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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港事件如何改变美籍日本人?

禁闭营中的日裔美国人要自行准备和派发食物

偷袭珍珠港事件在二战结束后的很长时间里,仍然影响着日裔美国人的生活。随着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访问夏威夷,日裔美国人在战争期间所受到的对待,在今天的政治图景中仍在发出长久的回响。

5月底,当美国总统贝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和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历史性地一同站了在了广岛的土地上。奥巴马来到这个美国用核弹攻击过的地方,成为第一个在任内到访这里的美国总统。

在周二(12月27日),他和安倍将再度相聚于另一个历史性地点——珍珠港。

1941年12月7日,日本向美国海军基地发起进攻时,世界的其他地方已经早就处在战争当中。此后不久,美国也加入了盟军的作战。

超过5000万名士兵和平民在战争中死亡,这使它成为历史上伤亡最惨重的军事战争。

不过,在珍珠港之后,还有另一个群体在蒙受战争带来的后果:有日本血统的美国公民。

“日本族裔是一个属于敌人的种族,”约翰·德威特中将(Lt Gen John DeWitt)在《最终报告:1942年西岸日本人的转移》(Final Report,Japanese Evacuation from the West Coast,1942)中写道,“虽然有很多第二代和第三代日裔是在美国国土上出生,拥有美国国籍,并且已然‘美国化’,但是种族间的紧张情绪仍未有减弱。”

1942年2月,时任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Franklin Roosevelt)下达了“9066年行政命令”,以种族背景划分,将美国西岸的12万人转移到禁闭中心。当中有三分之二的人是在美国出生。

在全美国,这样的禁闭营有十个。美籍日裔的被囚者在带刺的铁丝围栏内度过的平均时间是三年。

相对而言,他们被监禁这件事还是广为人知的,但是他们面对的艰难不止于此,特别是对于像劳森·坂井一郎(Lawson Iichiro Sakai)这样在1941年时才年仅18岁的日裔美国人来说,更是这样。

“我和三个白人同班同学一起尝试应征加入美国海军。他们被录取了,我却没有,”他说。

“我说:‘为什么不可以?我是一个美国人。’但是他们说,我是一个敌侨,所以我已经不再是美国公民。”

“当时的感觉真的像是被我自己的国家排挤了,”这个如今已93岁的退役军人回忆说。

1943年3月,由于美国需要更多的士兵,于是开放了对日裔美国人的征召,坂井当即就参加了志愿申请。

超过3万名日裔美籍男性在美国陆军服役,当中很多都是隶属一个叫做“第442步兵团”(442nd Regimental Combat Team)的隔离兵团。

在该兵团的“拼死一搏!”(Go for broke)的口号下,这些士兵被派去执行其中一些最严酷的任务。

442步兵团横扫了意大利和法国,也承受了格外高的伤亡率。坂井自己就曾四次负伤,后来获颁铜星勋章(Bronze Star)和紫心勋章(Purple Heart)。

坂井说,对于美军一再将他的兵团送去险境,他并不怨恨。

“你能怪司令官把手上最好的拿来用吗?”他说,“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想看见自己的人死去,但我们是在争取赢下那场战争。到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证明了,我们是忠诚的美国人。”

1946年7月,当442步兵团回到美国时,总统哈里·杜鲁门(Harry Truman)在美国白宫一个仪式上检阅这个兵团,并在演讲中对这些老兵说:“你们不仅仅对抗了敌人,你们还对抗了偏见——而且,你们赢了。”

进一步证明他们忠于美国的是,一些日裔美国人还在远东国际军事法庭(International Military Tribunal for the Far East)担任翻译。这场众所周知的东京审判,审讯了日本领导人的战争罪行。

伊丹明(David Akira Itami)在禁闭营度过了一年之后志愿加入美军。他被编到了陆军情报部门,翻译日语文档,之后在美国为首的战后占领中,他被派往日本担任美方官员。

在1946年,能同时英语和日语的人非常少,于是伊丹的工作就是确保翻译员的准确性。在审判纪录中,他曾试图防止日本将军的发言被打断。

不过,伊丹的经历可能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他在1950年审判结束后不久自杀身亡,年仅39岁。

二次大战期间日裔美国人所受到的待遇,在1988年受到时任总统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遣责。他称这是“种族偏见、战时歇斯底里以及政治领导失效所激发的政策”。

他签署了公民权利法案,为10万曾被监禁于禁闭营的日裔人士作出赔偿。

不过,在上个月,美国总统当选人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的一个支持者卡尔·希比(Carl Higbie)说,战时对日裔美国人的禁闭正是为现今要求来自恐怖主义活跃国家的移民进行注册的政策提供了一个先例,有关的政策将会极大地影响美国的穆斯林移民。

曾经在幼年时期被送至禁闭营的日裔美籍律师迈克·本田(Mike Honda)表示,有关的说法“超出了令人不安的程度”。

“这是仇恨,不是政策,”现年75岁、担任国会议员的本田在一份声明中说,“这项要求少数族裔进行注册的政策降低了我们的人格,把我们的未来交到了思维停留在1940年代的那些思想狭隘的人手中。”

“任何人都不应该经历我的家人还有12万无辜民众曾经承受的事情,无论是什么种族或者是宗教,他们不能以任何方式试图分化我们。”

在接受BBC访问时,这名国会议员说,他希望特朗普“能够作一个清晰的声明证明是外界多虑”,并表示在这一天到来之前,他都不会贸然作出判断。

“但是他到目前为止选择的内阁成员令我感到担忧,”本田说,“他选择这些人成为他政府班底的一分子,他可能会一些人较为极端的观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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