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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stand with you

美国副总统彭斯继一年前发表“美国与中国关系”的政策演讲之后,今年的演讲就将香港捍卫自由的抗争贯串在讲词中,其中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以坚定的语气说“We stand with you.”(我们与你们站在一起)。他跟着说的一句是:“你们鼓舞了我们”。

许多人在引述彭斯讲话时,都强调他接下来的那一句:“我们敦促你们维持非暴力抗争的路径”。实际上,在他讲词中多次提到香港事态时,这样的句子只出现一次。相反,他多次提到要中国克制对香港抗争者的暴力,特别指出这涉及美国与中国的贸易谈判,说“特朗普总统清楚地说过,如果当局最后用暴力对付香港示威者,我们与中国达成贸易协定会十分困难。”

彭斯没有谴责示威者的“暴力”,而是“敦促维持非暴力抗争的路线”,也就是说,他认为到目前为止,抗争仍然属“非暴力抗争”。也许诚如在现场听演讲的黎智英所说,他接触到美国政界“提醒我们别再在武力上升级,但他们亦了解到香港年轻人面对警暴,发生冲突是无可避免的,但千万不要造成致命暴力。”

非“致命暴力”就是自卫或针对“物体”的暴力。美国政界的“提醒”,是因为美国企业界会影响政界取向。彭斯说:“北京利用企业的贪婪,试图影响公众意见,胁迫美国企业。有太多美国跨国企业在中国金钱和市场的引诱之下叩头,不仅限制对中共的批评,也不积极表达美国的价值观。”他说:“中国不仅向美国外销大笔金额的不公平贸易商品,近期还外销审查制度。”这是演讲中的金句。香港人对中国外销审查制度已经很熟悉了。

他举出Nike下架火箭队商品,和NBA一些最大牌球员配合中国压制言论自由的例子,说他们的“行为就像是那个威权政权全资拥有的子公司”。他公开谴责这些美国人和公司的行为,说“这不仅是个错误,而且不是美国精神。”

但中共的输出审查制度却无所不在,而且仍然有效,彭斯警告说:“中国共产党持续利诱与胁迫美国企业、制片商、大学、智库、学者、记者和各州与联邦政府官员,影响美国的公众论坛”。这些公众论坛使一些与中国有利益联系的政客找到借口,从而在国会、在政府发挥不利于香港抗争的影响,例如对参议院审理《香港人权及民主法案》。

在香港问题上,彭斯表达的美国立场是:“美国支持自由,我们尊重国家的主权,但美国也期望中国能遵守承诺”。什么是中国的承诺呢?他几次提到1984年《中英联合声明》对香港的民主自由人权的承诺。他没有提《基本法》,因为这是中国对内的承诺。他强调的是国际承诺。这是提醒国际社会关注香港,因为国际应有监督义务,特别是英国有不可推卸的义务。

更因为,中国多次表示《中英联合声明》已经没有现实意义,即有不遵守国际承诺之意。于是,这就带到了彭斯在演讲末段提到美国是否与中国“脱钩”(Decouple)的问题。彭斯的回答是“不”脱钩,但“北京今日所为……,从不信任香港自治到压制持有宗教信仰的民众,都显示是中国共产党几十年来一直在与外部世界‘脱钩’。”

换句话说,中国既然以全球化同外部世界的勾连来发展经济,那么就不能同时选择不遵守国际承诺与外部世界“脱钩”。美国不与中国“脱钩”的条件是中国不能在国际承诺上与外界“脱钩”。

美国清楚表明,在《中英联合声明》的基础上,美国与香港捍卫自由的抗争者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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