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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遗忘:当今中国大学生对六四无感

当局的新闻管制和网络检查确实显现出了效果:中国的党和政府全面禁止对1989年学生民主运动任何形式的悼念活动,以至于很多中国人对三十年前发生的这场民众抗议运动以及随后的血腥镇压一无所知。

位于合肥的中国科技大学是中国最著名的高等学府之一,在校学生人数超过一万五千名,分属19个不同院系。

中国科技大学以其在工程机械和自然科学领域的研究成果众多而闻名遐迩。此外,该校的大学生抗议活动也曾拥有相当高的知名度。早在1986年,这里就爆发过要求中国推进政治改革的示威游行。1989年春夏之交席卷全中国的学运,中国科技大学当然也不例外。曾担任该校副校长的天体物理学家方励之被视为中国自由派知识分子的代表人物之一,并在“六四”之后流亡美国。

中国科大校园内,“六四”事件三十年后的今天,一名大学生是这样谈起这个话题的:“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个老师谈到过这个事情。不过,我对政治不感兴趣,所以也就没有进一步研究。当时,我的老师说他也参与了抗议活动。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并没有多讲。”

这名现年25岁的年轻人正在中国科技大学攻读工程学博士学位。他表示,他听说过中国科技大学曾经是多次学生运动的发源地,但他并没有关注过这个话题。他说:“想获取相关的信息非常困难。我曾经试着上网搜索信息,但一无所获,所以后来就放弃了。”

多年以来,中国党和政府一直对网络进行着极其严格的审查。具有批评性的网页总是打不开,而境外的社交媒体全部遭到禁止。就连维基百科这类知识性的网站近来也在中国遭到全面封锁。香港政治学者和活跃人士郑宇硕表示:“过去几年里,情况越来越糟。以习近平为首的北京领导层变得越来越专制,打压力度更是有增无减。”

中国有关当局对信息的监控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缜密程度。中国境内所有媒体都无一例外地处在国家监控之下。党和政府采取一切措施,希望民众完全忘却1989年的那场大规模抗议活动。就目前而言,政府似乎已经达到了目的。中国的年轻一代对三十年前北京遭到血腥镇压的民主运动几乎一无所知。中国科技大学的这名女学生也不例外:“抱歉,我不太了解这个事情。我没学过这方面的内容。我对政治不感兴趣。我听说当年的这个事情和大学生有关。我也就知道这些,其他就不知道了,抱歉。”

1989年6月初,中国政府动用军队杀害了数百名、甚至数千名学生和平民,而这名二十出头的女学生说,她对此了解不多,这个话题对她也不重要。“对我来说,什么更重要呢?好工作。我上大学就是为了找个好工作,过上好日子。”

对欧洲人而言,这种态度未免有些过于冷漠。香港政治学者郑宇硕认为,中国的现实也的确如此。他说:“我们不能也不应该因此而怪罪年轻人。年轻人关注学业和事业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从社会经济学的角度来观察中国,人们就会发现,中国每一个年轻人都面临着沉重的竞争压力。”

前文提到的那位25岁博士生希望中国政府能够以开明的态度看待六四事件。他认为,如此强大的中国,应该有面对历史事件的自信。他说:“我认为,应该允许讨论这个话题。因为它毕竟是我们的一部分历史。让人们了解这段历史很重要。没有人了解绝对真相,但我们应当了解当时的一些具体事件。毕竟历史事件能给我们提供很多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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