侦探也投降。

什么叫做“信者恒信,不信者,恒不信”,简单说,越多的资讯,让我们越偏见,甚至越主观,越排斥专家,越不愿意理性对话,每一个人手上有“谷歌”,就自傲起来,变成专家,即便是假讯息,因为事实查核太慢,最后也变成罗生门。

2015年,美国一个保守派的网站,主持者是艾伦威斯特,有一天,网站上登出一张美军集体跪拜的照片,旁边的标语写着,“你看政府逼迫我们的美军弟兄,干了什么好事”?这张照片被快速转传百万次,不满的声浪直逼华府,这就是假讯息所要的目的,事实上,照片当然是真的,但是,完整的故事并非如此,美军里面,的确有少数穆斯林信仰者,这些人只是每天执行国家给予的宗教信仰自由权利,并没有被逼迫跪拜的问题,华府对传播假讯息的艾伦提告,并且提出澄清,但是,“反欧巴马的团体”一下子捡到枪,还是不相信政府的澄清。

这次选举中,红蓝绿白阵营,各自都有网军,因为,2018年选举,民进党被红色媒体和网军搞到束手无策,失去半壁江山,终于得到教训,所以,这一次面对假讯息来袭,事实查核动作,和澄清速度比较快,加上有“脸书”帮忙管控,但是,很多各拥立场争论,仍然无法避免,以“反渗透法”来讲,台湾算是阻挡红色渗透最慢立法的国家,民主防卫动机正当,还是被打成破坏言论自由,相对的,美加纽澳这几个国家,没有出现反对者,刚好反应出台湾反对立法者内心有鬼。

杨蕙如网军事件,也是如此,2018年,中共网军制造一个中国大使馆,热心营救受困机场灾民的画面,藉此凸显台湾驻日使馆不尽力,一下子引发台湾网民挞伐声浪,网军在脸书,PTT正反言论攻防,替自己人辩护,下场却是逼死一位没人替他辩护的外交官,真正应该被追究的中国网军逃了,杨蕙如起诉案,还在法院排队候审,国民党政客也捡到枪,真正应该关心的红色渗透,却被忽略了。

多数人宁信谎言不追求真理

台湾所面临的问题,和美国没有两样,2018年地方选举,红色渗透台湾严重,假讯息包山包海,一个凤梨丢到水沟假讯息,就足以把政府打趴,可以想象假讯息威力无穷,哲学家卢梭说,“多数人宁愿相信谎言,不愿追求真理,因为追求真理很辛苦,谎言只要相信就好”,心理学家说,从众心理,追求名人,这些人所说的话,通常比较容易被相信,尤其是媒体,长期以来,台湾社会认为媒体不会说谎,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很多媒体已经变成失去公平,反对真相,假讯息的制造者,选前,特定支持国民党的媒体,故意把台商回归的投资写成零元,藉此打脸政府所称,台商已经回到台湾投资的政策,幸好经济部立即澄清,但是,阅读的习惯固着,仍然很多人相信这一个红色媒体集团的报导,这个媒体可以颠倒是非,报导文章专门为中国说好话,所以被讽刺为“红色媒体”,绝不是没有原因的。

人类多数不会针对事件本身去探究,而是看看谁说的话,值得信任,汤姆尼可斯在《专业之死》一书中,举出一个好例子,

好莱坞一名过气女星葛瑞丝,发明一种蒸馏器,名为,“阴道蒸馏器”,说明书上说,“使用这种蒸馏器把下体放在上方,蒸馏器中会释放艾草等草药,可以使妳的子官放松,并且平衡身心,下体洁净”,这种创新用品,由这位女星宣传,一下子厂商发大财,一位知名的妇科医生看不下去,于是在《纽约时报》写了一篇文章批判,“这是无效的医疗,因为,子官放松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作爱,不是用蒸馏器,只有用蒸气,蒸馏表皮,也无法达到洁净”,照理说,医生的说明应该被认同,但是事实却相反,相信女星的人反而比较多,验证了这个社会反智和理盲的现况。

媒体要传播一件事情,一定会找被相信的名人,或影星担任代言人,同样的,政治要让人相信,也会先制造一位被相信的神,接着是制造大量追随粉丝,透过他的话,传达政治讯息,或者制造对立,仇恨,撕裂社会,这一次大选中,我们看到假讯息完美操作,社会被分成两种极端,我们一起成为受害者。

终于选完了,不管你是那一方,忘记选举,放下歧见,拥抱彼此,台湾需要一段很长的疗伤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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