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污蔑“指路灯”罪

一句话招来天大横祸

全国解放后,国家不生产高级轿车,毛泽东曾指示,要尽快生产出自己的国产轿车。1960年,周恩来也指示,要加快国产轿车的生产步伐。

当时,国家领导人中陈毅乘坐的轿车最高级,是奔驰。陈毅将这辆车送给第一汽车制造厂,供厂里生产时参考。1965年,一辆三排座“红旗”轿车送到北京,要送给党中央。彭真先坐上试着在长安街跑了一趟。觉得轿车后座可移动,很方便,主席在车上困了还可以斜靠着休息休息。

彭真也提了建议。轿车侧标上是三面红旗,彭真说留一面就行了,一面红旗就是毛泽东思想。

“文革”开始,彭真遭批斗,又将这句话翻出来,罪名是“疯狂反对三面虹旗”。

污蔑“指路灯”罪

某村有位贫农老奶奶,思想非常积极,常常参加“造反派”组织的“革命行动”。

一天夜里,“造反派”召开批斗“走资派”大会,老奶奶踮着小脚要去参加。儿子说,“你带上马灯,街上黑,深一脚浅一脚的……”

“不,我有灯。”老奶奶说“干部不是常说‘红宝书’就是‘指路灯’吗?我带着‘红宝书’就行了。”

老奶奶颠颠地去了。结果因天黑路不平,老奶奶在路上跌了一跤,崴了脚脖子,到了批判会场,“造反振”头头关心地问:

“这么黑的天,你咋不提盏灯来?”

老奶奶举了举手中的“红宝书”说:

“都说‘红宝书’是指路灯,今儿个我带着‘指路灯’,一点用不管!”

这下,“造反派”头头将老奶奶揪上了批判台。老奶奶诬蔑“指路灯”,罪名当然是“现行反革命”了。

批判走资派的大会变成批判她这个“现行反革命分子”大会。

祸从口出

某村。

有位老贫农,每年都要把房间里的领袖像更换一次,以示对伟大领袖的无限热爱。一次,他正在换领袖像,不懂事的小孙女问道:

“爷爷,开会时听人常喊毛主席万岁,共产党万岁,咋咱家只挂毛主席像,不挂共产党的像呢?”

爷爷说:

“毛主席是人,共产党不是‘人’……”

这话传到“造反派”耳朵里,老贫农一下子被打成了“现行反革命分子”!

新“半夜鸡叫”说

“半夜鸡叫”是小说《高玉宝》中的一章,被选进课本,可以说家喻户晓。

这里说的是“文革”中的新“半夜鸡叫”。

深夜。K省C县某村办学习班时。一个臂戴红袖章、身穿绿军装的“造反派”头头,白天不下地,睡足了觉,晚上熬开了群众。他正在高一声低一声地教大家学习毛主席语录:

“……发扬勇敢战斗,不怕牺牲,不怕疲劳和连续作战的作风……”他念一句,下边跟着学一句,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后来,他要大家一句一句地背诵。他胸脯一拍,右手一挥说:

“忠不忠,看行动。谁会背,回去睡!不会背的,熬到鸡叫头遍再回去。”

话音一落,人群中几个认识字的人,一个个都背了下来,过了关,回家了。剩下几个上不了架的笨鸭子。

“沈保安,该你啦!”红袖章一喊,那个叫沈保安的人站了起来,他年过半百,不识字,脑子不开窍,说话结结巴巴,背起来吞吞吐吐,背错不少地方。

“不行,不能过关!”红袖章脸一沉,“咚!”拳头敲在桌子上。沈保安眨了眨眼,低头沉思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向红袖章求情说:“我这几天拉肚子哩,一会得去趟茅房。”

红袖章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就算是批准了。

沈保安没上茅房,却跑回自家的鸡窝旁,“咯咯--咕!”学起了鸡叫。他一叫,他家的鸡也跟着叫了,邻居家的鸡也跟着叫起来。

沈保安赶快跑回学习班,悄悄坐回原处。只听红袖章说:

“现在鸡叫了,时间到了,今天散伙,明天继续学。”

此后,这个村的鸡总是叫得特别的早。

但是,没过多久,“半夜鸡叫”就被革命群众发现揭发,沈保安马上就被以“现行反革命”抓了起来,受尽了各种酷刑的折磨。

(选自刘兴华著《疯狂的岁月——文革酷刑实录》,朝华出版社,1993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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