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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SCC报告:2019年中共尽显全球野心

资料照:美中经济与安全审查委员会副主席白嘉玲(美国之音莉雅拍摄)

美国国会委任的美中经济与安全审查委员会(USCC)星期四(11月14日)发布的2019年度报告呈现出中共尽显无遗的全球野心及对现有全球秩序的挑战;而另一方面,中共却因惧怕民主价值而全方位加大意识形态管控,其干预香港导致的局面表明它对“两制”的抵触,也令台湾对于北京的居心日益感到忧虑。

美中经济与安全审查委员会在今年的报告中向国会提出了38项建议,比2018年报告的26条建议在数量上有显著增长,也反映出美国面对着更多来自中国的挑战。

该委员会主席凯洛琳·巴塞洛缪(Carolyn Bartholomew)在报告发布前夕对媒体说:“我们的表述当然是中国在扩展它在国际舞台上的地位。我们面对经济、战略、外交和军事等遍及广泛领域的挑战。当前是个有意思的时期,因为公众和国会肯定会更为积极地关注中国。”

巴塞洛缪认为,中国的雄心已经远超出东亚之外。她说:“通过‘一带一路’倡议,加强与俄罗斯的‘密切伙伴’合作,建立世界级远征军,大力推动民用部门发展军事运用并致力主导地月空间等,北京的意图已经尽显无遗。中国过去从来没有如此公开表露其军事野心。”

但是,巴塞洛缪说,北京在这些方面的能力则仍令人存疑。

中国领导人今年已经清楚地表露出建立能够支持其全球野心的军事力量。今年7月发布的《新时代的中国国防》白皮书中,中国明确表示要“到本世纪中叶把人民军队全面建成世界一流军队。”

美中经济与安全审查委员会今年就此举行的一个听证会上,专家在作证时曾告诫,中国有意发展军力,使其在实力、声望和技术成熟度方面能够比肩美国。

巴塞洛缪表示,美国必须严肃看待这些动向。不过,她说包括习近平在内的中国领导人仍然深切关注解放军打赢现代战争的能力,而至少在短时间内,北京敏锐地意识到解放军的短处,并在投入大量资源加以改进。

报告特别提及中国致力成为全球空间领袖,而那会威胁美国在空间和地球都享有的军事、经济和外交优势。报告指出中国在太空军事领域已经拥有反卫星武器,几乎所有级别的美国太空资产都在其目标能力之内;中国在商用空间领域致力于成为全球领先者。这份报告建议制定新的全国空间战略以应对中国对美国空间利益形成的挑战。

报告针对中俄在战略、经济和军事上加强关系提出告诫,称协调的中俄军事行动会对美国和盟国造成新的安全挑战。报告建议对中国和俄罗斯与美国的竞争方式和中俄形成的两个阵线冲突对北约的影响进行国家情报评估(NIE)做准备。

今年报告一个要点是中国军民融合方面的努力,意在克服技术上的弱点并加快革新。报告指出中国“民用”公司和军方的重叠加大使美国研究者和公司对几方面提供改进能力的可能性增大。为因对这方面担忧,委员会提出多项建议,包括更为密切地监控美国的商业和大学在两用技术方面与中国的合作等措施。

报告在美中商业关系方面提及市场开放长期存在的不对等:中国公司在美国经营远比美国公司在中国经营更为自由。中国对外国投资进入中国市场设限,为中国公司创造不公平竞争优势。在国内受保护的中国公司在第三国市场的竞争也持续得以强化。鉴于此,许多在中国经营的美国公司过去曾支持加深与中国的接触,现在却对其在中国市场拓展的能力越来越感到悲观。

报告指出,中国在美国的直接投资和融资很常见,但却鲜有人知中国公司在美国的运营状况、管理,以及对更广泛美国经济的影响。中国在美国直接投资在2016年达到峰值后显著下降,而相比而言,中国风险资本投资却没有显著降低。美国的决策者仍然担心可能有中国政府支持的风险资本投资接触初期技术可能对美国国家安全和经济竞争造成威胁。

另一方面,中国在美国股市上市公司比美国公司享有某些优势。基于美国的法规和做法,在美国市场筹资的中国公司有较低的披露要求。这样可能对美国投资者造成潜在威胁。委员会建议对于拒绝公众公司会计监督委员会及时获取与该公司在中国业务有关的审计工作文件,或不遵守《公平披露规定》有关同时向所有投资人发布重要信息的要求的中国公司在美国证券市场上市。

该委员会还建议国会通过立法,要求在所有发行人的首次公开募股说明书和年度报告中向美国投资者披露中国政府提供的直接补贴、赠款、贷款或低于市场利率的贷款等财政支持;公司内部设立党委,以及是否有中共官员在该企业中担任职务。

这份报告还对美国日益依赖中国生物技术和制药产品表示忧虑,并建议国会举行听证会,对美国制药业的生产能力、美国对中国药品及药品有效成分的依赖,以及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的能力做出评估。

美中经济与安全委员会在今年的报告中还对中共对内竭力维持统治,对外扩展影响力的同时所面临的内部和外部挑战做了分析。报告指中共认为西方价值和民主会削弱中国社会主义体制内的党员干部和广大群众的意识形态承诺;中共总书记习近平则试图恢复共产党在创建之初的价值信仰,并进一步集权,几乎全面掌控着中国的政府、经济和社会。但是习近平的反腐运动导致官僚混乱和瘫痪。

中国当前在经济上面临的挑战包括增长放缓、私营经济挣扎、债务水平高涨,以及人口迅速老龄化。但是北京的去杠杆化运动影响到私营部门。中共没有通过市场改革为经济注入活力,习近平反而转向强调国家对经济的控制。

北京视对外国知识产权的依赖阻碍其成为全球强国的雄心,还会对它在技术上自立造成威胁。中国加快了先进技术的开发,向价值链上端移动,并减少对外国技术的依赖。

但是,中国的一带一路计划却因为腐败、不透明的贷款程序,以及安全威胁招致越来越多的疑虑。但是这些批评并没有导致对该计划的抵制,毕竟全球存在巨大的基础设施鸿沟,而中国在基础设施融资方面鲜有对手。

这份报告批评北京在军事现代化的同时,对邻国进行恐吓,干预他国内务,并因此而招致对其地缘政治雄心的抵制。印太地区和该地区外的国家在加快军事现代化步伐,深化合作,加大其在这一地区的军事存在,阻吓北京持续不断的自大行为。

美中经济与安全委员会认为,中国面临的一个主要挑战是害怕对民主价值的要求难免会削弱共产党干部和广大群众对社会主义体制的信念。报告认为,中共的控制欲延伸到香港,压制对政府问责的合理要求和香港基于基本法的有限自治保证,是对其承诺的香港“一国两制”模式的嘲笑。

美中经济与安全委员会主席巴塞洛缪说:“对于香港数百万抗议者,亲历中国模式的言论、集会自由和其他个人权利的影响,北京对‘两制’的抵触意图尽显无遗。”

香港的局势也令台湾对北京心怀叵测更为担忧。在香港抗议活动开始前,北京已经在对台湾施以强大的外交和经济打压。该报告说,台湾面临着持续不断的中国军事威胁。

今年的报告建议国会对1992年美国-香港政策法案予以修订,责成美国国务院制订一系列具体指标对香港的“高度自治”进行衡量;国会通过立法明确,如果中国政府派解放军或武警部队干预香港,将会取消香港的特殊地位。

报告还建议国会立法将对中国内地的出口管制延伸到在香港经营的中资公司,并就对中国内地的出口管制不适用于香港举行听证,避免技术出口未经授权转运内地或其他目的地。

美国之音问及台湾相关建议,巴塞洛缪说:“我们谈及台湾,你需要在审视台湾的同时,也要审视香港的现状。台湾人从香港的事态已经清楚地看到‘一国两制’不是选项,你不再可能把它当作可以依赖的真实架构。它显然也会影响即将举行的台湾大选。”

巴塞洛缪指出,这份报告还列举了北京在军事上的恐吓行为,以隐蔽手段收购台湾媒体或对其进行渗透的动作,以及对在中国大陆的台湾普通民众施惠后,将其送回台湾影响民间意见等。

报告针对台湾向国会提出了5点建议,包括基于台湾旅行法案扩展美国和台湾政府官员的交流,制订策略,为维护与台湾的邦交关系,扩大对一些国家的发展援助和防务协助,并由国会立法增强美台防务合作等。

巴塞洛缪还特别谈及北京的新疆穆斯林政策问题。她说:“我今天站在这里无法不对北京对其维吾尔和其他穆斯林少数族裔的骇人行径进行谴责。在新疆这个中国一带一路计划的中心地区,北京使用监控工具和其他先进技术,包括QR码、DNA、人脸识别等手段发动一场文化灭绝行动。报告提及近期有关报道揭露有被羁押者被用于医疗试验和遭受其他无法言说的虐待。

巴塞洛缪指出,必须用谴责和行动来对抗这样的暴行,也必须认识到中国国内的行为和它欲成为全球领袖之间的直接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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