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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边的抗争

许多人都在问:香港这样的局面怎么“收科”?香港往何处去?我没有答案,可以说的是:香港正处在交叉路口,一个文明与野蛮的临界点。

特首不可思议地畏惧出席所有的公众场合。7月21日西环与元朗大冲突的第二天早上,她“只顾死人,不理生人”,去宝莲寺参加一个涉定慧寺丑闻的大和尚的追思会。7月27日元朗再爆冲突的次日,她去驻港部队军营参加青少年军结业典礼。香港的乱局,各界的纷扰,似乎都跟她无关。

作为政府运作基础的AO、EO,冒着失去铁饭碗的风险,发起联署和申请明天集会。不是他们打破公务员传统的政治中立,而是特首和问责高官不让他们中立,要他们介入政治,要他们DQ候选人参选资格,更把警察摆上政治桌面。律政司署的高级律师和律师、医护人员、逾千建筑师、知名学者教授、香港总商会、美国商会、前高官,几乎所有社会精英,纷纷提出撤回送中条例和成立独立调查委员会的要求。特首和大部份问责高官继续隐形。政务司司长张建宗一句道歉,却遭警队辱骂,以至要急急解画,显示警察大晒,文明社会由文官统领武装部队的传统,受到肮脏践踏。香港莫非已经沦为只靠武力统治的政权乎?

特首和问责官员的懒理,公务员团队、社会精英阶层的离心,使香港的管治秩序趋于涣散,香港接近无政府状态。

更大的问题是警民对立日趋严重。每一次暴力镇压,都使下一次的抗争更趋激烈;而每一次更激烈抗争又使警察的暴力升级。在港澳办向香港警察致“崇高敬意”后,警方立刻将驱散行动改为拘捕行动,对示威者控以可判最高刑期的暴动罪,要尽毁这些舍身为香港争取明天的青年的前途。这明显是向示威行动发出的最大阻吓讯息。然而,效果却是使社会对警方更添恶感。市民对前线示威者和被捕者的支援不断扩展和深化。特首统领警队现在不仅是与示威者为敌,而且是与市民为敌。

香港舆论尽管在过去多年被中共和港共“河蟹”,但在这次反送中抗争中,除了CCTVB,绝大部份传媒的报道和评论都在事实面前不再偏帮政府了。至于国际传媒,更是一面倒站在抗争者一边。尤其是元朗黑帮施暴后,从RTHK的铿锵集到ViuTv的经纬线,都呈现了与警方解释相反的真相,几乎所有的西方传媒和愿意发声的西方政界人士,都指出黑警配合的事实。

除了中共的党报和CCTVB,在香港以外,支持特区政府和警方的,就只有设立最大集中营的中国,和实行恐怖统治的北韩,此外,就找不到任何一个国家一个外媒支持香港特府了。

很明显,香港的抗争已经向全世界宣示,这是自由与奴役之争,是人类的文明与野蛮之争。香港人势单力薄,对抗庞然大物的强权,绝难有胜算。正如示威者年轻而单薄又手无寸铁的身躯,对抗武装警察也绝难有胜算一样。但正义在手,真理在胸,抱着“不自由,毋宁死”精神的年轻人,不会不知道力量悬殊,不会不知道真理往往敌不过强权,但他们更相信强权永远无法代替真理。

这是终极之战,是悬崖边的抗争,是坠落奴役深渊还是使未来活在自由世界之争。香港人会赢吗?正如艾未未所说,势单力薄地为自由而抗争到今天,香港人已经赢了,专制独裁已经输了:管治涣散,民望寻底,民心尽失,国际谴责,而国际社会对香港亵渎人权者的制裁也快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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