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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有勇气才是永恒

人要到怎样绝望的时刻才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当一次一次想方设法的绝地抗争都看不到成果,当一个一个以死相谏而冷血的掌权者仍然视若无睹,当眼看自己无法离去的城市被强暴又看不到前景的时候,我们岂能指那些以死明志的年轻人软弱?他们面对的现实和前景比我们经历的、想象的恐怖得多。我们也不必讲什么“珍惜生命”“一个也不能少”这些寻死者也会想到的道理。我想到的是英国前首相邱吉尔在二战时讲过的一句话:“成功不是终结,失败不是终结,惟有勇气才是永恒。”

为什么成功不是终结?因为太多人会被胜利冲昏头脑,于是“成功”成为了“失败”之母。让公务员出头去DQ候选人,把立法会“净化”为政府工具,让一地两检顺利通过,让律政司配合行政,让法庭依照恶法判案,眼看大湾区、明日大愚、机场三跑这些中港融合大计将会得逞,实现“三权配合”赢得习帝赞赏。在成功冲昏头脑的状态下推出送中条例,终于踢到铁板了。成功不是终结,成功是失败之母。失败者现在连见人的勇气都没有了。

为什么失败不是终结?因为每一次失败,都在磨练我们的智慧与勇气。只要不放弃,在一次失败后就必须投入更大的勇气,更多的智慧,想更多过去没有想过的办法,联合更多同一方向却不同道路的朋友,作另一次抗争。仍然失败,那么是又一次对勇气和毅力的考验。每一次失败,都是勇气和智慧积累。6.9百万人游行政府不为所动,于是有了6.12。政府定性为“暴动”并暂缓修例不撤回,引来6.16的二百万人游行。接下来,新的抗争形式不断出现,众筹刊世界媒体广告、不合作运动、包围警总、7.1冲击立法会,所有我们想象不到的抗争形式都一一实现。最新奇招是前昨两天的“光复屯门”和“行进西九”。

以年轻人为主力的抗争者,尽管已有四人牺牲,但整体而言没有气馁,没有在当局“暂缓”及近日对警力的抑制下松懈抗争行动。连续的游行和冲击,确实很累,但只要没有达到最卑微的四项诉求的目的,就不会放弃。特首和高官继续龟缩,港共官员和建制派发声者少也回应乏力,他们已成为全城杯葛、的士拒载的过街老鼠。不管终局如何,从民意趋势来看,当冲击立法会在亲建制媒体举办的民调中获83%的支持,就显示胜败大势已定。尽管还会有一次再次的失望,但正如马丁路德金所说:“我们必须接受失望,因为它是有限的,但千万不可失去希望,因为它是无穷的。”

为什么说“惟有勇气才是永恒”?古希腊历史学家修昔底德说:“幸福的秘密是自由,自由的秘密是勇气。”人类的幸福不是物欲的满足,而是在社会共同规范下,从言行到思想的“从心所欲”的自由状态。自由与奴役,是人类社会的永恒矛盾。香港反送中的终极之战,是自由对抗奴役之战,国际媒体把香港的抗争列为全球的自由对抗奴役的重要一役。

当然,以奴役人民为职志的强权不会甘心失败。而从力量对比来看香港人也无胜算。我们可以秉持的是永恒的勇气。这勇气来自我们对自由的信念,相信自由最终必能战胜奴役,强权永远无法代替真理。

因此,一时成败不是终结,不要因失败而放弃,不要因失望而放弃希望。一个人要寻死需要很大勇气,但活着而持续为自由作恒久抗争需要更大的勇气。

走人生的长路,惟有勇气才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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