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

紧握生命自主权

德国《时代》周刊报道香港周日的六四游行时说,有关活动看起来就像“提前纪念香港即将失去的自治权”。这是恰当形容,但要补充一句:许多不愿意束手就擒的香港人,正要凭有关活动力挽狂澜、捍卫和守护未完全失去的自主权。

在无可奈何地被英国把几百万市民交给一个共产政权的前景下,大部份香港人基于自救心态,在1989年支援中国民主运动而把自己绑上“爱国”的战车。在北京屠城后仍然坚持“爱国民主运动”,是寄望“一国”实现民主,俾能维护97后的文明。“爱国”不“爱党”是香港人在无法扭转命运之下被迫出来的意识形态。

像我这样经历过抗战的老一辈人,在目睹中共倒行逆施后觉醒,曾经非常认同1981年儒学大师徐复观的这段谈话:“共产党最基本的问题是:你要爱国首先要爱我共产党,你不爱我共产党就是反革命,就不能算爱国。那我现在问你,你做得一塌糊涂,我并不爱你共产党,我只爱国家,这样算不算爱国?所以说,一定要把国家放在党之上,党有功有过,国无功无过,一切的罪恶不能说是国家的罪恶,一切的错误不能说是国家的错误。不论国家怎么样,我爱国是问心无愧的。国家越困穷我越爱。现在你把党放在国家之上,先爱我,你才算爱国,我爱你爱哪一点呢?”

徐老和我,都在不同境况不同程度下产生过“国家越困穷我越爱”的感情。但中共建政近70年,把党放在国家之上的统治观念,不单一以贯之,而且变本加厉。习近平在今年五四的讲话中,更直统统地宣称“新时代”的“爱国”定义就是“听党话,跟党走”。党已经骑劫了国,垄断了对“国”的解释权。在党国不分的情况下,党的罪恶和错误也等同国家的罪恶和错误。今天讲“爱国”就是要在党的一元化乃至一人化领导下,否定自己的独立思考,否定自己的自主人格,跟从一个小学程度、读稿有许多白字的人,听他话,跟他走。

不妨问问林郑和其他跟党走的人,你赞成习近平在香港提出的“三权合作”吗?若赞同,还讲什么送中条例下的香港司法独立呢?

“爱”是一种感情,感情需自然产生,不能强迫,也不能靠恐吓。但《国歌法》的制订就是将“爱国”建立在恐惧的基础上。修订《逃犯条例》更是以恐怖手段迫使香港人放弃自我,从此“听党话,跟党走”。不仅如德媒所说,“香港即将失去自治权”,而且香港所有市民都将失去对生命的自主权。

今天中共国提出的“爱国”,连天安门母亲丁子霖都不认同。她在2013年回应支联会提出的“爱国爱民”口号时,指出爱国的概念已经变味了,政权把爱国变成爱党,她说:“提出这个口号,这么愚蠢!”

法国印象派大师高更在1897年的一幅以人的出生、长大、死亡为题材的画作中,以三句问话作题:“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什么人?我们往何处去?”

歌手何韵诗周一获邀在挪威出席奥斯陆人权论坛并发表演说时表示,占领运动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我们不是中国人,也不是英国人,我们是香港人。”

很多香港人和她一样,在占领运动时,或此前或此后认清自己身份。今年六四,在“提前纪念香港即将失去自治权”的活动中,由送中条例推动,香港会有更多人摆脱中国人的“爱国”羁绊,明确“我们是香港人”的身份,争取自主与人权。

关键词: 
栏目: 
首页重点发表: 

Theme by Danetsoft and Danang Probo Sayekti inspired by Maksim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