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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凤:网络是台湾开放政府管道却是北京监控人民工具

台湾数码政务委员唐凤2019年4月23日在乔治华盛顿大学发表演说(美国之音锺辰芳拍摄)

在台湾正为明年即将来到的总统选举进入竞选热季、主要政党积极展开各种竞选活动的时刻,北京对台湾的影响力活动和政治渗透不仅是台湾面临的严峻挑战,美国对台湾民主可能被削弱也极为担忧。这个星期在华盛顿访问的台湾数码政务委员唐凤说,美台正在对此议题进行密集对话与合作,以保护彼此共享的民主价值不受威胁。

台湾数码政务委员唐凤星期二在乔治华盛顿大学的一场座谈会中指出,台湾正处于集权主义的最前沿,守护美台共享的民主价值非常重要,尽管台湾与中国地缘接近,但不同价值的对比却非常强烈。

她说,相较于台湾对人权的注重,人民有享受各种自由,网络是政府用来开放施政和透明化,以及人民用来监督政府、设定议题的管道,中国却以“社会信用”制度来评价个人,将网络技术拿来作为监控社会的工具;台湾政府设立“创新法规沙盒”,让企业参与政策制定,对政策法规提供建议,但中国却要求一定规模的企业必须设立党支部,接受党和政府的控制。

被称为是全球第一位数码部长的唐凤表示,北京当局对台湾的各种压力,包括以军机飞越台海中线的军事威胁等,这些“都不是在投射力量,而是投射不安全感”,反映出的是它对自己的治理模式缺乏自信,她感谢美国及其他理念相近国家的支持,让台湾在面对中国的侵略性行为时并不孤单,也协助台湾更进一步巩固民主。

北京对台湾的影响力渗透活动不仅是台湾政府必须面对的挑战,美国对此也极为担忧,美国在台协会主席莫健(James Moriarty)上星期在台北告诉《路透社》,中国“明显地已经在加大对台湾的假信息和直接影响力活动”,“我的确对影响台湾民主过程的企图深感忧虑”,他认为台湾自己也有这种忧虑。

在这场以“美台共享价值:通过开放治理强化民主”为题的座谈会中,2位参与讨论的乔治华盛顿大学教授,苏珊·爱伦森(Susan Aaronson)、斯科特·怀特(Scott White)也认为社交媒体的盛行,如何确保民主体制不受假信息的削弱是所有民主国家及开放社会的一大挑战。

唐凤说,最近美台之间对民主受假信息活动的威胁有许多讨论,双方也在加强合作以确保民主体制的开放不受专制体制的渗透和假消息活动的破坏,包括通过“全球合作训练架构”(GCTF)教导印太地区国家的新闻工作者如何辨别、处理假消息的问题。

她说,选举安全、网络安全对台湾的民主非常重要,要防止假新闻散播,就必须在它被“武器化”之前将它充分揭露,确保不实论述无法继续流传。

唐凤在会后接受媒体采访时说,她此行除了与美国政府官员及智库学界分享台湾开放政府、数位治理、社会创新及永续发展的经验以及对国际社会的贡献外,如何处理假信息带来的危机是与美方讨论重要议题。

她说:“我们尤其是在资通安全(cyber security),以及接下来要到的大选的假消息危机(disinformation crisis),各种假讯息的处理方面,我们也有许多要和其他国家学习的,大概就是围绕这些主题,如何保护民主,在这方面进行对话。”

由于台湾即将于2020年1月举行总统及立委选举,台湾国安局近日在提交立法院的报告中指出,中国为影响台湾总统大选的民意走向,将加大对台湾“心理战”、“舆论战”和“法律战”的三战力度,美国之音问唐凤,台湾政府如何防范外部势力的渗透及影响力活动。

她说:“我们新的政治献金法已经上路,所有政治献金都要逐笔揭露,而且是用机器可以分析的方式揭露,所以非常透明,可能是世界上最透明的政治献金法之一。如果是境外势力…因为政治献金只有本国人可以捐,所以如果是境外势力,你是很有钱的,那你就不会想要透过政治献金这条路,你会想要买广告,或是买各种各样意图使人当选或不当选的文宣方式,当然现在线上线下很多这种方法。”

不过唐凤也表示,政治献金法施行之后也发现有漏洞,因此台湾的立法院正在修法,加强对政治广告的规范,包括限制只有本国人可以购买,以及比照洗钱法一样,规定其资金和信息来源必须充分揭露。

此外,对于假信息的散播,唐凤也表示,台湾政府采取3种做法来处理,首先是行政院发言人在“谣言刚刚冒出头”一小时内,立即协调各部会做出有说服力的回应,技术上称为“注意并公告”(notice and public notice),在很快的时间内与平台商合作,确保政府对假信息的澄清能被平衡报道;其次是如果不实信息已在社交媒体平台上“野火燎原”,政府就必须与大的平台商合作,确保若有违法之处要降低其“传染力”。

最后,如果政府掌握具体证据,确定具有恶意的假信息已造成危害,那就要透过法律方式来处理,她希望立法院能尽快完成一系列相关修法,让社媒平台和散播信息者了解明确的规范。

在座谈会中,唐凤还分享了台湾数码治理与民主创新的经验,例如如何通过透明、参与、包容及问责等原则,让政府的施政更加透明、开放,也让民众能了解并参与政策的制定。

在华盛顿访问期间,唐凤除了与包括大西洋理事会、史汀生中心、兰德公司等多家智库学者举行座谈外,也和特朗普政府官员会面,但她说,基于美台默契无法公开会面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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