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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老脾”自暴其短

六名戴上头盔、上贴有“查警暴止警谎”字样的记者,参加警方记者会,被要求离场。六人坚持留下,其他传媒亦无异议,僵持近半小时,警方取消记者会。这是继上周有记者发声抗议后,又一次在警方记者会的抗议行动。六名记者没有《苹果》,分别为立场新闻、《明报》、香港电台、端传媒、香港独立媒体和《am730》,都是中性媒体。可见警方与大多数传媒都处于对立面了。几乎所有记者在采访时都受到警方粗暴对待,如果仍然有撑警的传媒,那么若不是中共喉舌,就是这媒体没有到过警民冲突的现场。

全世界除了两三个独裁国家,其他国家都非常尊重传媒采访,也重视同传媒的关系,尽管掌权者都知道对于传媒来说,选择报道的都不会是“好消息”,所谓“没有新闻就是好新闻”,好消息没有新闻价值。美国前参议员莫尼汉(Daniel Patrick Moynihan)说过:“如果你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家,看到那里的报纸上全是好消息,我可以打赌,这个国家的好人都在监狱里。”

林郑政权和警方恶意对待传媒,在上个周末,无间断地袭击记者,阻止采访,昨天又取消记者会,很明显是对真实报道感到“难顶”。事实上,几乎所有地区的掌权者,对传媒专挖疮疤的报道也“难顶”,但大多数政府都会选择忍耐,甚至认识到传媒作为“第四权”应有对政府各部门的监督功能,政府对挖出的疮疤加以注意,予以治疗改善。

袭击记者、阻止采访、叫停记者会、杯葛传媒,如果因此而使传媒报道的都是关于政府的“好消息”,那么正如莫尼汉所说,“这个国家的好人都在监狱里”了。香港自6月以来,示威者或平民被捕已经超过3,000人。暴政已经逐渐形成“好人都在监狱里”。

昨晚8时,民间记者会举行,有良心的公务员现身陈述,与警谎记者会成鲜明对照。政谎警谎不是一直指斥香港的“暴徒”在破坏秩序、破坏社会安宁吗?民间记者会就是由示威群体主导,亲政府的喉舌不应该放弃对“暴徒”质疑吧?除非他们自感理亏。

如何对待传媒?是一个政府的文明标志,但也是堕落标志。因为传媒并没有实际的执行权力,只有对公众的影响力。美国开国元勋之一、第三任总统杰佛逊说:“人民是完全可以信赖的,应该让他们听到一切真实和虚伪的东西,然后作出正确的判断。倘使让我来决定,我们应该是有一个政府而不要报纸呢,还是应该有报纸而不要政府,我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作为总统,说出这样的话,是真正相信人民了。

专权政治一步步走向暴政,人民开始不相信政府,政府也不相信人民,居于政府与人民中介位置的传媒就是主要征象。尤其在今天,传媒已经不是有经营能力的人所能操控,大量的网上媒体、社交媒体,使真相无法掩盖。黑警无底线的暴力,几乎所有传媒都不能不据实报道。警方在丑态被不断揭露的情况下唯有“发老脾”,自暴其短。与传媒关系恶化是堕落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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