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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疑似感染 武汉患者叹一床难求

中国官方宣布月底前开放一万张床位,六千余名医护人员从各地奔赴疫区,然而武汉病患现在仍然是一床难求、难以就医。本台记者薛小山采访了武汉一名还未确诊的23岁病患冯倩利。从17号开始有家人发烧,封城之后才意识到要隔离,一家四口现在只有母亲尚未呈现出感染迹象。

记者:可否请您简单介绍一下您和家人的情况?

冯倩利:我爸今天社区打电话过来,卫监所打电话说武钢二医院腾出来有床位。今天晚上刚把我爸送进去。我家现在是,我妈、我外婆跟我,三个人在家。

我跟我外婆一人隔一边,我妈现在在客厅。我跟我外婆还有我爸现在三个人,CT结果显示都是病毒性肺炎,我爸咳得很严重,想吐,他说咳得肚子疼、肺疼。我外婆不咳也不烧,她是之前发烧打针降下来之后就没有再发烧。我也是之前发烧降下来之后就没有烧了,偶尔咳嗽。我妈昨天查血、查CT都没有问题,没有感染。

床位不足、确诊难

记者:你们三个人都已经确诊了吗?

冯倩利:我们没有确诊,定点医院现在都确诊不了,试剂不够。九医院说他们的环境达不到测试环境,做不了试剂盒的检验。

记者:现在安排床位的程序和标准是什么?什么样的病号可以有床位?

冯倩利:说实话我不确定,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才可以有床位。今天是社区协调,前天报给社区,昨天协调了一天,今天到晚上十点钟才协调下来我爸这个床位。我现在不知道他们多严重才能住院。我爸那个很严重了就报给社区。现在都是给每个社区报,社区给你送病人、协调病床。轻症都是在家隔离。我家是隔离不了,四个人。

记者:那您觉得居委会作为协调人,连接病患和医院,这个措施是有效的吗?

冯倩利:你跟社区、居委会反应,他们找卫监所,可以有第一手消息,知道哪个医院有空位。我们自己去找的话,到网上看哪个医院开发多少个床位,等你去找的话,没了。

记者:您一共找了多少医院?

冯倩利:给我们回复的医院都住满了。二医院、九医院都住满了,普仁医院收不了,定点医院基本都是满的。只有新开的病床,没有空出来的病床。

记者:网上有人建议是否可能开通绿色通道,把武汉的重症患者转移到有医疗资源的地区?

冯倩利:这个要看各个省份的状况,能接受就接受,要是接受不了,你往那里送接也是加重别人的负担。

记者:建医院、派医疗队需要时间,但是对病患来说,死亡是不等人的。如果今天武钢二医院没有床位,您的父亲该怎么办?

冯倩利:我要想得出来,我就不会发微博了。今天没有,明天就只能继续协调。

封城之后,才开始自行隔离

记者:回顾整个过程,您觉得哪一步如果做得更好一点,可以避免过多损失?您所接触到的整个防治链条中的所有人,谁最关键,谁没做好,谁该问责?

冯倩利:没想过。但是,如果说帮助最大,肯定是帮我们协调床位的社区的书记。

没做好的就是,我外婆开始打针的时候,就应该重视。如果不是武汉封城,我当时发烧,都不会往这件事去想。

外婆21号做的CT,打针了两天。封城之后觉得有点不对,说是隔离,其实在家也没戴口罩,就是把房门一关。当时我妈还和我爸睡一起。当时我爸可能已经开始有点(得病)。主要是一开始没有重视。

记者:如果17号开始严格隔离,您的父亲也许不会传染(别人)?

冯倩利:17号有这个事情就直接去医院检测了,那时车还能跑,可以去大医院。我们家不确定是谁传染谁,时间都差不多的时候开始发烧。

记者:您的母亲没有明显症状,她现在住在客厅,能够把她隔离开吗?

冯倩利:我外婆基本不下床,我基本不出门。我妈每天给我送水送饭就好了。我出去打针会把自己穿好再出去,房门外面的东西我都不碰。我妈每天自己消毒。

记者:医生说这是可以的?

冯倩利:不知道,没有问过。隔离就是我不跟她接触,讲话戴口罩。她不进我的房,每天就是照顾外婆喝药,给她喂饭,戴普通的医用护理口罩。

她表面上看着说,没事一定可以过去的。实际上她一定也慌。但是我表现得太慌了,她不能那样。

记者:您的父亲在武钢二医院,有没有人可以照顾他?

冯倩利:没有。我之前也没想到这件事。

记者:在应对疫情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关键的东西,您觉得可以做得更好的?

冯倩利:早点隔离,早点确诊,早点戴口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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