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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昌冬奥成平壤冬奥 五色环令谁自豪?

韩国平昌冬季奥运会开幕,朝韩选手共举半岛旗入场,朝鲜派出“美人军”发动魅力攻势,正妹啦啦队加油吸引国际媒体目光;不过由玄松月率领的管弦乐团2月8日在韩国进行历史性首演时,场外爆发韩国民众激烈抗议,反对朝鲜的政治宣传,批评平昌冬奥变成了“平壤冬奥”。此外,奥运史上首见的朝韩女子冰球联队首战失利,以0比8惨败给瑞士队,也引起韩国民众的议论纷纷。另一方面,韩国总统文在寅在青瓦台接见金正恩胞妹金与正,金与正代表金正恩邀请文在寅访问朝鲜,并表示期待平壤和首尔关系将更加紧密,实现统一和繁荣。奥运会与国族认同之间究竟有何关联?两岸又能否从两韩的冬奥模式得到启示?《海峡论谈》邀请台湾淡江大学国际关系教授林若雩和台湾政治大学国关中心教授蔡增家深入分析。

美国副总统彭斯(MikePence)出席韩国平昌冬奥开幕式,川普的长女兼高级顾问伊万卡(Ivanka Trump)也将出席闭幕式,而平壤当局则是派出号称“金正恩的伊万卡”--“皇妹”金与正与文在寅会面。从这几天的表现看来,金与正不是简单人物。前北韩女间谍金贤姬曾说金正恩是“拿奥运作为武器”,还在平昌冬奥开幕式的前一天举行阅兵。平昌冬奥是否真的变成了“平壤冬奥”,完全在走金正恩的节奏?

台湾淡江大学国际关系教授林若雩在《海峡论谈》节目中表示:“金正恩不是省油的灯,他希望利用平昌奥运来达到他在国际舞台上的效果,特别是在政治上显示他的手腕相当高超,可以跟文在寅平起平坐,而且把他的妹妹金与正派出来。但是我们也观察到美国副总统彭斯采取的漠视的态度,并没有什么热情的表示。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如果把冬季奥运当做政治舞台来看,也不见得有很好的效果,因为金正恩的想法路人皆知。用啦啦队也好,用美人也好,用他妹妹也好,事实上还是没办法掩饰他把核武作为威胁,对东北亚安全的威胁。所以平昌奥运是否可以变为平壤奥运,这个答案很清楚。大家看到金正恩或是他妹妹不是省油的灯后,会有其他的考虑,会有心里自己的想法。”

自1988年首尔夏季奥运会以来,这是韩国时隔约30年再次举办奥运会,本来应该一片沸腾,但国民的心情却很复杂。韩国总统文在寅的支持率在确定组建韩朝冰球女子联队后,一度跌至50%左右。朝鲜派出的美女军团是否负有政治宣传任务?韩国民众在玄松月带领的艺术团表演时爆发抗议,对照两韩选手共举半岛旗,为何未能激发民族统一情绪,反而会出现这样的分歧?

台湾政治大学国关中心教授蔡增家在《海峡论谈》节目中分析:“这次我们可以看到北韩来参加平昌奥运是举世瞩目的事件,但是在韩国国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回响。其实很特别的就是当文在寅把平昌奥运跃上了世界,但是文在寅在国内的民意支持度却没有水涨船高,反而是往下降。这一次支持文在寅的大多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套用台湾话来讲就是天然独。这些韩国年轻人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经历了很多事件,成长过程中也经历了北韩不断的核试爆,所以这些年轻人对整个北韩并没有很大的好感。这次文在寅利用平昌冬奥随着金正恩起舞,所以让韩国的这些年轻人其实是非常的不高兴。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在首尔有很多人抗议文在寅。这些韩国人害怕文在寅又掉入了金正恩的圈套当中。这次平昌冬奥在内和外都产生了非常截然不同的回响。在国际间是一个瞩目的焦点,但是在韩国国内却没有引起相当大的回响,反而是对文在寅有负面的影响。这些年轻人认为,投票给文在寅是要求他改变过去的特权,进行经济改革,而不是要进行南北韩的统一。所以我认为这是文在寅和他年轻选民间的差距。”

两位专家也在《海峡论谈》节目中进一步分析奥运会与国族认同之间的关联。有学者对照香港大学针对香港政治身分认同趋势所做的民调,以及台湾政治大学选举研究中心针对台湾人还是中国人的认同所做的民意调查,认为这两份民调似乎不约而同显示,2008年北京奥运是一个国族认同的分水岭。2008年北京奥运原本以为能够激励台港的民族自豪感认同中国,但从那之后似乎走上了分岔的两条路?与中国的民族情绪高涨背道而驰,在香港认为自己是香港人的越来越多,甚至出现占中运动,在台湾认同自己是中国人的也逐年递减,出现所谓的太阳花与天然独世代,直到最近认同自己是中国人的才稍微增加一些。

针对这样的现象,林若雩分析:“奥运的举办事实上和国族的认同并没有直接的相关。我们可以了解到,台湾的年轻人是很公正的。当中国在奥运表现好的时候支持,日本和台湾同样。年轻世代的头脑是比较清楚的,他们看到的国际现状是海峡两岸制度的不同,想法和心态都不同。我们可以了解到台湾的人民认为双方的来往和互相的了解越多越好,但是也不必要勉强绑在一起,比如奥运非要组一个队去参加,或是两边的国号要一致,甚至未来要形成一个国家。我们从两个韩国或两个德国举办奥运的过程来观察,可以是一样也可以是不一样。重要的是年轻人,选民,或是台湾的老百姓真正的民意在哪里。”

至于朝鲜每逢亚运奥运体育盛事就借机试图操弄民族统一情绪,这样的策略能否奏效,还是跟北京奥运一样可能产生反效果?

蔡增家表示:“其实我认为奥运的自豪感是一个短期的效应,大概只有运动的一个月会产生这样的自豪感。那个月之后大概就逐渐降低。2008年是北京举办奥运的年份,但是我们忽视了外部的一个重要因素,是马英九在2008年开始执政。马英九执政了之后,台湾的民意非常的特别。一个亲中的政权出现的时候,认为‘我是台湾人’的比例逐渐上升。现在有人说蔡英文是反中,反而认为‘我是中国人’的比例逐渐上升,这是台湾特别的民意和关系。所以和所谓的共同举办运动会而产生国族的凝聚感,我觉得关系不大,反而是和台湾的政权轮替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关联性。”

至于朝韩女子冰球联队以0比8惨败给瑞士队,有许多网友评论,这证明了派美女啦啦队没有用,体育比赛一定要和政治掺和在一起就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也有人表示,第一次替联队加油感到很特别,不论比赛结果如何还是很有意义。一位年轻的韩国民众也在观看比赛之后表示,虽然对统一无感,但能帮这些选手加油是件好事!

两位来宾在《海峡论谈》节目最后谈到朝韩冬奥模式给两岸的启示。林若雩表示:“我想华盛顿这里,或是美国中国和台湾的关系一直很密切。我们也看到中国领导人过去寄望于台湾人民,强调以和平的方式。但是最近以来一直强调武力,比如军舰和飞机的绕台,比较不关心台湾人民的心理反映。这样会让台湾人民的心理距离跟大陆越来越遥远。所以我们看起来人民的意愿是很重要的,这也是台湾的民主跟中国的制度的最大的不同。因为台湾是民主,中国大陆还是一党专政,所以未来两岸的关系发展必须要靠政府跟民间,或是大家的共同的智慧和努力,而不是用武力来恐吓。不然只会让两岸越来越遥远。”蔡增家认为:“两韩的模式并不适合两岸的模式。两韩的经济差距是非常大的,但是目前我们来看两岸的经济,在中国的经济崛起之后,再加上台湾这几年经济的停滞,所以两岸之间的经济关系发生了一个非常大的反转。最近几年中国大陆一些省份的GDP逐渐超越了台湾,相比中国大陆的经济崛起会引起很多台湾人对中国大陆制度上的向往。但是从整个台湾的民意来看好像不是这个样子。所以我觉得两岸的民意才是最重要的,经济发展反而不是重要的问题。”

来源: 
美国之音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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