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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假装回归邓小平时代 还是不再骗自己

回归所谓改革开放的邓小平时代?还是追索本源承认这不过是一以贯之的虚假改革、改革骗术?成为中国公共知识份子对政治走势完全不同的判断标准。

恰恰,书写万言书的《我们当下的恐惧与期待》的清华大学法学院教授许章润与直言“改革早就失败了,不过是盗用改革三十年”的上海大学历史学教授朱学勤代表了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观点。

许章润日前的万言书引发中国与海外普遍关注与争议,万言书的主旨是回归邓小平时代,寄望于执政党考虑民族与国家的未来,以善治、良治为正途,让中国民众不再恐惧,并拥有希望与安全感。

许章润谈到,当下包括整个官僚集团在内,全体国民对国家发展方向和个人身家性命安危产生了恐慌。他指出,导致这种状况的原因是,近年来的立国之道突破了四大底线原则,包括基本治安、有限尊重私有产权、有限容忍市民生活自由和政治任期制。

认同与反对许章润万言书的观点,从国内外回馈来看,几乎都旗鼓相当。认同者认为,在中国目前环境恶劣的情况下,他为国为民的敢言精神,实属不易;反对者反对的最根本原因在于,他左顾右盼,脱离实际,重回改革开放的提法不过是自欺欺人、欺骗世人,比如刻意把执政党某一阶段美化,继而让人们放弃对真正问题的正视,不管是策略,还是真实想法,不是从民主制度上去解决执政党问题的想法都是极其错误的。

勇敢并不代表观点正确

客观来说,在现阶段环境越发收紧的中国,许章润的敢言,仅这一点而言,的确是令人敬佩。从整个中国公共知识份子目前对时事政治的关注来看,尤其是知名公共知识份子,这两年几乎清一色地靠边站,不谈不说不提,默不作声,几乎是主流的趋势,这其中最大的因素,当然是每个人会考虑自身的安全,这一点也可以理解,毕竟形势比人强。

许章润这两年,不管是今年年初提的“保卫改革开放”,还是此次,都属于国内知名公共知识份子中独一无二的异类。勇敢并不代表观点正确,或者说对观念的交锋也都属于正常争辩。

反对者对许章润最大的诟病是,重回邓时代,保卫改革开放,是保护谁的改革开放?是重回谁的时代?如果不是由一个民选民主的制度约束,本质上不过是独断专制一言堂,而独断专制本身又可以通过各种中国式特色名词来铺垫,这样的改革开放,是利益集团的改革开放,还是民众们期盼的权利回归?

很显然,许章润这两年一再地重申回归邓时代,最本质不过是回到改革开放时代里相对经济自由、百废待兴、社会(包括执政党与个人)有所理想的环境,许章润的提法,一定程度上刻意把执政党与中国社会的理想时代,定格在那里,美其名曰叫“改革开放”。

如果不是通过民主制度来约束执政党本身?这样的委曲求全,或这样的“改革开放”到底有什么意义?现实而言肯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必须要由我们党来统治

首先,执政党从没有放弃说不改革开放,同时,执政党早就提出过新三十年与后三十年是一脉相承。执政党很清楚,什么时候需要改革开放,什么时候不需要或者说需要权力最大化,也就是说,一切以改革开放名义的口号,不过是继承与支撑权力运作的基础。不管是改革开放的邓小平时代,还是不改革开放的文革毛泽东时代,最重要的不是名词本身好不好听或社会如何,而是我的统治我做主。而邓小平提出的“四项基本原则”,说白了就是必须要由我们党来统治。

如果统治本身不改变,个人依然不具备政治权利以及各种人权自由,许章润提出的回归改革开放年代就是一文不值。因为,许章润提出的回归改革开放,今天名义上从来都是这样持续的吹嘘,哪有任何实质内涵呢,许教授应该对此异常清楚。

可以说,许章润保卫改革开放与回归邓时代,最大的问题是逻辑本身就是错误的。同样是回到一个没有人权的时代,中国社会就有希望就有未来吗?没有。反过来说,即使今天中国人权状况持续恶化,但从名以上说,GDP与人均收入是远远大于邓时代。从人权而言,今天并不比昨天好,昨天也并没有比今天好,不管是昨天的改革开放,还是今天的改革开放,不过是执政党保卫自身权力的手段与措施,它从来都无关乎民主自由、个人自由。

假如说今天要按许章润教授回归到邓小平时代,改革开放时代,实际上,不需要回归,因为今天与昨天的本质,都是一脉相承,只有经济自由,政治上必须无条件服从一党专制。所以,许章润教授,寄望于回归邓小平时代,逻辑上是不能自圆其说的。

脱离于民主制度本身,而寄望于执政党开明,考虑民族未来,考虑历史责任,考虑国家前途,许章润教授的良苦用心,这种跪求好皇帝的想法,从中国历史上而言,是非常普遍的忠臣义士想法,问题是在中国历史上,从来都没有实现,也不可能实现。正如政治学家福山所言,这样的政治制度从没无法避免坏皇帝。

许章润们的逻辑悖论

广义上而言,像许章润教授这样对邓时代对改革开放憧憬不已的人是中国社会的主流,他们担心乱,他们担心暴民文化,所以,他们只能把全部重心与希望寄托给执政党本身,这么多年,即使环境一代比一代恶化,他们似乎仍然死不悔改,这是他们认为中国社会政治转型代价最小的方案。

而许章润们最大的悖论就是脱离中国现实,既保党,又同时希望党能爱护人们考虑国家命运,大反常识地对独断专制本身避而不谈,这种自相矛盾的悖论,不管是现实,还是理想中,都绝不可能实现,从中国历史上回顾,这样的制度从来不可能维持长久。

相比许章润们的逻辑悖论,朱学勤要清醒很多,或者说他保留了一个公共知识份子的最重要品质,诚实。而这种诚实恰恰是许章润们最匮乏的,因为匮乏,所以不管万言书是不是真实想法还是一步步委曲求全,都让自圆其说没有任何力量。

朱学勤最近说,中国的改革早就失败、早就结束了,在第一个10年结束的时候,“随着1989年的枪声震响,中国的改革就结束了,此后30年是一个盗用改革名义的30年。”

他认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其实并不改革、但沿用改革年号的时代,人们的时间都是用了“二手货”,叫做“二手时间”,而在二手时间持续了30年后的今天。

毫无疑问,只有诚实地指出这个时代的关键问题所在,再去考虑其他策略与方式,才是一个负责任公共知识份子的应有责任。而少点夸夸其谈,少点把一个专制的执政党与国家与民族未来故意或恶意捆绑,也才是一个公共知识份子的起码常识。

仅直接点题中国未来而言,更诚实更具常识更贴近于现实的朱学勤要远比许章润们跪求的万言书,跪求的保卫改革开放回归邓小平时代,强太多,前者逻辑清晰,后者毫无根基。

如果从现代政治社会政治体制分析,朱学勤的诚实对比许章润们,前者更符合现代政治文明,后者则更多像活在古时候的忠言文人,前者首先指出问题再给解决方案,后者则不考虑问题本身,只单纯地希望只能让执政党解决问题,却从来不会或不敢考虑执政党本身才是问题,所以异常滑稽,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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