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

珍惜你还能读到的每一本好书吧

感觉很多人好像完全不知道中国特色的书号配额制,简单说一下。在我国,所有的出版社都是国有的,也只有这些出版社能够拿到出版总署限量提供的书号,而一本在大陆出版发行的书,只有拿到书号的才是合法的,否则就是内部刊物、地下刊物或者非法刊物。

事实上,我们熟知的图书品牌中至少有一半是民营出版公司打造的,然鹅,它们不是出版社,(几乎)没有可能拿到书号,所以要选择与国有出版社合作来出书,有的甚至就直接合并了。我们读到的很多国有出版社出版的书,实际上完全是由民营出版公司做出来的。

由于书号是稀缺资源,而且现在还进一步限制了书号的数量,这就必然导致书号本身成了商品,价格还水涨船高。民营出版公司就得削尖脑袋找国有出版社买书号,人家还不一定卖给你。而某些毫无名气、编辑也不怎么干活的小出版社,光靠卖书号就可以旱涝保收,如果书做得好有口碑出版社还额外沾光。

而民营出版公司高价买到了书号,这个成本就必然会分摊到读者身上。不仅如此,因为书号是稀缺且精贵的,而民营公司又是实打实靠卖书来维生和挣钱的,可出版书的数量的减少和出版成本的提升,必然导致那些内容质量高但却没什么市场的书遭到淘汰。反过来,内容一般甚至很烂但销路好的书会得宠,并且成为追逐方向。

又是个劣币驱逐良币的故事,所以,珍惜你还能读到的每一本好书吧。

自由呼召:图书书号的供应倒退到农村供销社压缩再压缩的地步,为何年年像发粮票布票一样捉襟见肘呢

作者:简东方

从数字化时代进入智能时代,数字化生存似乎一能万能,但如今却连一个书号都不能大量供应,数字岂不是到了用尽的地步?

进入2019年初,各大出版社书号供应纷纷告急,像鄙人所在的浙江省,仅有十几家出版社,几个较大的出版社的编辑,急得像热锅或热的平底锅上的蚂蚁,手边完稿的新书万事俱备,只欠书号,无可奈何,焦头烂额,四处找朋友,找同仁,问问2019年的书号下来没有,因为2018年的书号,很多出版社上半年就用光了,整个出版社都在等米下锅,偏偏‌‌“米‌‌”正在等编号的审批,春节前原本要出版的书,例如余华莫言的新书,因为没有书号,只能拖到春节后,甚至三月份,因为现在正在放过年假,等真正开春也要拖到三月份吧,等到黄花菜都凉了。

书号,仅仅是一组数字,本为无限可再生资源,有序排列就可以了,要多少,本来就可以‌‌“生产‌‌”(排列)多少,可今天问什么年年不够用呢?原因就是计划‌‌“生育‌‌”,出书选题要审批,书号要审批,书号要三审,比如一家出版社,书号要先报计划,原本报1000个书号,最后因种种原因,计划被上面压缩,只给400个,如果一个书号出版一本书,一年只能出版400书,若这一个出版社有50名编辑,一个编辑一年仅分配8个书号,一个月还出版不了一本书,这个编辑恐怕要饿死了。全国500多家出版社,多少从业人员,因为书号受限,多少人收着这出版‌‌“计划经济‌‌”的煎熬。

书号的发放,有点像当年计划经济时代的农村供销社制度,凭粮票布票买卖东西,今天的粮票布票就像受限的书号,没有书号,书出不来,进不了市场流通领域,谈书的知识价值和影响力,都是空谈。

书号申请这么慢,批准这么难,可不可以索性不要书号就印书呢?对不起,不行,因为没有书号条形码的书不能上架销售,网络书店也上不去,即使私下买卖也有非法经营的嫌疑。即使不卖,也不许,因为扫黄打非部门所打的非,就是指没有书号而印刷的书,即非法出版物,这个帽子可大了。

行文至此,想起明末清初的著名书贩子李渔李笠翁来,他的李渔文集堂堂二十二集之多,在清代印成线装书,至少要装一马车;他的芥子园全集十种曲等等,也是很多卷很多套很多册,如果搁在今天需要书号审批,恐怕李渔要等到眉毛胡子都发白也出不完。幸好李渔没有出生在今天,不然他又写书又出书又盗版又贩书又写剧本又排戏,别说发财致富了,早就进班房了。市场经济本是让商品不再紧缺,可书号这一特殊商品,近三十年来,一直都是紧缺,而且越来越紧缺了,这样的怪事,你是否司空见惯,不以为然呢?

 

 

关键词: 
栏目: 

Theme by Danetsoft and Danang Probo Sayekti inspired by Maksim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