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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已经彻底变了样

六四30年令人想起当年的黄雀行动,大批被暴政通缉的政治难民,以香港为避难港再转往其他国家。香港成为受国际景仰的维护人权的文明典范。30年后今天,特区政府推动修订《逃犯条例》,自此香港当然不可能再担当遭政治压迫者的避难所,相反却成为政治难民的出产地。30年来香港从收容政治难民转为输出政治难民,这一个大颠倒,提供了人类历史上社会文明急速沦落的典型。

国际传媒报道,黄台仰、李东升获德国政府批准得到难民保护,德国政府尽管没有提供理由,但黄李二人提出的诉求是在香港受到政治检控。因此德国批准他们成为政治难民的理由就很清楚了:“如果申请人因国籍、宗教、政治观点或属于某个社会群体而受到迫害,德国将提供难民保护”。

黄台仰去年受访时说,“如果德国政府认为香港司法独立,他们就不会给我难民身份”,批准难民申请的原因“是他们认同香港正利用司法来迫害香港人。”

德国政府的决定,说明HK Special Administrative Region的Special已经不存在,“五十年不变”已经从黄雀行动的香港变成出产政治难民的香港了。

从韩国以真实人物为背景的电影《逆权大状》、《逆权司机》、《逆权公民》中,我们看到人民争取权利的抗争最终能取得成果,重要原因之一是有西方记者的现场采访和国际传媒的报道。而背后就是西方价值观念的支持。从历史来看,韩国、台湾、缅甸从专权政治转向民主政治,都是由于有抗争者流亡到美国和欧洲,引来外国人道组织和政治团体对专权政治的关注,才促使掌权者改弦易辙。

香港九七后市民争取民主权利之所以如此艰困,路越走越窄,除了中共强权的野蛮和香港少数人无耻、多数人沉默之外,更因为中国经济崛起、外国又因金融海啸而困厄,于是睇钱份上,对中国的亵渎人权也眼开眼闭,对香港争取自主运动不但无暇多顾,甚至还假惺惺地说一国两制运作良好。香港争取民主、人权的抗争得不到外国势力的支持,在与强权力量悬殊的情况下陷入苦撑局面。

我在上月底《逃亡》一文中提到,在梁天琦受审前,我曾对他说,在外国寻求政治避难,它的积极意义是:以身说法,向世界说明香港已有了政治逃亡,因此已是强权社会而不是人权社会。

在《纽约时报》的报道中,黄台仰表示当时他与梁天琦有共识:“我们其中一人需要离开,继续争取独立的工作。”原来他们早就有了为香港将来作不同牺牲的打算。

林郑说,中联办就《逃犯条例》开腔,是因为外国势力介入。认为香港既有人邀请外国介入,又批评中联办干预,是双重标准。

她不会不知道:外国的介入只是道义的介入,而中联办的介入是权力的介入;前者对社会无压迫感,后者就有实质的威慑力。就香港市民目前所处的恶劣形势而言,外国势力对香港事务的道义介入应该越多越好。

我尊敬到美国、欧洲向西方政要争取支持的民主派,至于对那些为成全香港而牺牲自己的年轻人,则已经不只是尊重,而且是深感爱护与心痛。无论挺身受囚,还是忍受与自己成长的土地终生告别,都不止是像我这样写写说说,而是身受其苦地呼唤国际社会对香港自主守护文明的支持。

梁天琦没有逃避,黄台仰李东升也没有逃避,没有像那些曾经批评他们逃避的人那样逃避,他们主动挑起对香港未来的责任,向世界证明了:香港已经不是过去国际社会眼中的香港,香港已经彻底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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