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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风暴之眼:今天在中国作一名人权律师

2015年10月9日,香港支联会等团体游行至中联办,要求释放被捕的维权律师。

(博谈网记者周洁编译)本文译自《赫芬顿邮报》(Huffingtonpost)7月12日刊登的伦敦格雷欣学院(Gresham College)法学教授Geoffrey Nice爵士的文章,题目为“处于风暴之眼:今天在中国作一名人权律师”。以下为译文:

七月往往是北京最热的月份。有时,一场雷雨会短暂地划破空气中的闷热。

去年的这个时候,中国各地的律师们发现自己处于一场不一样的风暴之眼。他们是“维权律师”群体中的一部分人。之所以称为“维权律师”,是因为他们接手“敏感”的案子,例如为访民或被警方虐待的受害人辩护。

截至2015年7月12日,超过一百人被拘留、审问或被强迫失踪。律师事务所被搜查和关闭。亲友们拼命地试图联系被警方传唤的律师。位于香港的中国维权律师关注组每天都在网上发帖子,更新事态进展,随着被捕律师人数持续上升,有时几小时就更新一次。镇压不仅限于北京:它扩展到遍布全国各地,波及的不仅是维权律师,还有活动人士、家属和同事。

这场镇压受到联合国高级人权专员、由12个联合国会员国签署的联合声明、英国保守党人权委员会以及众多非政府组织的批评。

一年来,许多被捕者已被释放,但是对于那些仍被关押者,几乎没有他们的消息。在被称为的“709镇压”中,维权律师界超过三百人遭到打压。超过二十人已被正式逮捕。在最严重的案例中,他们被指控颠覆国家政权,该罪名的最高刑期可判终身监禁。

在此背景下,今天(在中国)作为一名人权律师是什么样子?

除了这些引人瞩目的被捕案件之外,越来越多的律师被骚扰案子曝光。6月3日,吴良述律师在广西南宁青秀区法院要求立案时,衣服被三名法警扯破。吴称当他拒绝交出他的手机供检查时,这些法警当着两名法官和另一名官员的面殴打他,勒他的脖子。超过一千名律师联署了一封信,要求追究涉事法警的责任,甚至连中共《人民日报》旗下的《环球时报》英文报纸也报道了这个案子。

虽然对该案的报道和反响是不同寻常的,然而,事件本身并非不常见。正如吴律师告诉英国广播公司(BBC),在中国还有“很多发生在律师身上怪异和暴力的事”。就在709镇压之前,2015年6月18日,在山东省,一名律师在审判长的指挥下被法警拖出法庭殴打。

早就有报道维权律师遭到法院外安全人员的骚扰、恐吓和袭击:许多资深的人权律师在多个场合遭到酷刑折磨。与此同时,中国的媒体批评这些律师“勾结上访者”,“煽动”舆论,并称去年七月被捕的律师是犯罪团伙的成员。

当然,在中国,大量的律师没有受到这些事件的直接影响。例如,从事商业案件的律师和不接手“敏感”或“政治”案件的律师,绝大多数通常不会受到骚扰。事实上,现在许多在押的律师当初也象这样。

但是,在法庭上对律师的虐待对这一行业有着更广泛的冲击。缺乏对律师个人的尊重表明缺乏对律师行业的尊重,延伸开来,是缺乏对法律本身的尊重。

对于这个国家、律师及海外与中国做生意的公司和政府来说,避开“敏感”问题和案件是一个选择。

没人会责怪一名中国大陆的律师避开他(她)明知道会引起北京当局注意的案子。不是每个人愿把他们的职业生涯、声誉和安全置于危险之中,在过去一年发生的事已表明:接手这些案件的后果不仅仅是这些律师在承担,而且包括他们的配偶和孩子。

但是,对于那些在国外的人,风险肯定要比在中国国内的少。在这场镇压的周年之际,我们或许要问一下我们自己,我们能为这些在中国的法律专业人士再做些什么?

原文In the Eye of the Storm:Being a Rights Lawyer in China To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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