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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理大的 16 岁少年:若政府回应诉求,我愿自首

上週四(14日)有网民发起“曙光行动”,有示威者堵塞理工大学旁的红磡海底隧道,并留守理大校园,与警方爆发冲突。中大、浸大、城大示威者先后离开据点,但理大示威者依然选择留守于校园内。今年 16 岁的中四生“大眼仔”(化名)通宵留守理大,希望“守住 Poly(理大),守住红隧”,并明言:“有手足留喺度,我点都会返 Poly 增援”。

大眼仔虽然不是理大学生,但在过去三晚,他都选择通宵留守在校园内,确保理大未被攻陷,直至白天情况稳定才回家休息。他坦然,自己不希望示威者失去集合点,“其他大学打得咁辛苦,咁多人受伤,(我哋)话唔守就唔守,好似好对唔住佢哋”。对大眼仔而言,红隧还有另一个意义:“瘫痪交通,三罢,罢市罢工罢课”,令红隧成为不得不守的一个据点。

昨晚(16 日),示威者与防暴警察爆发冲突,大眼仔闻风赶至理大增援。儘管赶到时防暴已相继离去,他仍选择留守,“听讲今日三点有人清场,无就返屋企”,“如果守唔到,就返屋企瞓得㗎啦。”

内部争执 仍到理大增援

大眼仔忆述,第一晚决定留守时,大家准备不足,难免出现争执。就分工而言,校园内有同学“做哨”,负责观察周围环境、警察去向,“哨兵群半个钟都无人报”,未能及时更新理大附近警察的去向,“外援都好嬲”。同时,身分也是争执的源头。大眼仔表示,週四晚有人呼吁“Poly 人就留低,唔係 Poly 人就去各地开花”。大眼仔不忿,“你哋朝头早叫我哋入嚟之后,叫我哋走就走啊?”

纵然第一晚留守有不少争执,大眼仔亦与部分示威者一度拂袖而去,但回家休息过后,他又选择回到理大,“谂谂下又入返嚟,多一个人,唔做嘢,佔个人数都好”。留守三晚,他认为理大哨兵系统和安全度有所提升,令他觉得“安全咗好多”。

九月变勇武 不时流鼻血

中四学生,似乎理应留在课室中无忧无虑地学习。但大眼仔坦言,自六月起警察滥权、滥暴,自己完全看不过眼,“佢唔停课,我都罢课啦,死左咁多人,我都无哂心机。”他又认为勇武人数始终不足,“虽然话宜家全民勇武,黑衫黑裤、戴哂猪嘴,但佢哋和理非的心态都係喺度,只係衣着变咗”,“前线需要人,我去做”,希望和理非能够用自己的方法,例如救人、帮被捕者拍大头照等,继续帮助勇武。

九月,大眼仔由和理非变成勇武,选择与其他前线示威者并肩作战。一边上学一边上前线的他叹息:“好攰,日日打,日日食弹,唔係讲笑。”受催泪弹影响,腹泻无可避免。当他吸入过多催泪烟时,更会一日留一、两次鼻血,情况持续两日左右。身体情况逐渐变差,他不以为然,“之后无流,就由佢。”

政府回应诉求后会自首

学习场所由学校变为街头,大眼仔认为自己得着更多。他形容,过往的自己十分冲动,想到什麽就做什麽。经历这场运动后,他变得更加谨慎,每次做决定前必先瞻前顾后,思考前因后果,包括自己要承担的责任。大眼仔明白,自己用汽油弹可能犯法,他亦愿意承担有关责任。他肯定地说:“我会去自首,如果佢哋肯回应我哋嘅诉求。”

“宜家最惊俾人拉係惊被自杀,如果我哋成功争取民主,我哋仲惊咩?讲真入去佢吿我暴动、纵火,坐十年。我觉得十年换返嚟一个民主 ,係开心的社会,大家满意的社会,我觉得十年都值。”

他理性认为,要求政府撤销被捕者控罪并不可行,亦有违大家希望重建法治、民主社会的大原则。他理解大家当刻不甚相信、完全依赖香港法律制度,“但係你(未来)争取到之后,妳争取完嘅嘢自己都唔相信佢,咁你当初争取嚟係为咩?如果我成功争取,我会选择相信。”

访谈后期,记者向他再三确认年龄,“16岁?”

他抬头看着记者苦笑,之后继续低头,调整眼罩的头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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